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麼了?!她去哪兒了?!”沈楚川厲喝一聲。
沈婉菲嚇的淚珠子瞬間掉下來,磕磕巴巴的道:“她,她沒告訴我要去哪兒,就說要走了,給了我一瓶藥,說是可以和宮中的梨美人做交易,讓她保沈家。”
“只說了這個?!”
沈楚川額上青筋暴起。
她臨走,還記得控制沈梨雨保住沈家?
她是擔心他對沈家不利嗎?
他在她的眼裏,果然也就這麼不堪!
沈婉菲嚇的哭的直搖頭。
閆望直接衝了出來,將沈婉菲護在了身後,冷着臉道:“你冷靜一點,沈昭昭的確只說了這個,沈婉菲藏不住話,沈昭昭怎麼可能告訴她要去哪兒?”
沈楚川頹圮的站在那裏,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他翻江倒海的找她,尋着蛛絲馬跡,他只想抓住她,問個清楚,她那日是不是說的假話騙他。
然而查了這麼久,才發現,她不是沒有心的,她臨走都還想着要保住沈家。
他想起從前,她眸光沉沉的說,今生,她什麼也不求,只求沈家一世長安。
所以她接近他,討好他,讓他護住沈家,在奪嫡的狂風|暴雨之中保住沈家,如今他沒用了,她一腳把他踹開,跑的無影無蹤。
在她的眼裏,他就是個笑話。
閆望從沒見過沈楚川這幅樣子,失魂落魄,行屍走肉,像個傀儡。
可他卻無法安慰什麼,他知道,沈楚川不需要安慰,他只要沈昭昭。
可偏偏,他想要的那個人,卻已經拋下他,不知所蹤。
天色擦黑。
屋內已經擺了一地的酒壺。
沈楚川一掌推出去,閆望直接撒了手,沈楚川一手提着酒壺,喝了大半。
他倚靠在圈椅裏,修長的手撐着額頭,眉眼間滿滿的疲憊。
“她爲什麼要走?”
這是今天沈楚川跟閆望說的第一句話。
沈楚川沒能從沈婉菲那裏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回來便發了瘋的灌酒。
閆望想攔也攔不住。
閆望抿了抿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
滿城皆知,她爲什麼要走。
他何必再問?
“沈楚川,她已經走了。”閆望只想提醒他這個事實。
她走的決絕,她甚至早早的給沈家留了退路和保護傘,她都沒想過管他死活。
沈楚川閉了閉眼睛:“可我現在還沒死,我還是大盛的首輔,攝政大臣,我依然位極人臣,她爲什麼還不願意回來?”
閆望怔了怔,看着沈楚川這副樣子,臉色難看。
“難不成你還指望她回來了你繼續供着她?!”
這個女人爲了權勢接近他,爲了更多的權勢而離開他!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他!
他竟然還想她回來!
沈楚川手上一用力,手中的酒壺應聲而碎,碎片劃傷了他的手,他卻全然不在意,陰鷙的眸子裏,染着幾分自嘲的笑:“她若是想要的只是權勢,我給她就是。”
權勢,財富,她想要的,他什麼都給她。
她愛他也好,騙他也罷,只要她能回來,陪在他的身邊,他什麼都不計較了。
可她爲什麼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