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追不上摔得滿嘴是血,牙齒差點磕掉,成了整個村子的笑話。
沐小悠想想都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將來若讓她碰到這個蘇秀才,不知臉往哪兒擱。
見沐小悠愣愣的不說話,宋老太以爲又被她忽悠住了,拉着沐小悠的手。
“走,跟奶回孃家,李瘸子要是不和離就告到族長那兒去,就不信族長不說句公道話。”
沐小悠不走,晃着宋老太的手憨傻憨傻地纏着她:“奶,我說了不和離了,你拿錢給李染治臉、治腿,李染會識字,你再掏錢把他送到書院去讀書,將來考取功名當了官,我不就能封誥命光宗耀祖了嗎?”
她這話可讓宋老太大喫一驚,這看似憨傻的話聽起來咋那麼堵心咧?想從她口袋裏掏錢?想得美。
“別開玩笑了,奶哪有錢?”宋老太一雙三角眼驟然一冷,甩開沐小悠的手,“你就說和離不和離吧,難道真要跟着這個瘸子醜貨過日子?凍死餓死在這個山洞裏?”
沐小悠甩都甩不開,牛皮糖一樣粘過來,一臉的傻笑:“奶,我不多要,就要五十兩而已……”
“五十兩?還而已?真當錢是大風颳來的?”宋老太差點被氣吐血,不由怒火中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誰會給你錢?你活該在這裏凍死餓死,懶得管你了。”
說完甩膀子往前衝,李瘸子也不知說了啥,把這傻子給哄好了,想忽悠她和離怕是不成了,趕緊擺脫她的好。
沐小悠冷笑了一下,撲上去又拖住她。
“奶,奶你別走,悠悠的父親戰死在沙場上不是發了八十兩的撫卹金麼?你把一半給悠悠就好。”
宋老太滿頭黑線,這趟來差了,李瘸子的錢沒弄到反被這傻子纏上,一定是李瘸子拱的火。
她知道沐小悠死腦筋,一旦纏上就不好擺脫,心裏暗暗叫苦。
“那錢哪還有?你兩位堂兄讀書不得花錢?早用光了,快放開我。”
沐小悠不肯撒手:“那我爹留下的屋和田產你還給我,我要賣了把李染的腿和臉治好,讓李染比蘇秀才還好看,還要送他讀書考功名~~”
沐宏喫苦耐勞,從軍前也掙下了一間房和幾畝地,他從軍後就落到了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手裏,如今這些財產還在沐宏名下,沐小悠要是非收回去,誰也沒有辦法。
宋老太驚訝地望着沐小悠,做夢都沒想到沐小悠這個傻子會懂這些,但她哪肯交出來?氣得直接撕破臉。
“沐小悠你是白眼狼呢?奶養你這麼大,你還有臉跟我討要這些?”
“奶你可沒白養我,我爹從軍當了參將,鎮上每年都會下發十兩銀子給我的,這些銀子悠悠一年都用不完吧。”沐小悠故意裝得不大聰明的樣子,但句句說到點子上。
宋老太一聽臉色變了又變,要不是鎮裏每年都會發銀子,她會養這個傻子這麼多年?做夢。
倒是這些事情這傻子怎麼會知道?這下有點麻煩了。
沐小悠在身後扯着嗓門喊:“奶你騙人,我昨天還看見大叔在我爹那塊地裏忙活,賣沒賣我問下族長就知道了,要是沒賣我就拿回來了,只要有屋有田,悠悠就不會凍死餓死在這裏了。”
宋老太氣得拳頭直拽,嘴角直抽搐,這傻子徹底被李瘸子忽悠了,跟她離心了,將來怕是不好糊弄了。
得趕緊回去告訴大兒小兒,叫他們把沐宏的房屋和田產改名,被那個傻子爭走那就可惜了。
宋老太有倆親兒子,大的叫沐英明,小的叫沐永明,和沐宏同父異母。
沐老爺子過逝後,繼奶和兩個嬸嬸除了勸沐小悠和離就是看她的笑話,哪個把她當親人?
原主也是腦子有坑纔會對她們言聽計從。
如今的沐小悠可不傻,隨身空間不靠譜,還是把她父親的遺產爭回來的強。但宋老太一家子都不是善茬,得慢慢盤算,沐小悠邊思考邊繼續往井口去。
午後太陽大,井口邊前所未有的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沐小悠洗好衣裳正準備回去,突然想起空間裏的菜不是要澆水麼?試一下?反正水又不花錢。
於是把衣裳放在乾淨的石板上,舀了盆井水進到空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水往地裏胡亂一潑,完事。
回到山洞晾好衣裳,就看到李染扛着頭半大的野豬打小道上回來,一手把野豬固定在肩膀上,一手杵着柺棍,走得異常艱難。
上回同他一道進山沐小悠就瞧出他的腿問題很大,走動的時候應該非常的疼,這會兒肩上壓着重物臉色更加的難看,讓人看了於心不忍。
沐小悠忙上前幫忙:“哇,這收穫,絕了。”
李染估計也是實在撐不住了,見沐小悠來接肩膀一垮野豬就從肩上滑了下來,沐小悠忙一手托住一手拽住豬尾巴,兩人擡着扔到荒地上。?
李染滿頭大汗,衣裳後背也被汗浸透了,不知累的還是腿疼疼出來的冷汗。
野豬一撂下肩他就咬着牙直接坐倒在地,修長白皙的手指不由朝傷腿摸去。
沐小悠一下就被這雙手所吸引,這?確定是一雙勞動人民的手?真的太不像了!
“你下套的法子不錯。”李染依舊不看沐小悠,聲音也很冰冷,但少了許多敵意。
沐小悠聳了聳肩:“你這是在誇我麼?”
李染臉色冷了冷,他這段日子對這個毒女攢足了厭惡與失望,若不是受沐宏所託他早就跟她和離了,怎麼可能因爲這點小聰明就改變對她的看法?
見李染又流露出厭惡的情緒,沐小悠打消給他瞧腿的念頭,怕人家以爲她想佔便宜,喫他豆腐。
李染一言不發,起身準備揹着野豬去村上賣。
“別賣了,留着做臘肉。”沐小悠阻止了他,“我去燒水,把毛褪了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