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雖然折磨人,但沐小悠可沒閒着,第二天便潛進雲來酒樓後廚,察看裝水的水缸。
水缸裏的水早已經沒了,拿手一摸乾乾的,放嘴裏舔了一下之後,沐小悠認定水裏絕對無毒,若有毒,水缸壁上一定有殘留,然而根本沒有。
又進了其它幾家酒樓察看,均無毒。
即如此,那那位婦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想知道死者死因必須驗屍,死人是不會撒謊的,然而過去這麼多天了,死者的屍體一定已經埋了。
也不知道埋在哪,再說掘墳可是犯法的,沐小悠只好暫時打消驗屍的念頭,不過也無事,縱使屍體腐爛了照樣能驗出死因。
沐小悠便回到客棧,繼續等京城裏的消息。
第三天,沐小悠收到了李染寫來的信。
“悠悠親親,等你收到這封信時你的相公應該已經離開落州境、進入通州境了~~”
沐小悠停下看信,思考着落州在哪,通州又在哪,還有多遠阿染能抵京~~。
想了一會兒之後,繼續看信。
“悠悠思今阿染麼~~~”沐小悠笑了笑,當然思念啦,思之入骨。
繼續往下看,“阿染對悠悠的思念、比悠悠對阿染的思念更甚百倍,因爲阿染的心被悠悠拿走了……”一大堆情話看得沐小悠面紅耳赤。
落款,最愛你的夫君阿染!
“這傢伙!看不出來啊!這麼會撩!”沐小悠甜蜜地嗔了一句,嗔完把信當寶一樣貼身收好。
沐小悠收到李染的信的同時,路刺史也收到了宮裏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刑部批文。
“總算來了。”路刺史高興極了,連忙打開唸了起來。
“天下商行即爲皇家產業,竟視人命如兒戲,爲提升烹飪品味,往水裏添加有毒物質……着靈州刺史即刻將天下商行的所有商鋪查封收回,取締天下商行靈州分行,涉案人等一律重判……”
看完之後路刺史心裏那個高興啊,廚藝大賽丟失的場子總算可以找回了。
“快,把我的官服拿來,替我更衣。”路刺史大聲吩咐趙姨娘。
趙姨娘忙拿來官服官帽,邊侍候路刺史更衣便道:“老爺今天這船高興,有什麼好事嗎?”
“好事,當然是好事?”路刺史一臉抑制不住的笑意,“你家老爺很快就要升官了,做京官。”
趙姨娘噗地一笑,“京官有什麼好?伴君如伴虎~~”
路刺史在趙姨娘豐滿的胸前捏了一把,得意道,“若在以前我還真不屑當什麼京官,但今時不同往日,霜兒進太子府了,她前途不可限量,我自然得進京助她一臂之力。”
路刺史話說得委婉,心裏卻狂放得很,等自家女兒做了太子妃,繼而成了皇后,那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舅~~不比區區靈州刺史強啊?
換上官服官帽,路刺史拿着刑部批文準備去衙門裏,出了院子走了沒多遠,突然一個蒙面人樹上一躍而下,一掌將他劈暈。?
隨後撿起掉在地上的刑部批文瞧了兩眼,幾個起伏消失在院外。
等到路刺史醒過來時,手裏早已空空如也,他也是欲哭過淚,當即回到書房,又往京城裏寫信,把批文丟失這事說了,請求再下一道批文。
他的信發出去後第三天,一道聖旨加一塊皇上的御賜令牌八百里加急送到了雲來客棧沐小悠手裏,徹查‘朋來酒樓’命案。
“廖掌櫃,走。”沐小悠在雲來客棧思念入骨地躺了幾天,收到聖旨這天終於‘活’起來了,捧着聖旨招呼客棧代理掌櫃廖掌櫃。
廖掌櫃哈腰弓背地從櫃檯裏跑出來,一臉狗腿道:“大當家真牛,背後的靠山竟然是皇上,嘖嘖,厲害了。”
沐小悠得意地挑眉:“厲害吧?我家阿染~~他說了天下商行沒事,那就真的沒事。”
廖掌櫃聞言表情一凜,“噝~~這麼說大當家背後的靠山是李公子?那他的身份~~~”能在皇帝那求這樣一道聖旨路腰牌的,會是什麼身份?廖掌櫃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不由又把腰壓下去一些。
拿着皇帝的聖旨跟御賜令牌沐小悠直接去了衙門,人人見了無不驚慌失措地跪伏在地,一路暢行無阻,很快把送在牢裏的何金沐永路等人全部救了出來。
有人去刺史府通報了路刺史。
“假的,一定是假的。”路刺史拎着袍角一路往衙門裏趕,官帽偏了都時間扶。
“不可能,一個鄉下丫頭,一個獵戶,哪可能求得來聖旨?哪可能求到皇上的御賜令牌?一定是假的,僞造的~~”一邊不可置信的咕噥,一邊進了衙門大門。
沐小悠正好帶着一幫子自己人從大牢裏過來,見路刺史模樣狼狽個個忍不住發笑。
“路刺史,你急急去哪兒?”
沐小悠站定,聖旨此刻已經交給何金捧着了,正拿着御賜令牌扇風。
路刺史見她這副樣子就更認定御賜令牌是假的了。
幾步趕過來怒道:“沐小悠你想幹嘛?不想活了嗎?竟敢僞造聖旨,僞造皇帝的御賜令牌?還把這些囚犯私自放出牢?”
說着衝官兵大吼:“你們都是死的嗎?都是瞎的嗎?這刁民拿的這東西是假的,你們看不出來嗎?”
“假的?路刺史說話可得好好說,若敢污-辱聖旨和令牌,官職不保便罷,皇上一怒抄你家,滅你九族叫你哭都無淚。”沐小悠邊說邊拿御賜令牌拍打着路刺史的臉頰,盡情地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