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小鯉擁有了自己的小豬崽後,恨不得天天抱着不離手。
一大早,她就來看小豬,就遇上剛到郡主府的獨孤鶩。
獨孤鶩有潔癖,非常嚴重的那種。
豬,他只接受飯桌上的那種。
他面無表情,看着鳳小鯉把名叫大花的小香豬放在了他的身上,衣服上多了兩個豬蹄印子。
“這個是二花,這個是三花,這是個四花。”
鳳小鯉熱情介紹着她的新朋友們。
“豬,是豬,還是豬,全是豬。”
獨孤鶩實在看不出,這一窩小香豬有什麼區別,都是黑白相間的毛色。
真.鋼鐵直男.注孤生.鶩。
鳳白泠腹誹着,她走上前去。
“它們的花紋不同。”
獨孤鶩眸色一沉,鳳白泠走近時,他就發現了貪狼的存在,貪狼也發現了獨孤鶩。
它很是避諱,站得遠遠的。
作爲狼中的王者,貪狼在戰場上幾乎是戰無不勝,爲數不多的幾次失敗,就是面對獨孤鶩。
那個男人,徒手就殺過很多隻它的同族。
貪狼和獨孤鶩僵持着。
“狗狗!”
鳳小鯉一看到貪狼,開心的丟下大二三四花,跑過去抱住貪狼。
貪狼想要把這團肉呼呼的玩意拍開,它看了眼鳳白泠。
別說是小孩,那些人只要見了自己,就會怕個半死。
可眼前這幾人有些不同。
鳳白泠沒有動,獨孤鶩擰起了眉頭。
鳳小鯉小小軟軟的手摸着貪狼的毛,不像是大人們,她是打心眼裏喜歡貪狼。
“它長得好漂亮。娘娘,小錦哥哥有一頭狗狗,我也要一隻狗狗,我要它。”
她用肉乎乎的小臉蹭了蹭貪狼的頭,臉上是最燦爛的笑容。
孩童溫暖的笑,發自內心。
獨孤鶩皺着眉,可他看到鳳小鯉的笑,“不行”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給它取個名字。”
風白泠笑着默許了。
“黑電!”
沒有半點猶豫,鳳小鯉就給貪狼取了名字。
它比一般的狼要聰明許多,它跟隨蕭君賜那麼多年,貪狼王就是它的稱號,從來沒有人,賜它一個名字。
貪狼的眼中似有什麼一點點融化開,有些潮溼,它隱嗚了一聲,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又輕柔無比,舔了舔鳳小鯉的臉蛋。
鳳小鯉摟着黑電的脖子,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片刻之後,春柳就抱着滿身是泥巴的鳳小鯉去換衣服準備去上學,貪狼被帶去餵食。
“你不歡迎我?”
獨孤鶩瞥了眼鳳白泠,目光有些冷。
風早彙報鳳白泠沒有受傷,可他還是一早就過來了,有些事,他必須和她先約定好。
“怎麼會,我恨不得天天見到王爺。”
鳳白泠推着輪椅,一大早就看到“大補丸”,她感到神清氣爽,要是能再摸一摸就好了!
“王爺,你的髮質可真好。”
鳳白泠伸出“魔爪”摸了把獨孤鶩黑亮的頭髮,嘖嘖,這濃密的黑髮,得天獨厚的髮際線,一根開叉的髮絲都沒有,這男人,從頭到腳,除了那張嘴,其他部位都堪稱完美,真真天之驕子。
獨孤鶩看得很清楚,鳳白泠剛纔也是這樣給黑電順毛的。
他拍開鳳白泠的手。
鳳白泠眼睛一亮,抓住他的手。
“王爺,你最近是不是喫不好,睡不好,你都結過三次婚的人了,難不成還恐婚?”
“閉嘴!鬆開!”
獨孤鶩就沒見過比鳳白泠更厚顏無恥的女人了!
他想要甩開鳳白泠的手,可忽的,腦中冒出了鳳白泠讓朱管家帶回的那一句話。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鳳白泠,我是來告訴你,郡主府我可以給你,但也可以隨時拿走。一年之後,你若是還活着,我的腿也治好了,郡主府就徹底歸你了,由你處置。可若是你沒治好我的腿,或是另有陰謀,我會讓這裏所有人都給你陪葬。”
獨孤鶩陰沉着臉。
鳳白泠面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看着獨孤鶩拿出了另外一份一模一樣的契書。
所以,這郡主府還有這裏的一切珠寶黃金加人全都是夫妻共有財產,到時候,她想要帶着家人和春柳蘇母她們遠走高飛,根本就沒法子把宅子變現?
獨孤鶩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
他居然還押上了府裏所有侍衛和僕從的命。
鳳白泠自詡不是什麼好人,可絕不會坐看這麼多無辜的人給自己陪葬。
這個男人,簡直喪心病狂。
“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一年後,我準保不會再來煩你,帶着小鯉走的遠遠的。不過,你既然提起來了,好歹也跟我說清楚,你的那幾任王妃是怎麼死的?”
鳳白泠氣歸氣,可還是很清楚,必須弄清楚那幾任王妃到底是怎麼死的,錢重要,命更重要。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只要我們倆不圓房即可。”
獨孤鶩冷恨一聲,推着輪椅走開了,不知什麼緣由,聽到她說要帶着小鯉離開,他一陣不舒服。
獨孤鶩的輪椅剛走出幾步。
只覺得頭頂明媚的陽光漸漸消失了,天空陰沉了下來。
獨孤鶩臉色一變。
鳳白泠也擡頭看向天空。
“風晚,立刻帶小鯉進屋!”
暗處,風晚諾了一聲。
獨孤鶩的輪椅倏的到了鳳白泠的面前。
鳳白泠擡頭看天空,炫目的太陽像是被咬了一口,黑影漸漸侵蝕了太陽,天變得陰沉無比,如同要塌下來,還在不斷變暗。
“就日食罷了……”
鳳白泠不以爲然。
22世紀時,因爲環境劇變,太陽活動也變得更加頻繁,經常會發生日食月食,風白泠早已見怪不怪。
不過,日食在大楚可不是什麼好事。
大楚民間更有謠傳,天狗出,邪祟現,天下亂。
“天狗食日,必有禍事發生!”
獨孤鶩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擔憂,下一刻,鳳白泠只覺得腰上箍了一隻手。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身子已經跌入了一個寬闊的胸膛內。
鳳白泠體內的第七識就如久旱逢甘霖,以驚人的速度飆升了一截。
幸福來得太突然。
風白泠還有些懵。
獨孤鶩已經不由分說,抱着她,腳下的輪椅一動,朝着最近的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