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蘭眼眶烏青嘴脣乾裂滲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娘啊,瞧你出的餿主意~~錢一文沒撈着還白白捱了頓揍,連女兒都給搭進去了!”
荷香半邊臉頰腫得老高,眼淚止都止不住,“你女兒到底快滿十二了,我家小麗還沒滿十歲啊,萬一被糟蹋的話~~~想想我心都碎了,嗚嗚嗚。”
桂蘭一聽這話心裏一陣氣憤,“有區別嗎?那幫匪徒那麼殘暴,不知會怎麼摧殘~~我都不想活了~~”
宋老太兩邊頭髮都沒了,只剩下中間一條‘屋脊’,精神倒好還有力氣發脾氣:“嚎什麼嚎?我出主意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反對?一個個儘想着分錢,這廂沒做成倒怪起我來了?”
桂蘭和荷香被這話堵住下巴,不說話了。
這時許多憤怒的村民涌了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周嬸氣得渾身發抖:“宋老太你們怎麼能幹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來,竟把劫匪引進村裏,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關我們什麼事?我們也是受害者。”宋老太三角眼一轉,嘴硬道。
“還敢不認?整個村子都中了蒙漢藥倒在自個兒家裏,只有你們被堵着嘴巴綁在大道上,不是你們下的藥還能是誰?”
“荷香,是你下的藥吧?昨天晚上挑水做飯的時候你就一直守在井口邊,一定是你往井裏倒了藥粉。”
“對,一定是了,我還奇怪她怎麼那麼熱情,交待沐丫頭做飯要拿新鮮水。”
宋老太瞪着三角眼狡辯:“你們可別亂冤枉人,我家兩個孫女也被擄走了,怎麼可能是我們乾的?”
“對,我家的錢也同樣被搶了,引狼入室的事傻子才做。”桂蘭也接話,若不把這個鍋甩掉他們非被村裏人打死不可。
沐永明趕忙接話,“對對對,我們喫飯喫得晚,劫匪來時我們還沒動筷,大家可別誤會啊。”
“是啊,我們還想與匪徒搏鬥來着,追到這兒被他們拿住了。”荷香也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聽了這些話村民們又猶豫了,都是同宗同姓的鄉鄰,任誰都幹不出這麼畜生不如的事來啊!
這時村長過來了,對宋老太等人冷冷道:“宋老太,沐永明,這個事情你們要是幹了就老實交待,我們至多趕你們出村,若還敢狡辯必拿你們送官。”
“沒幹過就是沒幹過,村長難道還想逼我們承認不成?”宋老太就是個徹頭徹毛的無賴,心想你們又沒拿到證據,咬死不認誰都拿她沒辦法。
村長眼底閃過一抹無奈,他們家沐晴晴成了大齊公主,將來的大晟國太子妃,若沒有證據還真定不了他們的罪。
想了想,村長對沐海林道,“海林,去他們家搜。”那麼大一口井,兩三包蒙漢藥可沒那麼強勁的效果,一定還有剩。
“是,爹,我這就帶人搜去。”沐海林領了沐宏等人往宋老太家去了。
沐永明和宋老太對視了一眼,沐永明像是詢問宋老太剩下的藥藏好了沒有,若真搜出來那就徹底完蛋了。
撇着嘴角望着村長,“村長,我們是清白的,把我們先解開。”
“是不是清白的等搜過了才知道。”
“我們沒做過的事能搜出什麼來?再不把我們放了小心我到衙門裏告你們。”宋老太眼底泛起一絲得意。
周嬸憤怒道:“你去衙門裏告誰呢?又不是我們捆的~~嗤~~你還真不要臉。”
宋老太:……耍無賴耍慣了一時忘了。
正說着,沐海林拿着一個布包跑過來了,“找到了,果真是宋老太這一家子畜生乾的。”說着把布包扔在宋老太面前。
宋老太看了一眼把臉別到一邊,鼓着三角眼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找出來的?我不是塞在爐竈裏麼?”還想着做飯的時候一把火點了,沒想到竟給搜出來了,這下完了。
村民們已經怒不可遏地衝上去對他們拳打腳踢了。
“好了,別把他們打死了。”村長強壓下心中憤怒,“海林,去鎮上找輛馬車,把他們送官。”
※※※
前幾天下了雨,道上車轍馬蹄印十分新鮮,而那幫匪徒也沒打算遮掩這些痕跡,張能很快就騎馬追到了崇山峻嶺外。
林口橫七豎八滿是被遺棄的馬車,入口倒是容易分辨,但鑽進林子之後就找不到路了。
林子裏鋪滿厚厚的樹葉,完美的遮蓋了一切足跡。
“沐丫頭既然假裝昏迷故意被他們抓住,那一定會留下痕跡的。”張能在林中仔細尋找。
很快,他隱約發現一條麪粉撒出來的痕跡。
“一定是了。”張能肯定地自言自語,隨後沿着這道痕跡往前尋去。
劫匪山寨。
劫匪頭子昆吾帶着一幫手下歡慶了一天,下午時分大家喫飽喝足開始尋思找樂子。
猥鎖胖子名叫吉吾,是昆吾的得力助手。
臉膛發紫滿口酒氣地上前,用西域話道,“老大,我瞧上的那兩名小雛可得賞給我,我就好這一口。”
劫匪頭子昆吾大手一揮,“行,那你先去挑,等你玩完了再讓其它人樂。”?
“多謝老大。”吉吾抓起桌上兩隻大雞腿,一臉淫-笑地往牢裏去了。
沐小悠和白憶雪正在角落商量對策,吉吾一隻手打着火把,一隻手拿着倆雞腿進來了。
關押在地牢裏的少女們見了他嚇得紛紛後退,驚恐地擠作一堆。
只有沐英英和沐小麗眼讒地盯着雞腿嚥着口水,全然不知即將面臨什麼樣的危險。
吉吾目標明確,來到她倆面前把手裏兩隻大雞腿伸過去,“喫~~”他收起色相擺出一副溫和的樣子。
角落裏,沐小悠神情凝了凝,在白憶雪耳邊小聲道:“那兩隻雞腿有問題,不能喫。”用猜的都知道,一定放了那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