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大家一起喫火鍋,所有人都開開心心歡聚一堂。
一個人的夜,陳卓又一次抽泣。
“蛋二弟,卓真神聽話,你就會回來的對不對?”
大手抹抹眼淚。
“卓真神睡一覺,蛋二弟就會回來,卓真神睡覺了。”
陳卓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直到凌晨,堪堪入眠。
夢裏。
陳卓那遙遠故鄉的山顛顛上。
卓真神五顏六色的雜毛換成了髮髻,髮帶隨風飄蕩,一襲白衣,夕陽映紅了卓真神的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蛋二弟躲好了,卓真神要出來找了。”
一個大跳,一百八十度轉身。
智慧的小眼神,左一撇,右一瞧。
一顆樹後,被風吹出一縷髮絲。
“哈哈,蛋二弟,卓真神看見你了。”
陳卓興沖沖的跑過去。
大手朝髮絲抓過去。
撲了個空。
腳下一個踉蹌。
髮絲不見了,蛋二弟也不見了。
陳卓一下子慌了。
“蛋二弟,蛋二弟你在哪,卓真神不玩了,蛋二弟你回來。”
陳卓瞬間從牀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蛋二弟,蛋二弟。”陳卓在牀上摸索。
跑下牀,趿拉着大頭拖鞋。
衝出房間。
客廳裏,黃鼠狼嚇得從沙發上蹦起來,呆呆的望着陳卓。
昨夜的回憶重回大腦。
陳卓再一次被迫接受,他的蛋二弟走了。
黃鼠狼小爪子拍拍胸口:“卓真神,你醒了,餓不餓,我去打飯?”
陳卓眼睛黯淡下來,挎着肩膀道:“卓真神去洗漱。”
拐進洗手間。
背靠門板,身子向下滑落蹲下,無聲的抽泣。
他特別難過,真的特別難過。
在洗手間哭一鼻子,陳卓強撐精神洗漱。
黃鼠狼安排馮寶與樓靈將早飯打回來,打開了陳卓最愛的奧特曼。
遲遲等不到陳卓從衛生間裏出來。
黃鼠狼不敢去喊陳卓:“二卓,你去喊卓真神喫飯。”
“好嘞。”
樓靈歡歡喜喜的跑到衛生間門口。
恰巧陳卓推門出來,撞到了樓靈的鼻子。
“卓真神,你出來咋不說一聲呢。”
樓靈捂着被撞凹進去的鼻子,怪罪道。
陳卓擡眼瞧了一眼樓靈:“沒看見。”
然後失魂落魄的走到餐桌旁坐下。
端起面前的一碗小米粥。
仰頭喝下。
一口氣喝掉了一碗粥。
大手抓起包子,三兩口塞進嘴裏。
樓靈見陳卓喫飯了,抓起了一個包子塞進嘴裏,滿嘴流油。
“好喫好喫,白菜豬肉的。”樓靈說道。
陳卓晃了一下:“是白菜豬肉嗎?”
筷子夾起一大坨鹹菜,放在嘴裏,嚼一嚼,嚥下。
黃鼠狼看愣了。
完全不對勁。
卓真神最講究的飯前儀式沒有了。
怎麼連喫的東西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了?
他那麼愛喫的一個人。
陳卓回過頭看向遲遲不喫飯的黃鼠狼:“小貓兒,你咋不喫啊?”
“喫,這就喫。”黃鼠狼回答,剛好馮寶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陳卓面前:“卓真神喝粥。”
陳卓端起粥碗,仰頭又是一碗。
這架勢,喝粥跟喝酒似的,馮寶都不敢給陳卓盛粥了。
喝完粥,又抓起一個包子。
黃鼠狼意識到不對,卓真神這架勢,一頓飯下來,肚皮不得撐破了。
爪子抓起兩個包子放到自己碗裏,又給馮寶遞了一個兩個包子,剩下的包子,推到樓靈面前。
“二卓,這兩天瘦了,多喫點。”
有喫的送到嘴邊,樓靈自然欣喜:“瘦了嗎?可能最近喫太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喫完了早飯的陳卓。
沒了往日的精神,起身要返回房間裏繼續睡覺。
黃鼠狼哪能讓他繼續回去難過。
“卓真神,一會兒大胖來找你玩。”
黃鼠狼瞎編道,反正大胖每天都會來找陳卓玩。
“卓真神今天不想玩,要練功。”陳卓拒絕。
“大胖說要跟卓真神一起練功,要不就在房車外頭,邊曬太陽邊練功?”
陳卓滿腦子都是蛋二弟走了,想不到拒絕的詞。
“那好吧。”
上午。
陳卓坐在長椅上,木納的仰着頭。
大胖學着陳卓的樣子,擡着頭。
暖洋洋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臉上。
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大胖熬不住了。
“卓真神,我們去玩老鷹抓小雞吧。”
“懶得玩。”
“哦。”
沒過一回兒。
“卓真神,你看,阿遠猴兒跟豬寶兒,你快看你快看。”
陳卓瞄了一眼,絲毫提不起興趣。
“看見了。”
“卓真神,要不要去探查一番?”
“不需要,老舔狗。”
大胖安靜了一小會兒。
“卓真神,瘦猴昨天說你是妖怪,他說他練成了火眼金睛看到的。”
“他練功走火入魔了。”
大胖不斷地尋找話題。
“卓真神,我昨天……”
“大胖力氣變大了,可以……”
……
大胖在陳卓身旁叨逼叨,陳卓就那樣看着天,幾隻鳥飛過,幾朵雲飄過。
房車裏,黃鼠狼與馮寶兩‘人’觀察着陳卓的情況。
“黃先生,情緒一直壓抑會不會得抑鬱症啊。”
“馮寶,你爲啥一直對抑鬱症這麼執着?”
“網上看到的。”
“少信網上那堆屁話,一個小感冒都能給你說成絕症,不過,這麼壓抑情緒,也不是回事啊。”
黃鼠狼沉思片刻:“卓真神不是愛喫紅燒豬蹄嘛。”
黃鼠狼跳下地面,走到一個櫃子前,拉開櫃門,裏面赫然是一組保險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