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吧,以免夜長夢多,殺了。”
爲首的侍衛隊長把麻袋丟在了地上,正欲動手。
一道黑影閃過,侍衛隊長一驚,拔出佩刀,刀風嚯嚯,朝着那黑影劈去。
就見一頭牛犢子似的巨狼,眼中噴吐着罡氣,飛撲而來。
它爪風狠厲,一爪就撕開了一名侍衛的胸膛。
那隊長也不是善茬,手中佩刀且快且準,那巨狼似是不敵,戰了半刻鐘,就閃入叢林中,沒了蹤影。
“附近有狼,我們再往前走,把孩子的屍體丟過去,毀屍滅跡。”
隊長扛起了麻袋,剛走了幾步,身後樹林裏又有動靜。
“隊長,不好了,有一大羣大蒼獼猴追過來了。”
侍衛們回頭一看,頓覺頭皮都涼了。
大蒼獼猴們凶神惡煞,嘴裏怒叫着,一隻只掛滿了枝頭。
大蒼獼猴在大楚可是出了名的兇猴,鬧饑荒時,一些難民上山,甚至會被猴羣給吃了。
眼前這些猴羣個個兩眼發紅,渾身的猴毛都炸開了,一副被惹毛了的模樣。
“它們似乎很生氣,快走!”
侍衛隊長心下大急,這種獼猴很是難纏,一旦被包圍,比被狼羣包圍還可怕。
侍衛隊長扛着麻袋,一路飛奔,可身後的獼猴一路窮追不捨。
“邪門了,這羣畜生是發瘋了不成,我又不是搶了他們的猴崽子,追個什麼勁。”
侍衛隊長和侍衛們只能一路往山上逃,跑了半路,就見叢林裏,多了一雙雙幽綠色的眼。
“隊長!狼,好多狼。”
侍衛們雙腳發軟,一步也挪不動了。
一隻只猶如小山似的狼出現在密林間。
它們口中,流淌着口涎,顯然是餓極了。
“把孩子丟給他們。”
隊長只希望狼羣的注意力能被孩子吸引走,他們纔有逃脫的機會。
麻袋丟了出去,袋口鬆開,從裏面滾出來一隻猴崽子,看到猴崽子時,侍衛隊長的臉都要綠了。
身後,猴羣們正在逼近,身前,是怒吼着的狼羣……
林間,鳳白泠安撫着剛救出來的黎小田。
小傢伙大概六七歲,長得很是壯實。
“小田,你是小男子漢,可不能哭,你坐在這大狗身上,我帶你下山。你娘做了好喫的,在山下等你。”
方纔趁着黑電吸引了侍衛隊的注意力後,鳳白泠把麻袋裏的黎小田救了出來。
算算時辰,侍衛隊長應該已經衝到了狼羣棲息地了。
大蒼獼猴對上狼羣,也算是地頭蛇遇上了強龍了。
“獼猴羣應該能對付狼羣”
鳳白泠長吁了一口氣。
趁着天還沒亮,她要帶着孩子立刻下山。
南風夫人和蕭君賜既然選定了此山爲養狼羣的地方,很可能隨時會出現,要是撞上了,可就麻煩了。
這一晚,鳳白泠體力耗盡,第七識也是用的乾乾淨淨,這會兒遇上了那兩人,只能是認命了。
越是擔心,事情越是望着糟糕的方向發展。
它支棱起耳朵來,一雙狼眼瞪的跟燈籠似的。
“不會是,蕭君賜來了?”
鳳白泠心下暗叫不妙。
黑電是蕭君賜的武獸,它對蕭君賜的氣息再熟悉不過。
黑電也有些急了,搖頭晃腦着,輕輕咬住鳳白泠的衣袖,示意她坐到自己背上。
黑電想要拼上一拼,看看能不能帶着鳳白泠和小田衝下去。
“黑電,不成,你今晚一路追蹤,又殺敵又救人,你還帶着小田,帶着我們一起,大夥都跑不掉。待會,我引開蕭君賜他們,你先下山,帶着小田回去,我有法子下山。你忘了,我還有個醫療艙,可以躲進去。”
鳳白泠摸了摸黑電的頭。
黑電很是聰明,聽懂了鳳白泠的話。
它遲疑了下,還是鬆開了嘴。
山間,身形頎長的蕭君賜和南風夫人走在一起,陡峭的山路在兩人腳下,如履平地。
“南風,你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沒想到,大楚這破山旮旯裏,還有猴兒酒這種好東西。”
“你個沒良心的,就只惦記着美酒,也不見你惦記我。你我就住在對面,你也不曾來看我一眼,你是不是被鳳香雪那死丫頭迷昏了頭?”
南風夫人美眸裏百轉千回,嗔怒着,瞪了蕭君賜一眼。
她和蕭君賜的關係,很是微妙。
一方面,她是他的師父,傳授他能文擅武,另一方面,她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只是蕭君賜就像是一匹桀驁不馴的狼,他的眼中,沒有尊卑,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感情,南風夫人總覺得無法把控住他。
他在北歧,有無數的女人。
可每個女人,都只配和她有露水情緣,曾經有貴族女子和他春風一度後,懷有了身孕,那女子本想借着孩子和蕭君賜完婚,哪知道蕭君賜知道後,將那女子的肚子直接破開,一屍兩命。
他只說了一句,什麼貨色,也配有我的種。
這男人,郎心如鐵啊。
“怎麼,你難道還怕自己比不上一個鳳香雪?放心,我只是玩玩罷了,你纔是我最疼的那一個。”
蕭君賜調侃道。
他的確對鳳香雪有些興趣,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癢癢。
卻不是最愛的那一個。
南風夫人有些黯然。
蕭君賜這種男人心中,根本容不下女人。
“前方就是猴羣的巢穴,你肯定,它們這個時辰外出了?”
蕭君賜目光微斂,此行來到大楚,雖說時運不濟,被蟲咬又丟了面子,可好歹不虛此行。
猴兒酒,那可是傳說中的美酒。
傳聞此酒能夠強身健體,而且對恢復罡氣很是管用,只有在人煙罕至的深山中,靈猴才能釀造。
大蒼山內的大蒼獼猴,竟能釀出猴兒酒。
“我讓人觀察了好幾天,猴羣每天天亮前,一定會去溪邊喝水。這時候進猴王巢穴是最好的機會,我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到猴兒酒。”
南風夫人剛說完。
就見不遠處,忽有一片火光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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