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大庭廣衆之下這傢伙跟她摟摟抱抱,俏臉一下就紅了。
“夫君快放開,這麼多人瞧着呢。”
李染反而摟得更緊了,旁若無人地扳過她的身子在額頭上親了親。
“怎麼?怕別人知道你是有夫君的人?”
聽着這泛着酸味兒的話,沐小悠忍不住笑出了聲,捏着自家夫君好看的下巴,嗔道,“你喫哪門子飛醋呢,嗯?”
“我哪有喫醋?”李染嘴硬地不承認,但他的樣子明明就是喫醋了。
“好好好,沒有喫醋,這總行了吧。”沐小悠點了他的鼻子一下,“不喫醋,過來喫螃蟹。”
李染便淨了手,嚐了一塊香辣蟹。
“這~~哪來的螃蟹?味道跟海蟹一樣鮮。”李染奇怪了一下。
他和王月蘿去過海邊,喫過海蟹,沒想到內陸也這麼肥美的蟹。
“就是這條河裏逮的。”沐小悠笑嘻嘻地道,“這兒的人們都叫它‘夾人蟲’,氾濫成災了都。”
說着放下手裏的活,把發現螃蟹的經過說給李染。
李染聽後揉了揉沐小悠的小腦袋瓜子。
“看來你一咱爲百姓做的事,比夫君還多。”
沐小悠謙虛道:“哪有?夫君是做大事的,我不過小打小鬧,舉手之勞幫大家一下。”
說完眨巴着眸子望着李染。
“夫君,你等我一下,我請個人來當大廚,讓他給百姓們普及這螃蟹的烹飪方法,這樣我就有時間陪你了。”
“好。”李染眉眼帶笑,憐愛地在沐小悠小臉上捏了捏,“去吧,我等你。”說完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很快,沐小悠便花一兩銀子請了大廚替了她,繼續在碼頭上炒螃蟹給大家品嚐。
而她則得自家夫君手牽手,上了大船。
那位呂公子望着沐小悠的背影,遺憾地搖頭離開。
她的相公那麼出色,自己十之一二都不如,連競爭一下想法都不敢有。
船上,分別已久的夫妻倆勉不了膩歪一陣,以解相思。
不多久,兩人搬了凳子撐了涼傘,在甲板上坐着聊天。
先是問了問家裏孩子們的情況,小安安已經平安抵京了,回府了,三個孩子會爬了,會鬧了,李染細細說給沐小悠聽。
“小樂和娘子長得一模一樣,特別漂亮,平平和安安長得像我,帥氣逼人。”李染把自家娘子攬在懷裏,淡然而幸福地描述着。
沐小悠聽了噗嗤笑出了聲。
“噗~~哪有這樣誇自己的?”
“怎麼?夫君不帥麼?”
“帥,天下第一美男能不帥,不過夫君,你以前可沒有這麼自戀。”
“你家夫君後知後覺,如今看過我兩個兒子後,才發現他們長得像我,帥得一匹。”
“我去,夫君你可別嚇我哈,你這些話從哪學來的?”
句句那麼超前,難不成自家夫君換了芯子了?
“這不是你說的麼?”李染捏着沐小悠挺翹的小鼻子,“上回你不就這樣誇過我?”
打趣一番之後,又問了問皇甫錦顏和皇甫雅她們的近況。
得知她們一切都好,已經回京了,沐小悠便放下心來,和李染談起了德州刺史江文書的事。
這個事情她在信裏還從未跟李染提起過,怕李染擔心她的安全,這會兒從冷家村說起,到易容成陽師爺偷聽到江文書和賈縣令的談話等等,一一說給李染聽。
李染聽完後整個神經都繃了起來,緊張地把沐小悠摟住。
“這太危險了,以後你去哪夫君就跟到哪,再也不會把你置於這般危險的境地。”
“無事,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沐小悠被李染摟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我之所以把這事告訴你,是想讓你分析一下,這個江文書背後那人,到底是誰。”
李染聽了這話後,開始陷入沉思。
“江文書是林毅推薦的,他背後的人,總不可能是林毅吧?”
沐小悠聽了這話有些驚愕,連連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林毅哥不是這種人,這背後一定有什麼內幕。”
“放心,影子哥已經潛在江文書身邊了,一定會把江文書背後的靠山揪出來的。”
“嗯。”李染點頭,“林毅不可能背叛我們,這事一定有隱情,回去好好問問,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說完這個事,兩人又談起了洛伊伊,談到了大晟國未來的走向。
“眼下需要和平。”李染道,“大晟國千瘡百孔,沒個三五年休養生息緩不過來。”
“悠悠,你利用洛伊伊牽制大麗,這一招的確高明。”
李染把自家娘子一通誇,覺得她不愧是景元帝的女兒,和景元帝一樣擁有大智慧。
“皇甫逸呢?要如何處置他?”沐小悠問李染,這個事她在信裏和李染說過的。
皇甫逸不是大晟皇室血脈,是北狄王的親兒子,這事她也沒有隱瞞。
“這事我已經跟父皇稟報過了,父皇說會把他悄悄幽禁起來,暫時不會泄露他的消息。”
“嗯,這樣可以。”沐小悠點頭。
談着這些國事,天很快黑下來。
當時姜憂看守大船,沐小悠和李染則去了附近縣城,在客棧裏住了一夜。
接下來的幾天,李染陪着在碼頭一道收螃蟹。
經過昨天那一番宣傳,今日碼頭上收螃蟹的人多了一倍。
到第三天傍晚,來賣螃蟹的人漸漸少了起來。
沐小悠覺得也該到收工的時候了,往後這‘夾人蟲’再也不會給百姓帶來困擾,別被喫絕了就好。
第四天把船退了之後,沐小悠,李染,姜憂,三人打算騎馬回京。
這時一名屬下匆匆尋到了這裏。
“殿下,密信。”
李染忙接過來,打開一看變了臉色。
“怎麼啦?”沐小悠心跟着一緊,望着李染詢問。
“是大麗密探來的信。”李染道,“昆吾刺殺大麗太子失手,嫁禍給大晟國,大麗皇帝大怒,揚言要撕毀和平契書,發兵攻打大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