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葉休沐,咱們還得回沐家村呢。”
“誒呀,瞧熱鬧差點瞧忘了,趕緊去吧。”?
想到李葉休沐,沐小悠也沒什麼興趣管閒事了,和劉大娘沐永路他們交待了一聲,回去收拾了一下去往清林書院。
書院尚未開門,小傢伙們估計要在書院裏用了早膳纔出來,書院門口也是鬧哄哄的。
沐小悠在人羣裏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旁邊院子的張夫人,便笑着同她打招呼聊了兩句。
人羣中大家都在談論萬花街的事情,她倆便也停也下來,聽人家說。
“金鳳樓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不就是兩夥人爭風喫醋打鬥麼?”
“哪是這樣?是一夥外地客商在金鳳青樓裏被伏擊了,差不多死光了。”
“啊?到底怎麼回事?”
“一羣殺手裝扮成青樓女子,把那夥外地客商誘進青樓,灌了個酩酊大醉半夜再痛下手殺手。”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我兒子在衙門裏當差,聽說有名本地客人進去找姑娘,被她們帶到樓上掐死拖入牀下隱藏,誰知他命大,半夜裏幽幽醒來了,看到外面刀來劍往都是高手……也是撿了一條命。”
正說着書院大門打開了,一羣孩子呼啦啦朝大門口涌來,沐小悠着急地在這羣小人兒裏面尋找,發現了李葉的身影。
李葉肩上挎着個小包袱,扎着頭巾穿着書院的衣裳,像個俊郎的小書生。
一出大門就朝李染和沐小悠奔過來,嘻嘻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小白牙,“哥哥嫂子,阿葉想你們了。”
沐小悠蹲下來,拿過小傢伙身上的包袱,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子:“阿葉進了書院半個月,長成小大人了呢。”
“嗯嗯,阿葉在書院裏可開心了,交了好多朋友,學到好多知識。”
“阿葉可真能幹。”李染也誇了一句,他一般都是扮演嚴父角色。
聽了李染的誇李葉更高興了,拉着哥哥嫂子的手蹦蹦跳跳上了馬車。
李染趕車,回沐家村。
車廂裏,李葉興致勃勃地把在書院裏學了什麼,交了些什麼朋友嘰哩呱啦說了一路。
“哭鼻子了麼?嘻嘻。”沐小悠笑問。
“沒有,我是男子漢。”李葉仰着包子小臉肯定道。
“嫂子哭了,嫂子可想阿葉了,嚶嚶嚶。”沐小悠撅着小嘴,紅着眼眶捏了捏小傢伙軟萌萌的小臉蛋,“嫂子身邊突然少了個嘰嘰喳喳的小調皮,心裏可想念了。”
沐小悠這話一出,李葉眼裏包着一包淚,欲墜不墜,小嘴委屈地撅着。
“阿葉男子漢,想哥哥嫂子了也不能哭,阿葉得在書院裏好好學習,出人投地,將來好保護哥哥嫂子。”
沐小悠拿帕子給他按了按眼角:“嗯嗯,阿葉最乖,哥哥嫂子永遠會在你身邊守護你長大。”
“嗯。”李葉重重點頭,拿出一直拽在手裏的一小包東西,裏面用紙包着兩塊甜點,“來,哥哥喫一塊嚐嚐,阿葉覺得比外面商鋪裏買的還可口。”說着撩開車簾子,把小手探向李染。
李葉嘻嘻笑着捏起另外一塊,塞進沐小悠嘴裏,沐小悠也怒讚了一句,李葉心花怒放。
一路上說說笑笑,還有幾里路就差不多要到村裏了。
馬車正走着,突然一個血人打旁邊荒山裏衝出來,倒在了馬車前面,李染急忙勒住繮繩,差點兒碾上去。
那人血手朝李染伸了伸,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救~~救命~~”說完暈厥過去。
“阿染,你在幹嘛?”見李染趕着馬車要從一旁繞過去,沐小悠急道,“你不打算救他嗎?”
“會惹上麻煩的。”李染淡淡地應了一句。
“麻煩?阿染怕惹麻煩麼?你應該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啊。”沐小悠不解地望着李染。
“好,那聽悠悠的。”李染說着勒馬停車,下車時又淡淡地叮囑了一句,“切不泄露出去,否則不但救不了他反而會惹上**煩。”
“知道了,阿葉聽到了嗎?”沐小沐說着急急下馬車去幫忙。
“阿葉也聽到了。”李葉回答,見車內放了許多東西,忙把東西堆到馬車角落。
略一思索,又從包袱裏拿出哥哥兩件厚厚的棉衣墊上,以防血跡滲下馬車。
很快,李染抱着個滿身是血的傷者放進車廂,誇了一句,“阿葉想得真周到。”隨後吩咐沐小悠,“悠悠你先趕着馬車離開,我處理一下血跡就追上來。”
“好。”沐小悠聽了李染剛纔的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便趕緊趕着馬車往前面走了。
好在道路偏僻,路上空無一人,李染迅速用泥土把馬路上的血跡遮蓋住,隨後又往荒山尋了一段,把那邊留下的血跡處理乾淨,之後才運用功夫朝馬車追去。
車子進村之後不少村民同他們打招呼,李染和沐小悠也絲毫不露破綻,跟往常一樣淡然地應着。
馬車穿村而過,徑直回了北山腳的院子。
進了院子之後吩咐李葉去餵馬,李染則把昏迷不醒的傷者抱到東廂房牀上,之後將沾了血跡的衣裳燒了,馬車拿水沖洗得乾乾淨淨。
再回東廂房時,沐小悠已經在給傷者處理傷口了。
“悠悠,他可是男人!”李染眼底現出一抹醋意。
“他都快死了,阿染還喫這種飛醋?”沐小悠丟給李染一記白眼,繼續給他清理胸前深深的劍傷。
“此人是從金鳳樓逃出來的吧?”沐小悠問,其實不用問,肯定是了。
“是。”李染淡淡應着。
“你一早就看出那羣女人是殺手了?”沐小悠邊給傷者撒止血的藥粉邊問。
“是的。”到了這個時候,李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那紫衣蒙面女子競拍金鳳樓時,我便瞧出了破綻。”
“難怪籤契約時你躲開了……阿染難道認識她們?”
“若我猜得沒錯的話,她們應該屬於大齊國一個非常有名的殺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