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李染這段時間忙於政事,雖然也猜到沐小悠主動前往王員外家參加婚宴肯定是有目的,不過具體是什麼他一無所知。
“一樁案子。”沐小悠仰起俏臉對李俏皮一笑,“阿染別管,你忙你的政務。”說完把李染的手放下,穿衣下牀。
“阿染你的身子已無大礙,不過別騎馬,你內出血剛止住不可顛簸,前往軍營乘坐馬車。”沐小悠交待,說着已經穿好外裳,披上披風,回頭衝尚愣在牀上的李染揮了揮手,出了房間。
邊往府外走沐小悠邊對詢問影子,“新娘在哪?被害者的屍首呢?”
“新娘昨晚就下獄了,新郎的屍首也送到義莊裏去了。”影子回答,“昨晚把殿下送回府後,林毅又返回了王家,處理了這樁命案,我們現在去哪?”
“王家。”沐小悠肯定道,“去察看一下現場。”
“好。”影子點頭。
兩人說着出了府,騎馬前往王家。
一路上不時看到街邊三五成羣地在議論王家發生的事,有議論命案的,也有議論夜王殿下在王家吐血暈倒的,這兩件事都足夠引起轟動的了。
沐小悠一出現在王家大門口,便有人進去通報了王員外。
王員外忙誠惶誠恐地把兩人迎進去,對沐小悠解釋,“夜王妃,昨夜的飯食裏百分之一萬沒有問題的,這個林太守昨晚就細細調查過了,也不知道夜王殿下爲何突然出現那種情況……”
“我來不是爲了這個事,是爲了令公子洞房被害一案。”沐小悠回答。
她也認爲飯食沒有問題,問題一定出在王小姐身上那股香味上……不過這個事情不好查,就算要查也得慢慢查。
還是先勘查一下命案現場,否則現場可能就會遭到破壞了。
聽了沐小悠的話王員外如釋重負,忙領着沐小悠和影子往偏院去。
“四公子昨晚也大婚?爲何沒聽說過?”沐小悠望着王員外問。
“他自己不肯大操大辦,我也就隨他了。”王員外說得挺冷淡,神情也不見得有多悲痛,看來這位庶子在府裏也是不得寵的。
來時的路上影子把打探的一切都跟沐小悠說了,王員外八房姨娘,嫡子三個,庶子十個,王四公子不討父親喜愛好像也很正常,譬如趙克那麼不錯的一個人,不就不討趙高義喜歡麼?
沐小悠便也沒多問,跟着王員外徑直來到一偏僻的院落。
院裏傳來女人悲痛的哭聲,王員外走進院裏。
“好了,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他隨口安慰了幾句。
王四公子生母曾姨娘,四十歲出頭,一身素衣,拿着一把紙錢邊燒邊哭。
年紀大了年老色衰,估計也不怎麼得寵,所以生下的兒子在府時裏也沒什麼存在感,縱使死了也冷冷清清,唯有她這個做母親的悲痛欲絕。
“這位是夜王妃,要查看案發現場。”王員外對曾姨娘道。
曾姨娘忙誠惶誠恐地過來拜見,之後引着沐小悠來到院裏正屋新房。
新房外圍着警戒線,想必是林毅知道沐小悠懂得查案,便特意交待不可破壞案發現場。
仔仔細細把牀上牀下,窗裏窗外驗看清楚之後,沐小悠吩咐王員外婚房暫時不要動,保持原樣。
來到院子裏,沐小悠又問了曾姨娘幾句。
得知頭晚的客人也就一桌,新娘家來了幾個送親的,也沒有閒雜人。
新郎陪着客人喫完飯,喝了酒,進了洞房一刻鐘不到就出事了。
大家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新娘瘋了似的舉着刀,到處亂砍,新郎已經滿身是血。
屋內沒有外人,這無論怎麼看都是一樁新娘突犯失心瘋做下的案子。
“主子,接下來去哪?”從王家出來前往衙門的路上,影子問沐小悠。
沐小悠,“去衙門,看看林毅哥昨天的調查情況。”兩人也沒有耽擱,徑直來到衙門。
“王妃前段時間來衙門翻案卷,是否就是爲了這樁案子?”林毅把案卷放到沐小悠面前,邊給她倒茶邊問。
“是的。”沐小悠點頭,抿了一口茶,開始認真地翻看昨晚林毅調查此案的記錄。
新郎二十三歲,王家四公子,與自家表妹李小姐早已訂親,前段時間發生了好幾樁新娘失心瘋殺害新郎之事,婚事一拖再拖。
趁着府裏嫡次子王二公子高調大婚,便想着一道把婚事辦了,不曾想王二公子沒事,王四公子卻沒逃過去。
“新娘真的是失心瘋?”
“嗯,的確是失心瘋。”林毅道,“人已經徹底瘋了,一會兒你去牢裏看看就知道了。”
“那去牢裏看看吧。”沐小悠起身,卷宗裏實在看不出什麼。
三人前往天牢。
一打開門進到牢內,就聽到女子的瘋言瘋語。
走進去一看,牢內一名着喜服的女子又跳又唱又笑,披頭散髮,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
“李小姐。”沐小悠走到牢房門口,喚了一聲,那女子充耳不聞,彷彿沒聽到一樣,沐小悠想拉過她的手給她把脈,她還咬人,力氣十分的大。
最後召來好幾個官差才把嫌犯控制住。
“她根本不是失心瘋,而是被人下藥了。”沐小悠給疑犯把過脈,聽過她的心跳,又翻看了她的眼皮子之後得出結論。
中的是一種大劑量的致幻藥,會導致興奮,出現幻覺,不過若因此而殺人,有可能,但不絕對。
當然最重要的,誰給她下的藥?其它幾宗案子也是這種情況麼?
沐小悠決定先讓新娘冷靜下來,這得需要給她服用鎮定劑。
這些東西她的隨身空間裏有,只不過賊貴,需要花費太多金幣。
沐小悠想了想,還是藉口方便進了隨身空間一趟,買了一瓶鎮定劑,之後給疑犯服下。
服下藥後等了一兩刻鐘,疑犯漸漸從亢奮狀態冷靜下來,逐漸恢復了正常。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你們,你們是誰?”李小姐縮在角落,驚恐萬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