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剛鬆了一口氣,陳卓畫風一轉:“蛋二弟肯定沒看見過木頭扣的七星瓢蟲,卓大哥送給蛋二弟瞧瞧。”
“卓大哥,你不是答應絕塵夫子他們,隨時能來看七星瓢蟲嗎?”
陳卓不屑道:“哼,他們跟土匪頭頭是一塊來的,一個被窩裏能睡出幾種人,他們就是想騙卓大哥,到時候在看的時候,拿一個假的瓢蟲跟卓大哥的瓢蟲換。”
【你嘴是開過光吧。】
鎮魂司的會議室裏。
檢測數據結果放在了大屏幕上。
羅玉民說明:“經過檢測,瓢蟲上的附着的是鬼氣,又經過與趙毅的術法做對比,上面的鬼氣與趙毅使用的術法一致吻合,可以斷定是是趙毅送來的。”
絕塵夫子問道:“瓢蟲上面的水膜是什麼檢測出來了嗎?”
羅玉民搖搖頭:“這是一種未知液體,我們鎮魂司現有的資料庫,並沒有對這種液體有所記載。”
白正成道:“也就是說,這種液體不屬於人界?”
羅玉民點點頭。
白正成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那更好辦,把這些數據給鬼界發過去,讓他們查查不就行了。”
劉本昌開口道:“瓢蟲不在我們手裏,我們始終沒辦法探查趙鬼君在瓢蟲身上留下的祕密。”
羅玉民與劉本昌的想法一致:“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有點得罪陳卓。”
會議室裏沒人吭聲。
羅玉民嚥了口唾沫,猶豫開口:“就是仿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七星瓢蟲,把陳卓那枚給調換出來。”
白正成低着頭,撓撓下巴,眼神看向絕塵夫子。
絕塵夫子順了順喉嚨,終究是沒說一句話。
羅玉民見大家都不說話,尋求大家的意見:“怎麼都不說話了,我這不也沒辦法嘛,全國都處在水深火熱裏,我也知道這麼幹暴露了,就把陳卓給得罪了。”
大家還是不說話。
羅玉民乾脆也不說話了,大家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絕塵夫子出聲:“先把數據給鬼界那邊送過去,散會吧。”
會議結束,衆人陸陸續續離開。
羅玉民坐在位置上生悶氣,劉本昌走到羅玉民身邊。
“小羅啊,你也是好意,只是大家都對陳卓有所依賴,誰也不敢冒着風險得罪陳卓。”
羅玉民好似找到了懂他的人:“劉師叔,我不也沒辦法嘛,我不是也想着這操蛋的日子早點過去,大家怎麼就不能理解呢。”
“師叔理解,大家不是也沒反對。”
羅玉民眼前一亮:“劉師叔的意思是?”
“師叔只是點到爲止。”
劉本昌故意不把話說滿。
羅玉民好像得到了認定,一個人在會議室裏,調出拍攝的瓢蟲照片。
掏出手機,翻找電話號碼。
“喂,木雕師傅嗎?不是,不做桃木劍,做個精巧的東西。”
……
連夜,人界將瓢蟲的數據複印件,給鬼界燒過去了。
好巧不巧的是,與陳卓的七星瓢蟲,是同一只鬼界郵差。
一夜過後。
澹臺明月收到了七星瓢蟲。
“人幼稚送的東西都幼稚,這麼大人了。”
澹臺明月笑道,拿在手裏把玩。
七星瓢蟲表面的水膜隨着澹臺明月的晃動而流動。
澹臺明月好奇捏起一滴出來,表面包裹着一層鬼氣,將鬼氣吹散,一顆晶瑩的水珠浮動在澹臺明月眼前。
“這不是水?”
澹臺明月指尖抽起一絲鬼絲線,朝向水滴蔓延。
鬼絲線在接觸到水滴的瞬間,鬼絲線中的鬼氣散掉,水滴像是有觸角,蔓延上鬼絲線,將其一端侵染成灰色。
澹臺明月立馬將術法收回。
她又重新將方纔變質的絲線調出來,浮在掌心。
這不是灰色,應該是銀灰色,這段絲線受到了淨化。
澹臺明月覺察不對,打開與其一起送來的信件。
蛋二弟親啓。
‘蛋二弟,趙英雄今天送給卓大哥了一個七星瓢蟲,卓大哥看着小小的,不(畫個王八)氣,卓大哥認爲你是小女子,肯定喜歡這種小蟲子,就送給蛋二弟玩吧,蛋二弟,那羣麻瓜的話,卓大哥根本不放在心上,昨天卓大哥只是太生氣了,蛋二弟不用爲卓大哥傷心,卓大哥是男子漢,有什麼事是卓大哥吭不過去的呢。’
澹臺明月嘀咕道:“是趙毅送的。”
澹臺明月拉開抽屜,抽屜裏慢慢一抽屜的卡通信件。
玉手在信件上一拂,將抽屜推回去,再拉開旁邊的抽屜,玉手再一拂。
其中有兩封信在顫動。
澹臺明月將那兩封信拿出來,小心的打開封口,抽出裏面的信。
‘蛋二弟,今天卓大哥好難過,趙英雄他們要走了,要執行任務了,卓大哥很擔心他們,他們實在是太廢物了,去天圈教熱行任務,天圈教會把他們殺死的。’
另一封信。
‘蛋二弟,卓大哥精元丹上市了,場面可大了,有好多好多人,卓大哥又上電視了,你在鬼界能看到卓大哥的電視嗎?卓大哥喝了好多酒,趙英雄他們雖然走了,他們還給卓大哥送禮物了,崔玉給卓大哥送了大手錶,可醜了,趙英雄給卓大哥送了兩個大鐵塊……’
陳卓在信裏還貼心的畫上了禮物的外觀。
澹臺明月放下這封無用的信,拿起第一封信。
“趙毅是去天魔教了,給陳卓送的這東西,不會是有什麼信息要傳遞出來吧。”
澹臺明月如此瞭解,怪只怪陳卓的信件太頻繁了,他撒泡尿尿手上都得給別人扣個屎盆子寫給澹臺明月看。
澹臺明月倒是不敢用手去碰了,找了一張紙隔着觀察。
這團水,貌似是從這塊木頭裏跑出來的,在鬼界數百年的她,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淨化能力。
澹臺明月又將那一段銀絲抽出,彈指一甩,銀絲祭出。
直接將桌子切割成了兩半,桌子裏的信件散落一地,還有被切成兩半的信件。
澹臺明月起身後退。
她只是想試試威力,術法僅用了不到一成力,看看能不能把桌上毛筆架子切段。
怎麼會把桌子切斷,按理說這麼一小段銀絲,即便是再鋒利,截斷了筆架,打在桌子上,也只會切割出銀絲的那小段切面纔對。
這液體究竟是什麼,有如此大的威力。
澹臺明月透過手中被紙隔着的七星瓢蟲,看見那一地散落的信件。
她手一收,將七星瓢蟲收入袖中。
動用術法,想要將切斷的桌子與信件重新恢復原樣。
似乎她的術法對此作用並不大,僅有一些木屑飄回斷截面處。
澹臺明月更好奇了。
“來人。”
守在門口的陰差第一時間趕到、。
“按我吩咐,找幾個先知過來。”
“是。”
“再給我找些膠水來。”
“是。”
然後畫風變成了這樣。
澹臺明月坐在地上,拿着膠水,一點一點的沾粘着截斷的信件。
沾粘到一半,她懶得沾了,都多年沒做過手工活了,那個耐心早就沒了。
可一想到陳卓知道她把信件截成了兩段。
“蛋二弟,你竟然把卓大哥的信撕了,這些信都是卓大哥親手寫的,是一筆一劃寫的,蛋二弟,你對不起卓大哥。”
腦子裏,有個小陳卓在跳着腳埋怨她。
澹臺明月不得已,耐着性子繼續沾粘。
偶爾看到陳卓之前的畫作,只覺得搞笑,煩躁的心情都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