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愛國歪着頭念着信上的四個字。
迎接他的是陳卓鄙夷的神色。
總共四個字，卓將軍用得着你來念。
劉小好奇道：“聖教，是不是天魔教，還是說你們人界其他教派？”
絕塵夫子冷聲道：“只有天魔教。”
陳卓聽着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手中檢查起信封，翻來覆去的就只有這被他撕成兩半的四個字。
陳卓將信隨手一撇，信紙隨風吹遠了些，羅玉民趕忙掏出手套與證物袋將信裝好。
陳卓雙手背後，走到女人面前，女人個頭只到陳卓的肩膀，披肩長髮，身着不知道哪個地攤上買的劣質運動服。
裝扮挺家居的，尤其是在夜禁放鬆的金海市，不去刻意看臉，還以爲是晚上出來散步的普通市民。
陳卓上下打量着，圍着女人走了一圈。
“天魔教想把巴結卓將軍，就給卓將軍送一個醜八怪？”
【女彘：天魔教自行研究出的戰力，欲以‘人彘’媲美，通過活體剝離精魂，使得活人呈現癡傻狀態，再將祕術藥物灌通全身，將魂魄與肉體徹底融合，死後無法剝離，以達到身軀堅硬無比，二十四小時待命的效果。此祕術有違常倫，以十倍速度消耗活人壽命。】
黃鼠狼乍着膽湊上來，跟在陳卓腳邊，瞅一瞅，嗅一嗅，以動物靈敏的感觀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她……有點不對勁。”
遲遲不語的崔珏似乎也發現了什麼：“確實有點不對勁，她不是個死人。”
在場衆人皆是一愕。
絕塵夫子接道：“也不是個活人。”
事實上絕塵夫子已經用洞悉術在女子身上，探查了幾個來回了，並未查探到女子的生命跡象，就連活人基本的呼吸間隙都無法探尋到。
衆人面上浮現震驚之色。
要知道人只有生死兩種狀態，如何做到既不生也不死的。
陳卓看其他人一臉的懵逼，他卻心花雀躍。
一個個大明白，不是都知道嗎？
現在不知道了吧。
哼，還敢在什麼事都知道的卓將軍面前臭顯擺。
你顯擺啊，你快說啊。
啥都不知道，還擱這裝大尾巴狼。
卓將軍知道，你們不問卓將軍，那卓將軍就是不說。
陳卓站在衆人中間的陳卓，傲嬌的擡起了他高傲的頭顱，臉上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
然後。
絕塵夫子發話了。
“天魔教近年來愈發猖狂，想必是又研製了更惡毒的祕術，天魔教故意將此女子送給卓將軍，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絕塵夫子刻意看了眼陳卓，晚上陪着鬼界使者喝了幾杯酒，酒壯高人膽，自認爲已經深得與陳卓交流的話術：“卓將軍今日喝了不少酒，想必現在已經睏倦了，依老夫所見，先將此女子送去鎮魂司仔細檢查一番，待到卓將軍養精蓄銳，再做打算。”
羅玉民在一旁聽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嘛，全是大漏洞，鎮魂司之前因爲大棺的事，已經被陳卓忌憚了，哪怕連根毛都不會交給鎮魂司管理，且不說天魔教是好是壞吧，人家送給陳卓的東西，咱拿回去研究，在陳卓眼裏，那不是跟他搶東西一個道理。
羅玉民縮了縮身子，妥妥的等着捱罵吧。
果不其然，陳卓在腦子砸吧出味來後：“天魔教給卓將軍的東西，憑啥讓你拿走。”
陳卓喝了點小酒，那脾氣說來就來：“好啊，土匪窩窩是一點都沒改，偷了卓將軍的大棺，還想着偷卓將軍的人。”
絕塵夫子眼看只能靠自己了：“卓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對此女子不瞭解，我是怕她對卓將軍不利，着實是爲卓將軍安全考慮。”
說到不了解，陳卓更來氣了。
“你們不瞭解，不會問卓將軍嗎？宇宙的事卓將軍都知道，一個區區小女子，卓將軍還能不知道了？”
絕塵夫子一聽陳卓知道，也顧不得當下的窘迫：“卓將軍可是知道？”
陳卓假模假式的咳嗽兩聲，裝腔拿調：“卓將軍肯定知道啊。”陳卓很沒禮貌的伸出食指指指崔珏：“你們說她不是死人對吧。”
崔珏鄭重點頭：“我身爲一殿府君，負有管束鬼界所有死魄之責，自然對死人瞭解頗深。”
陳卓點點頭，又指向絕塵夫子：“你們說她不是活人對吧。”
絕塵夫子理所當然道：“就像崔府君瞭解死人一樣，我對活人瞭解頗深，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都能認同她是活人。”
“所以說，天魔教這是在卡bug，她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她叫女……女……”
哎呀，陳卓不認得那個字啊，剛纔腦袋裏的傢伙叫她啥來着。
【女彘，zhi】
“對，叫女彘。”
【天魔教自行研究出的戰力。】
“天魔教自行車出來的戰利品。”
【……】
自行車：我何德何能研究出這玩意。
【想要和人彘相比。】
“想要和人彘相比，人彘？那是啥玩意？”
……
【以十倍的速度消耗活人的壽命。】
“以十倍，不對，以一萬倍的速度活人的壽命。”
【那不喘口氣就死了。】
“那不喘口氣就死了。”
在場衆人互相對視。
啥情況。
剛纔還好好的。
怎麼唱上雙簧了？
李青山回衆人一個淡定的眼神。
正常操作，這都是精神病人的正常操作，不要大驚小怪。
衆人倒是從陳卓歪七扭八的隻言片語中，瞭解了女人的大概情況。
白正成捏着下巴分析道：“依卓將軍所說，這女人存在的意義，是爲了儲備天魔教的戰力資源，天魔教敢把她送到卓將軍面前，其實也在警示我們，他們琢磨出了更可怕的東西。”
趙毅觀察了女人許久，冷冷開口道：“此物刀槍不入，五感封印，耐力無限，直到油盡燈枯。”
崔珏補充道：“身有祕法加持，一切鬼術對其無用，身如實鐵，外力無法衝破體內禁制。”
黃鼠狼想了想道：“意思是說，這女的，就像一個大鐵塊似的，不管是人還是鬼，我們的術法能對一個大鐵塊有啥作用。”
馮寶道：“我擱電視上看見過，有個修士把一大塊鐵塊燃炸了。”
“那是真的大鐵塊，這東西是真的嗎？天魔教在造她的時候，肯定想過炸她。”
陳二卓突然很有邏輯地張口道，衆人不由得對二卓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