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此時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表現的越是柔弱,金仁衆就越興奮。
“小寶貝,別怕,有我在,來,讓我抱抱。”
有你在。
纔會怕吧。
女鬼腳下一滑,摔在屋內的一堆垃圾上。
金仁衆揉搓着粗糙的老手,一步一步靠近。
然後張開變形的雙手。
“咯咯。”
笑聲從後窗外響起。
金仁衆猛的回過頭,看向窗戶。
隔着一層玻璃,十個小洞,十隻眼睛。
“誰?”
那十隻眼睛一驚,撤離了那十個小洞。
窗外,四雙眼睛齊齊看向呲牙的陳卓。
毫無疑問,剛纔那聲‘咯咯’就是陳卓發出來的。
陳卓意識到因爲因爲自己笑出聲,好像暴露了。
怪尷尬的。
撓撓頭。
“你們不覺的他特別像個王嗎?剛纔他擡手的時候,牆上的影子跟王一模一樣。”
“卓真神,我們這是祕密行動,不能暴露。”
樓靈認爲是在玩遊戲,而陳卓就是破壞了遊戲規則,語氣多少帶着點責怪的意思。
小小二卓,竟然敢怪到他卓真神頭上來了。
擡起一拳頭,照着樓靈的腦袋上就是一捶。
樓靈腦袋凹陷下去。
陳卓收回手,眼神兇狠狠的示意黃鼠狼與馮寶。
看哪個想找打的敢怪他卓真神?
黃鼠狼縮起脖子,自然是不敢,馮寶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
澹臺明月無奈地嘆了口氣:“都已經被發現了,直接上吧。”
其實,就算陳卓不笑出聲,她也不會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並非是同情女鬼,是因爲怕被陳卓看到了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保不齊滿大街的嚷嚷,陳卓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兩句話的工夫。
金仁衆手持柳條,吭哧吭哧的繞到屋外。
這幾個人竟然沒跑,還嘮起磕來了!
“你們是誰?”
陳卓側着身子,斜睨地看着金仁衆,一副不屑與他說話的樣子。
澹臺明月輕蔑的看着金仁衆。
樓靈手動扭頭,從臉部凹坑下揪着鼻子往外拉,變形的臉上,眼睛歪歪扭扭的看向金仁衆。
馮寶的表現算是最正常的,目光直視金仁衆,害怕摻雜着好奇。
黃鼠狼站在馮寶肩膀上,伸着脖子打量着金仁衆。
這幾個?
都是什麼牛鬼蛇神。
不像是正常人。
更不像什麼正派人。
“誰派你們來的?”金仁衆再次發問。
陳卓的大眼睛一上一下的打量着金仁衆,瞅瞅一排小平房,轉向澹臺明月:
“蛋二弟,這老王好像也沒那麼慢。”
“做賊心虛,當然快。”
澹臺明月答道。
黃鼠狼小腦袋左右搖擺:“這是五階南喬期?混的這麼寒酸,我還頭回見,馮寶兒,天魔教這麼窮嗎?”
馮寶:“我跟天魔教也不熟,不過混這麼慘的,就他一個吧,五指山那個,全身都是名牌,我看不像是假貨。”
樓靈不知道哪出問題了,嘴合不上了,說話需要手擡下巴:“呵~呵~大~傻~逼~”
金仁衆都快氣炸了!
我特麼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拿我當空氣嗎?
你一言我一語的。
“幾位既然來找死,那我便送你們上路!正好我還缺幾個生魂補補呢!”
金仁衆黑着臉,手持柳條朝天一卷。
在慘白的月光下,漫山的遊魂鬼火,朝着衆人席捲而來,將陳卓等‘人’團團包圍。
這醜老頭,挺氣派啊。
他豈能被壓制?
當然不能。
陳卓大步走向前。
大手朝着靠攏的鬼物呼扇。
“都讓開,都讓開。”
那些鬼物哪裏會聽他的吩咐。
“卓真神警告過你們的,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陳卓撇着嘴警告道。
鬼魂無意識,全由金仁衆操控。
陳卓大眼睛一眯。
是他要發飆的象徵。
“無敵風火輪。”
陳卓叉着腿,兩隻手開始了風火輪狀態。
【咱就說能不能帥一次,一次就好?也讓本系統長長臉!】
【技能:風刃破竹!】
“嘿咻!嘿咻!嘿咻!”
陳卓呼扇的兩臂帶動起周圍的氣流,逐漸形成兩道強風,最後化作風屬性刀刃。
配合上陳卓錯亂的腳步,風刃將周圍所有物品亂砍一氣。
就近的樹木被攔腰斬斷,墓碑輕則滿是刀痕,重則攔腰削斷。
那些聚攏而來的鬼物,一刃擊散一大片,縱是園林陰魂再多,也頂不住如此無章法的劈砍,很多陰鬼剛冒頭,自己的碑沒了。
金仁衆手的柳條不知飛去了哪裏,兩隻胳膊死死抱着一顆半截的樹杈,風太大,頭上的棉帽不知吹哪去了,頭頂稀疏的白毛隨風飄蕩,臉上的皺紋都被吹開了。
“你們到底什麼來路?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爲何與我爲敵?”
金仁衆迎着大風,大聲喊道。
咔嚓。
懷裏的半截樹杈子被風刃削斷。
抱着半截樹杈子的金仁衆瞬間被狂風捲上了天。
天昏地暗,日月旋轉。
金仁衆如同拋上半空的蘿蔔。
無數風刃交擊劃過。
唰~
刷~
刷~
金仁衆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任由風刃的劈砍。
等等?
剛纔從金仁衆身旁吹過去一個人影。
“嘎嘎嘎嘎嘎嘎~”
一串抑揚頓挫的笑聲在空迴盪。
那不是樓靈嗎?
樓靈張開四肢,隨風飛舞,忽高忽低,任由風刃在他身上割出一個個破洞,然後迅速恢復。
順着樓靈的視線,俯身看向地面,在金仁衆承受大部分攻擊的同時。
澹臺明月他們也遭遇到了風刃的無差別攻擊。
澹臺明月釋放出黑色護罩,任由風刃在護罩上叮叮噹噹作響,巋然不動。
馮寶坐在地上,四肢死死扒着一根被吹出土半截的樹根。
黃小貓死死地躲在馮寶的衣領裏,只留下一截尾巴掛在外面。
至於陳卓,因爲是風的來源,兩風夾擊,腳步不受控制,也被顛兒出了數米遠。
兩隻胳膊還在賣力的擺動。
【唉,差不多了,再吹就死了。】
“嘿咻嘿咻嘿咻。”
【收!】
霎時,狂風消散的無影無蹤。
咚!
很響亮的墜落聲。
“啊啊啊啊啊……”
空樓靈張牙舞爪的一連串慘叫。
咚!
聲音相比剛纔,更沉悶。
陳卓正掄在興頭上。
“咋沒風了,起風,起,起,呼呼。”
然而,卵用都沒有,帶不起一絲風。
黃鼠狼從馮寶的脖領鑽出來,擔心的四下瞅瞅。
就特麼一個五階南喬境,搞這麼大陣仗幹啥玩意,殺豬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