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還沒察覺到陣法的存在,他便已經將陣法定位。
米懷遠快速安排人員車輛,跟隨絕塵夫子一同前往陣法所在地。
路上,其一輛車內。
許久未見的白正成與劉本昌兩人,並排而坐。
身爲同門師兄弟,自當是要比旁人親近些,白正成偷摸瞟一眼師兄,師兄閉目養神,不像是想理他的意思。
“咳咳,師兄,好久不見。”
白正成主動先開口道。
劉本昌沉聲“嗯”了一句。
這是啥意思?
“師兄,近來可好?”
“還是老樣子。”
兩人之間的對話,好像隔着點什麼。
“師……”
劉本昌打斷擺正的話:“莫要多言,此番前往陣法之地探尋,你我皆需謹慎爲妙。”
白正成疑惑道:“師兄,你這是唱的哪門子的戲啊,說話縐縐的,怎麼跟我如此生分了?我可是你的親師弟啊!”
劉本昌淡淡看了白正成一眼,冷哼道:“你也知道我是你親師兄啊,你還有臉來問我,如果不是我在總部找人多問一嘴,我還真不知道,我的好師弟花了十五萬鬼幣買回這兩把陰陽兩儀劍,五十萬賣給他親師兄呢!”
“啊?誰,誰如此傷於我,師兄,你莫要聽他人離間,我白正成做人堂堂正正,又怎麼會是這種人?”
白正成義正嚴詞道。
“呵呵……”
劉本昌淡淡看了白正成一眼,不再搭理他。
白正成難過得發現,師兄跟他疏遠了。
但是讓他交出自己憑本事掙的那幾十萬鬼幣,這可比師兄跟他疏遠還讓人難過呢!
……
死生門陣法選址位於南陽市附近的深山之,車輛駛到一處馬路附近,衆人只能下車徒步前往,並穿上了特製服裝和防毒面罩。
這一走,就走了凌晨一點多。
從金海市前來的絕塵夫子等人,只見過沒有開啓的死生門陣法。
卻不知已經開啓的死生門陣法,在開啓之時,已經完全是另一副模樣。
陣法之外,環繞着濃濃血霧。
隨着衆人的繼續深入,特製的衣服上會凝結成一顆顆紅色的小水珠,水珠變大,順着衣服向下淌,就好像在滴血。
走着走着,絕塵夫子停下了腳步。
跟在身後的白正成,一臉撞在絕塵夫子的後背。
“夫子,怎麼了?”
“我們一直在圍着死生門陣法走。”絕塵夫子皺眉道。
羅玉民伸出手,露出特製指北針:“不可能啊,我一直拿着指北針呢,我們走的是東南方。”
絕塵夫子走到一棵樹前,伸手貼在樹上,手與樹的縫隙處,淌下一道血流。
絕塵夫子閉上雙眼,神念以此樹爲圓心,擴散開去。
“原來如此。”
米懷遠追問:“夫子可有發現?”
“我們進入了幻陣,死生門陣法比我們想象得還要詭異,陣法啓動,陰陽錯亂,就拿這棵樹來說,眼睛所見的它在我們的前方,實際上,它有可能在我們的前、後、左、右的其一個方向。”
“夫子,您的意思只要我們找出這棵樹的真實方向,我們就可以摸清規律找到對的路了?”
米懷遠解析道。
絕塵夫子沒有回答。
羅玉民的腦袋突然靈光了:“都說了,這裏的陰陽是錯亂的,什麼叫錯亂。”
白正成接話:“就好比是數字,正常情況下,一二三四五七九十,顛倒過來,十九七五四三二一,不管是正常情況,還是顛倒,它都有它的規律,單拿出一個五,要麼五七九十,要麼五四三二一,兩種方法,但是錯亂,很有可能就是一七四九三十五二,沒有規律。”
羅玉民嫌棄的說道:“老米,知道你着急,你別說話,讓夫子慢慢思考。”
絕塵夫子環顧四周,一隻手豎攤在胸前,原地打量許久。
“往這邊走。”
絕塵夫子首當其衝,向前走去,白正成等人緊緊跟隨。
米懷遠手捏着指北針,那邊明明是西北方向啊?
帶着各種疑惑,衆人跟隨絕塵夫子走到了一處湖邊。
湖裏的水是黑色,湖面上漂浮着一些動物的屍體。
朦朧的血霧,湖面上方好像有一道高牆。
白正成眯着眼一頓打量,熟悉的感覺漸漸增強,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這……這應該就是死生門陣法的高牆了吧?”
羅玉民快步走到湖邊,疑惑道:“這陣法怎麼在水裏。”
羅玉民隨手搬起一塊石頭,丟進湖裏。
咚
湖血花四濺,肉眼所見的粘稠感。
許久不開口的南陽子,遲遲的說了句:“這黑湖裏,都是血吧?”
羅玉民猛地回頭,看向南陽子:“你說啥?”
南陽子奇怪的看着羅玉民,嘴巴一張一合,大概過了好幾秒,他的聲音才傳到羅玉民耳:“我說湖裏都是血啊。”
這不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湖水裏有血嘛?
羅玉民問向米懷遠:“老米,這湖裏都是血?”
米懷遠彷彿沒聽到,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是啊,又臭又腥,不是血是啥。”
羅玉民好像發現了什麼異常,問向南陽子:“四十五加十五等於多少?”
南陽子眨巴眨巴眼,好像沒聽到羅玉民在說話。
正當羅玉民要再重複一遍的時候,南陽子才遲鈍地答道:“一百一啊。”
米懷遠與就近的修士們,在南陽子算數的同時,也再算這道數學題。
羅玉民瞅瞅近在咫尺的南陽子,再瞅瞅米懷遠,又看看身後的大部隊。
下一秒,他朝南陽子走出一步,兩人的身體竟然瞬間重疊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南陽子臉上也露出了驚恐之色。
大概過了五秒,他的聲音才傳出來:“司長,什麼情況,咱們……咱們怎麼重合了?”
羅玉民朝另一層踏出幾步,肥碩的身體與米懷遠也重合了起來。
羅玉民看向一邊的白正成,剛一腳踩過去。
“老羅,你踩我腳幹嘛?”
白正成驟然推開幾步。
羅玉民看向絕塵夫子,絕塵夫子自然也察覺到了問題:“你不必到我這裏來,我,你還有小白的聲音是同步的,這裏的空間有問題,小米他們應該是處於另一層空間,剛剛南陽子的聲音傳過來有五秒鐘,音速每秒三百四,他們距離我們估計有一兩公里!”
白正成想到了什麼,將手伸進脖子裏,掏出一條紅繩,紅繩上掛着一個透明小袋子,從小袋子拿出一張小雞喫草圖。
羅玉民摸摸胸口:“我也揣着陳大師的符咒呢。”
白正成與羅玉民同時看向絕塵夫子。
絕塵夫子一手背到身後,一手放於腹部,不言語。
身爲七階入聖境高修,長與危險打交道,自然要隨身攜帶一些保命的物件。
“唉,南陽子,你不是也有符咒嗎?你符咒呢?”羅玉民問向南陽子。
幾秒的等待。
“我?我好像換衣服的時候,忘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