班裏的人也都知道他家裏背景深厚,對他總是莫名的畏懼。
每一次學校裏開家長會,來的基本都是周侃的爸爸,那是一個說話溫吞,一看就非常軟弱,沒有絲毫骨氣的男人。
有些同學好幾次看到周侃不顧周遭的大聲訓斥他,絲毫不給他留任何的情面,兩個人相處模式看起來甚至都不像父子,反而像主僕。
因爲周侃爸爸永遠都是低着頭,耷拉着肩膀,一副任由他打罵的樣子,哪怕周侃說出再難聽的話,他都不會反駁,聽之任之。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班裏開始傳出流言,說周侃不是他爸爸親生的,是他媽跟別人生的孩子,懷了孕之後被人給甩了,找了他老爸當接盤俠,等周侃出生之後他媽就跟有錢人跑了。
當時流言傳得非常厲害,甚囂塵上,沒幾天就全校皆知,那時是已經高三下學期,再過一個月就要高考了。
教室外的柳樹上,知了聒噪的叫個不停,天氣熱得像是一個巨大的蒸籠,充滿了悶熱和壓抑,所有人都在爲最後的衝刺而努力着,像一塊海綿一樣爭分奪秒的學習,瘋狂的汲取知識,就爲了在最盛大的考試中,多得那麼一兩分。
可是那時,周侃卻退學了,原因是打架。
他糾結了一些社會上的人,把散步謠言的人給打成了重傷,學生家長要究責,要控告周侃。
馬上就要高考了,校方爲了保住周侃,多次從中調和,希望周侃能夠道歉,懇求學生家長的原諒。
但是周侃直接拒絕了,表示他沒錯,那個人就是欠揍,沒把他打成重殘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學校和學生家長被周侃囂張狠厲的態度給激怒了,直接讓周侃退了學。
那時姜與一直忙着高考複習,中午別人午休時,她都還在教室裏做題,也就在那個時候,她遇到了來教室收拾東西的周侃。
周侃的位置距離她挺遠,在靠近走廊的倒數第二排,而她的位置則是靠近窗子正數第四排,中間隔着整整兩個大組。
窗外知了聒噪個不停,教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非常安靜,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書頁翻動的聲音。
周侃煩躁的收拾着東西,書桌上的東西被他粗魯的扔到了箱子裏,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在安靜到極致的教室了,顯得非常突兀。
姜與被驚擾,擡起頭看向了周侃,兩個人的目光對上,周侃冷冷的盯着她,一雙眼睛充滿了陰鷙。
然後對着她冷笑了一聲,那笑容非常的複雜,就像兇狠的野狼盯住了獵物一樣,讓人有些不寒而慄,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姜與收回了思緒,再次看向了周侃和他身邊的陸信陽。
她隱隱發現,兩個人面容其實非常的相似,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幾乎是一模一樣。
如果當初的流言是真的,那麼陸信陽很有可能真的是周侃的親生父親,周侃的對陸星承的所作所爲,以及陸信陽對他的態度也就不足爲奇了。
“切,有什麼好嘚瑟的,”餘漫在一旁不滿的撇了撇嘴,小聲嘟囔:“渣男賤女,天造地設。”
姜與輕笑一聲說:“行了,你就別抱怨了,別人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有那麼多閒心操心別人的事,還不如好好看看劇本,打磨演技。”
餘漫朝着姜與吐了吐舌頭,跟着她離開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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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簽約了世紀之後,金妍妍就被周侃安排到了附近的酒店裏住了幾天。
等再次見到周侃,差不多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了。
一大早她就接到了周侃的電話,讓她趕緊收拾一下,要帶着她去訓練基地。
等金妍妍收拾好,簡單的化了個妝之後,周侃已經到了。
走出了酒店,金妍妍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遠處的小轎車,當即非常興奮的走了過去,拉開車門上了副駕。
繫好安全帶之後,周侃就開着車離開了,金妍妍坐在一旁興奮的按捺不住,問他:“侃哥,我們要去訓練基地嗎?”
周侃專心的開着車,聞言扭頭掃了她一眼,說:“這些年世紀已經開闢了一個基地專門訓練練習生,公司爲你制定了最合適的發展路線,先把你送到基地訓練三個月,三個月後,世紀將會聯合影娛視頻推出新一季的女團選秀。”
“才三個月?”金妍妍有些震驚:“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這麼短的時間我真的可以參加選秀嗎?”
看到金妍妍這麼震驚,周侃笑了笑說:“不可以也必須可以,你沒有多少時間了,要想出道就必須努力,我手裏從來都不養閒人。”
金妍妍雙手握拳,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說:“侃哥,我一定會努力的,你放心吧。”
很快周侃就把車開到了訓練基地。
世紀的訓練基地是在明城郊區,因爲正值深冬,周遭的梧桐樹已經變成了光禿禿的樹幹,一座座基地大樓矗立在不遠處,周遭空蕩蕩一片,顯得有些淒涼寂靜。
周侃把車開到了遠處的停車場,下了車之後,金妍妍非常新奇的看着周圍的環境,越看越興奮。
不遠處的一棟大樓裏傳來了一陣一陣歡快的音樂聲,她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站在窗戶邊往裏看,就看到一羣女生正在對着鏡子練舞。
播放的音樂是最近非常火的一首流行歌,她的歌單裏就有,當即就忍不住跟着音樂哼哼了兩聲。
金妍妍正看得高興,周侃走了過來:“走吧,我帶你過去。”
一想到自己要在這樣專業的地方訓練三個月,金妍妍就按捺不住興奮,小步蹦着跟在周侃身後,兩個人很快進入了大樓。
周侃沒有先帶着她去訓練,而是帶着她去了一間辦公室。
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周侃翹着腿,目光居高臨下的打量了金妍妍一下,然後跟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練習生的生活和時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