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艘艦船呈現一個扇形的模樣,速度均勻的往前行駛。
主艦船上,漠河換上了一身乾淨亮眼的西裝。
他站在甲板的最前方,眼中盡是期待之色。
在她身旁,顧伊人還是之前的穿着裝束。
不過她的臉色明顯很憔悴。
倒不是漠河對顧伊人苛刻了什麼,要將顧伊人作爲日後重回西蜀的籌碼,漠河反倒是對顧伊人的身體方面,格外的小心。
北夜洲人雖強,但羅天塹的實力更強更可怕,若是沒有了顧伊人,到時候就無法針對羅天塹了。
“你聽過北夜洲麼?顧小姐?”漠河開口說道。顧伊人縮了縮肩膀,海風吹拂,她覺得有些冷,同時她搖了搖頭。
漠河擡手,指着前方。
現在明明是白天,但是在視線的盡頭,竟然是一片漆黑朦朧的夜色!
“不得不感嘆西蜀艦船的強大,我們花了數月時間,最後艱難又難的纔到西蜀大陸之上,不過十幾日,就能夠回到北夜洲。並且還沒有任何人員傷亡。”
隨着艦船羣越來越靠近那邊漆黑的海域,海面的平靜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呼嘯的狂風,以及肆虐拍打的海浪。
顧伊人眼裏出現了一絲惶恐。
這時一個正常人對大海最正常的恐懼。
除卻了顧伊人,包括那些在香江之上的戰士,都是茫然恐懼的看着海面的變化。
漠河的面色,卻變得親暱無比,就像是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一樣。
“顧小姐,去你的房間吧,雖然我很想讓你多看看北夜洲,但是我更覺得你應該安全一些,畢竟,你關乎着我們北夜洲以後在西蜀的棲息地,若是你出事了,恐怕我就只能帶着他們去其他海域了。”漠河笑容滿面的說道。
艦船,徹底進入了這片漆黑的海域。
從外在往內看,彷彿前一刻的那些艦船從來沒有出現。
……
香江外島,外海。
整個外島海域,都回蕩着低噎的箏音。
羅天塹坐在母艦甲板的前方,他半閉着眼睛,手不停的在箏弦上彈奏。
在他身後,徐瀟瀟正在煮酒。
酒香混合着箏音,加上羅天塹滿頭白髮的模樣,形成了一副格外特殊的氣場。
也就在這時,忽而一個帶着淡笑嘲諷的聲音響起。
“幾日不過,沒想到你身後的女人,又換了一個。”
“奏箏飲酒,看來你對於髮妻,已然忘卻的七七八八了吧?”
“嗡!”
羅天塹重重一拍箏弦,他猛地擡頭。
視線盡頭,外島防禦工事的平臺之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赫然便是守陵人。
羅天塹停下之後,箏音也就停止了。
他微眯着眼睛,盯着守陵人,接着他聲音平靜的說道:“你下去吧,讓所有人都掩藏好,不要出來。”
徐瀟瀟趕緊後退。
羅天塹站起身,直接一躍而起,朝着外海海面之上疾馳而去。
守陵人停頓了一下,緊跟着他也朝着羅天塹追去!
只不過,此時的守陵人,明顯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