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陳卓明天就要走,澹臺明月停下了鬼市的事情,專心爲陳卓回去做準備。
陳卓好不容易來一趟鬼界,怎麼也不能讓他兩手空空的回去。
在澹臺明月的安排下,房車啓動,駛往酆都城。
此行的目的地是酆都城鬼界堡。
鬼界堡是專門給鬼民居住的城池,同時也意味着安全,除了受十大殿的保護外,更有數十道上古陣法的庇佑。
房車駛入鬼界堡的中心地區,這裏街道繁華,房屋高低錯落,道路兩旁百年老店,千年老店多不勝數,買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什麼護身符,什麼戰鬥傀儡,什麼柳條蒼蠅拍,還有那說書的,賣唱的,雜耍的,熱鬧非凡。
前一秒還被離別的傷感圍繞着的陳卓,在下車的一瞬間,他的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了。
“借過,借過。”
聲音自遠處響起,卻見半空飛着一塊人型白布。
緊接着,那聲音的主人穿過人羣,追隨白布而去。
這讓陳卓好奇的不得了,仰着脖子瞅着那滑稽的一幕。
“geigei~”
在陳卓眼裏,就好比遛狗的被狗給溜了。
當那白布飄遠,陳卓收回目光,卻見不遠處一個攤位上一個賣葫蘆的老者,老者面容黑瘦,身材佝僂,手持一根黑木柺杖。
老者攤位上的葫蘆也是五花八門,黑的紅的大的小的,有紋路的,沒紋路的,不盡相同,還有那剛結藤的小葫蘆。
陳卓的目光被老者吸引,這一看就像是能買到好寶貝的攤位,前天看的電視劇就是這樣的,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攤子,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尋找有緣人。
陳卓走向老者的攤位,蹲下。
“老頭,你葫蘆咋賣的?”
那老者微微擡眼,打量了陳卓一眼,又沉下眼皮。
“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你問哪隻葫蘆?不同的葫蘆,價格自然不同。”
陳卓腦袋一琢磨,老頭說的也對。
陳卓在攤位上挑挑揀揀。
【百寶囊葫蘆:以葫蘆爲體,施以中低階百寶囊術法,可盛放一些小型物品。】
【百寶囊可以任何物品爲載體,宿主請勿上當受騙。】
陳卓一口氣拿了五個大葫蘆,都是外觀品相好看,凸顯一個大。
“卓將軍就要這幾個,你瞧瞧多少錢?”
老者聽到陳卓自稱‘卓將軍’,耳朵微微一動,擡起頭。
老者打量了陳卓兩眼,嚥了口唾沫,這可不好出價了。
他常年在這裏擺攤,就仗着新魂剛入鬼界堡,什麼都不懂,拿個小破葫蘆當寶貝。
這卓真神,他還真不敢騙,誰不知道卓真神勇闖金雞山,大戰黑風林,酆都十大殿都敢橫着走。
萬一惹惱了這位神,他可是招架不住的。
還有那身後,穿着素雅的女子,感知不到此女子的氣息。
老者與其對視一眼。
媽媽呀,多虧他混跡鬼界堡多年,哪怕隱匿了氣息,他也能從細微處推測出此人定是剛晉升八階的鬼市之主。
陳卓看老者不停地轉眼球:“喂,老頭,你是不是在想騙卓將軍,卓將軍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你寶貝葫蘆的好壞。你別想騙卓將軍。”
“那咋好呢,你一個老頭賣東西也不容易,卓將軍不是那等佔小便宜的人。”
澹臺明月上前,掏出五百鬼幣:“這些夠了吧。”
葫蘆就是普通的葫蘆,術法也是低階術法,五百鬼幣雖然價格不高,對於百寶囊葫蘆而言也小有餘贏。
老者也欣然接過鬼幣,大家都不虧。
買了葫蘆,陳卓又被隔壁攤位上的銅人吸引了注意力。
因爲卓真神的名號在鬼界實在太響亮了,這些攤位店鋪都不敢坑騙陳卓,有些會做的店鋪,甚至想免費賣給陳卓一個人情。
陳卓被人吹捧他兩句,就高興上了天,好在有澹臺明月在旁,免去了這些閒雜的人情。
鬼界堡實在太大了,逛了大半天,還未見盡頭。
最後幾人從一家酒樓鋪子裏出來。
實在逛不動了,陳卓的腿都逛麻了,黃鼠狼與馮寶都時不時的敲敲腿。
沒辦法,他們是生人,肉體凡胎。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馮寶,你騎虎魂把房車開過來。”
馮寶聽話的騎上虎魂,朝房車停放的位置奔去。
陳卓實在太累了,累的他連分別的悲傷都想不起來了。
一進入房車,就的睡着了。
這也正是澹臺明月的用意,與其留在鬼王府,三兩分鐘哭一場鼻子,不如出來逛逛,把他的體力耗盡,就沒心思管分開的難過了。
否則留在鬼王府,陳卓三兩分鐘就要哭一場鼻子,煩人的緊。
回去的路上。
黃鼠狼小鬼頭阿言在客廳裏,一人一個葫蘆,在從葫蘆裏倒他們今天買的東西。
澹臺明月則在坐在臥室的牀邊。
牀上的人,四仰八叉的躺着,張着大嘴打着呼嚕,大概是做美夢了,打着呼嚕的同時還咧嘴笑兩聲。
澹臺明月嘆了口氣,給陳卓蓋好被子,起身拿着充電器出了臥室。
她走到吧檯旁坐下,看了幾眼自從跟了陳卓後也越發沒心沒肺的黃鼠狼小鬼頭阿言。
這一羣有腦子跟沒腦子一樣的傢伙,回了人界可怎麼好,誰能鎮得住大卓。
擔憂。
不放心。
以前沒有她,陳大卓過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覺得陳大卓自己一個人過不好了呢。
澹臺明月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怕是瘋了,竟然連心心念唸的八階,此時此刻,都變得沒那麼歡喜了。
本來還想着過兩天辦個晉級八階慶功宴,陳大卓不在,她也沒心思辦了。
澹臺明月低頭玩手機,想着人界馬上春天了,該給陳卓買幾件春裝了,鬼使神差的點進了男裝頁面。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什麼都沒做,睡一覺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
鬼界派往人界的使者們,由崔珏帶領,早早的來到了鬼王府報道。
澹臺明月在書房裏,桌案上放着一張寥寥幾筆的畫作,一旁的蠟燭燒到了底,她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