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子心中得意片刻,目光落在金仁衆身上:“照例,鎮魂司都要對邪教徒檢查一番,能否讓老朽與同事走走流程?”
黃鼠狼點點頭:“驗貨嘛,很正常。”
南陽子安排進來幾名修士,鑑定金仁衆的身份和實力,他們要出具最權威的證明,向總部打報告。
黃鼠狼則在一旁介紹:“此人名叫金仁衆,年過花甲,即將步入六階三參境,所修邪術,致使無數陰魂魂飛魄散,更是利用職位之便,吸食頭七陰魂中的生魂,這些都是作案工具。”
黃鼠狼將鐵盒子一推。
南陽子一本正經的帶上手套,檢查鐵盒子的東西。
黃鼠狼介紹:“這犀牛角特製香薰,裏面加了天魔教特製的材料,只有天魔教的內部高階教徒才能拿到。”
“裏面加了陽魂散,可以讓魂體意識消散,留下生魂,再將生魂附着在特製的菸葉上,吸食進體內,利用天魔教的邪術,將生魂佔爲己有,這是天魔教今年才研究出來的新東西。”
南陽子接話說道。
黃鼠狼一聽,南陽子還挺上道啊,它都不知道這麼多事。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就不必我多說了,這金仁衆在與卓真神搏鬥時,重傷慘敗,多虧卓真神手下留情,堪堪留他一條性命,我給你們提個醒,這金仁衆嘴裏可有不少好東西,你們要是捨得花工夫,讓他多活幾天,沒準能套出不少有關天魔教的消息。”
南陽子腦子思考着黃鼠狼的話。
黃鼠狼砸吧砸吧嘴:“咂咂,瞧瞧,這犀牛角香薰都快用完了,用完了肯定還得買新的。”
黃鼠狼故意後話沒說透。
買新的去哪買?
只有天魔教的人才有。
這不就是接頭人嗎?
半死不活的金仁衆不值錢。
要是能從他嘴裏掏出天魔教接頭人的消息,那就值錢了。
南陽子正思考黃鼠狼所說的話時,檢查金仁衆的修士給出了結果。
“南老先生,這人是五階南喬境中期,身受重傷,需要緊急救治,不然人死魂滅。”
黃鼠狼趕忙加上一嘴:“天魔教突破口,這麼大的機會就擺在面前,再猶豫,人就嚥氣了,我們也痛快點,三百萬,賣你們一個打入天魔教的機會。”
一邊是打入天魔教的機會,一邊是快嚥氣的金仁衆。
一旦自己站在利益的這一方,心難免會偏倚,南陽子一步一步進入黃鼠狼的話術,眼下滿腦子想着若是從金仁衆嘴裏套出點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那可不就是大功一件?
“幾位稍等,容老朽去打個報告。”
黃鼠狼攤開爪,示意可以。
南陽子匆匆走出會客室。
陳卓在一旁懵逼中,完全聽不出也不在意黃鼠狼的意圖。
澹臺明月是聰明人,她開始佩服黃鼠狼講價這一套。
明明是自己這邊怕金仁衆死了賣不上好價錢。
到了黃鼠狼這三寸不爛之舌嘴裏,就成了鎮魂司怕金仁衆死了,錯過一個打入天魔教的機會。
她之前賣紅花婆婆時,黃鼠狼說能賣五百萬,她還認爲黃鼠狼信口雌黃。
如今看來,還真不是黃鼠狼說大話。
澹臺明月隱隱心痛。
哎呦!她的紅花婆婆啊,好胳膊好腿的。
虧了虧了呀!
等了大概五六分鐘。
“咳咳~”
躺在擔架上的金仁衆,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涌出黑色血液,臉上的膿包變得更黑了些,感覺隨時要炸。
壞了,要掛。
陳卓喔着嘴,心臟跳動漸漸加快。
黃鼠狼頂着蛋二哥的壓力,小眼睛瞅瞅金仁衆,小爪子扣在一起。
它好不容易積攢的真氣,是真不捨得送啊。
可它不送,沒人送的了。
黃鼠狼不情不願的跳下茶几,再次運功輸入自己的真氣入金仁衆體內,讓他留口氣。
這時,向總部打完報告的南陽子回來了。
見到氣若游絲的金仁衆,面露驚慌。
“這邪教徒怎麼了?”
黃鼠狼在輸送真氣,陳卓毫無顧忌的說道:“要死了唄,你們要是再不買,這老頭就嗝屁了,我說小老頭,你這大酒是不是壞掉了?”
“陳大師,這都是最新生產日期的,老朽不想着天氣冷,給您喝點熱的暖暖身嗎?不好喝嗎?。”
南陽子這麼大歲數,對可樂這東西早沒了興趣。
澹臺明月剛準備打開可樂抿上一口,確實不好喝,不動聲色重新蓋上蓋子。
只有樓靈樂呵呵地噸噸噸,幾口就將可樂乾沒了!
黃鼠狼見金仁衆的面色好了些,收起真氣道:“南老先生,你們總部怎麼說?”
南陽子不自覺的低下頭:“一百萬。”
黃鼠狼道:“一百萬?鎮魂司若是這個態度,那我們卓真神大可不必在與鎮魂司來往。”
陳卓點頭道:“對,卓真神大可不必再與鎮魂司……土匪窩窩來往。”
南陽子左右爲難時,手機響起,是遠在他省的羅玉民打來的電話。
南陽子按下免提,將屏幕轉向陳卓:“羅司長打來的電話。”
“南陽子,什麼情況啊?我剛聽說陳大師又抓了一個五階南喬境的邪教徒?”
“對,司長,陳大師方要價三百萬,總部想給一百萬。”
“不是活的嘛?”羅玉民問道。
“算活的,就剩一口氣了。”
“扯淡,剩下一口氣,魂我也給他逮進去,他不是吸食生魂嘛,實在救不過來,就別救了,留口氣,把魂硬剝都給我剝出來。”
留口氣剝魂,等同於活生生的抽筋扒皮,這可比魂飛魄散還要恐怖。
“司長,價格怎麼說?”南陽子道。
羅玉民道:“陳大師,咱都是自己人,我肯定是不會虧待您的,三百萬,實在是太多了,要不咱打個商量,各讓一步,一百五十萬怎麼樣?”
陳卓肯定不服氣:“你當我卓真神是在賣白菜嗎?還敢跟卓真神討價還價。”
黃鼠狼趕忙在中間調和,拉住陳卓的衣服,不讓陳卓亂說話:“羅司長,您這價位,也太少了,好歹一個五階南喬中期呢,這要傳出去,往後鎮魂司的臉面往哪擱啊。”
面對羅玉民,就不能畫大餅了,人家好歹是羅司長,什麼餅沒喫過,不好糊弄,倒不如直接了當一點,做生意就是做生意。
“黃先生啊,不是我不願意給,是鎮魂司的經費有限,不瞞您說,鎮魂司今年的大頭,全在陳大師這,屬實是力不從心啊。”
“咱都是老相識了,就當送個人情,兩百萬,這老傢伙可不好逮,行我們就把人留下,不行,我們就把人帶走。”黃鼠狼決絕道。
電話那頭的羅玉民沉思片刻:“行吧,看在陳大師的面子上,我羅玉民頂着上頭的罵,也答應了,一會兒籤個文件,十五個工作日內一定會打到陳大師的卡上。”
“羅司長痛快。”黃鼠狼誇讚一句。
羅玉民終究是有格局的,相比南陽子更豪爽一些。
確定了最終價格,陳卓與鎮魂司簽訂了金額文件。
金仁衆被鎮魂司的人擡去搶救了,具體是搶救還是生剝魂魄,那是鎮魂司的事。
在南陽子小心翼翼下,送別了陳卓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