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有個婦人在你們酒樓用了飯後中毒死了，報了官後路刺史帶人來查，發現你們酒樓後院拿來烹飪的井水有毒~”
“鬧出人命後衙門裏便把你們的酒樓全部查封了，人也抓了不少，沐大廚和何東家都進去了。”
“路刺史說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族產業更應該遵紀守法，已經把這個事情上報到京城了。”
“還說這個事情很嚴重，說不定天下商行會被皇家關閉。”
沐小悠聽完臉色難看極了，她的泉水不可能有問題，絕對是被人栽贓陷害的。
至於是誰在背後謀劃那就不得而知了，得罪的權勢實在太多，太子皇甫逸，宋尚書~~說不定皇后都可能在背後盯着。
所以天下商行這次遇到的麻煩一定是個大-麻煩，畢竟敢誣陷皇族產業可不是誰都敢的。
沐小悠和李染瞭解了情況之後，上了馬車。
“去哪？”沐小悠問李染，天下商行都快不保了，哪裏還有胃口喫東西。
“衙門大牢。”李染道。
“好。”沐小悠點頭，兩人駕着馬車很快去了衙門大牢。
看守不肯放他們進去，被李染幾下撂倒，拿了鑰匙開門進去。
大牢裏昏暗潮溼散發着腐味和黴味，牆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沐小悠和李染一進來何金就看到了他們，忙從角落爬過來，雙手抓着鐵門。
“公子，大東家。”
“李染哥，悠悠妹妹。”沐永安也忙爬過來，胡掌櫃和酒樓裏的其它夥計也都圍了過來，大家篷頭垢面身上血跡斑斑，像是用過刑了。
“公子你在門口就好，不要過來了。”何金知道李染有潔癖，趕緊出言阻止。
“無事。”李染淡淡地說着，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何金抿了抿脣驚詫於夜王殿下的改變。
“怎麼回事？”沐小悠和李染來到牢房門口，神情凝重地注視着他們。
一名酒樓夥計道：“死者是個中年婦人，一個人進的酒樓，是我引她上樓的。”
上菜的夥計接話，“一個人點了十幾道菜，實在太不正常了。”
胡掌櫃也跟着開口，“更不正常的是這十幾道菜被她喫得差不多了，最後不知怎麼的突然倒地身亡，我還以爲是撐死的，也不知道是誰報的官，路刺史很快就帶人來了。”
沐永安道：“我正在後廚忙活，官兵就衝進來把我控制住，一通搜查後就說井水有毒。可酒樓裏那麼多客人，都是用同樣的水做出來的菜，他們吃了怎麼沒事？”
何金也道：“路刺史帶人把我也抓了起來，押着我去每一家酒樓的後廚檢驗，最後每家酒樓的水缸裏都驗出了毒。”
頓了頓奇怪道：“我可是眼睜睜看着他們把驗毒的銀針放進水缸裏的，眼睜睜看着銀針變黑的~~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用的是何手段，好好的水竟能驗出毒來。”
“缸裏的水可還在？”沐小悠眉頭皺了皺。
何金無奈地搖頭：“沒了，每驗一家就砸一個缸，水全流出去了。”
沐永路忿忿道：“他們想把我們屈打成招，可惜大家扛住了，沒有一個人招供的。”若有人招供了的話，沐小悠和李染估計一進靈州城，早就被逮了。
大家忙道：“我們沒事，請公子和大東家放心。”
“這藥粉拿去治傷。”沐小悠遞進去兩瓶藥粉給他們，“撒在傷口上就好。”
隨便交待了幾句，沐小悠和李染出了牢房。
剛走到牢房門口，路刺史便帶了護衛把他們團團圍住。
路刺史一身官服官帽，神情踞傲地走到沐小悠和李染面前。
輕蔑地打量了兩眼，哼道，“膽敢擅闖天牢，沐大東家也太不把我這個靈州刺史放在眼裏了吧？把他倆抓起來。”
李染把沐小悠擋在身後，目光冰冷地射向路刺史，“路刺史身爲朝庭官員，要抓人也得有個理由吧？”
“理由？”路刺史嗤笑了一下，“擅闖天牢不是理由？”
李染亮出公主令牌，“誰說我們擅闖天牢了？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這是什麼。”
“這~~公主令牌？”路刺史看過後滿臉驚訝，不過很快恢復正常，望着沐小悠陰笑道：“縱使沒闖地牢~~但身爲天下商行大東家，經營的酒樓出了人命案難道不該逮嗎？”
沐小悠大聲辯解道：“我們是被人陷害的，朋來酒樓的菜絕不可能有毒。”
路刺史哼道：“證據確鑿狡辯也無用，我已經上報給刑部了，上頭很快會有定論。”天下商行是皇家產業，若想判罪必須有刑部審覈。
李染眸子眯了眯。
刑部尚書是太子黨，太子離開靈州城尚未抵京，這個事情不大可能是他策劃的。
所以……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不是皇后就一定是周臣相！
若他們一心想讓天下商行消失，恐怕皇帝都阻止不了！
“此事尚未查清，不可妄下結論，必須調查清楚再說。”李染手拿公主令牌，氣勢之足令路刺史竟不由自主地低了低頭。
但路刺史馬上回過神來，惱怒道，“就憑區區一塊公主令牌就想插手衙門之事？這恐怕不合規矩。”
“不合規矩是嗎？”李染冷冷地打量着路刺史。
路刺史語氣冷硬：“當然不合規矩，縱使公主殿下在此她也無權插手朝政。”
說完望向沐小悠，“沐大東家身爲天下商行大東家，酒樓裏出了人命案自是不可置身事外，等京城裏批文一下來同樣會將你捉弄歸案，今日就暫且放過你們，讓他們走。”
李染脣角勾了勾，忍不住把手伸向內袋，握住虎符。
沐小悠連忙摁住他的手，衝他微微搖頭，在天高皇帝遠的靈州泄露身份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李梁收回了手。
出了衙門之後，李染忍無可忍道：“此事一定是皇后或者周臣相在幕後指使，他們一定是見天下商行的生意有所起色，開始忌憚。”
沐小悠認同地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早就知道想把生意做好做大容易，但涉及到勾心鬥角就太難了。
【作者題外話】：今天有事先更一章，晚些還有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