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正想說些什麼,一直在不遠處看着姜姮與風蕭然談話的傅銘恩,再也忍不住的走過來,道。
“先生,蕭然公子,你們在說什麼呢?”
風蕭然同傅銘恩見了禮,對傅銘恩道。
“陛下,我們正在談桓公子落水一事呢,你也想聽嗎?”
傅銘恩的靈力雖然修習得比風蕭然晚,但是靈力卻比風蕭然深厚。
再加上姜姮與風蕭然對話時並沒有刻意隱瞞,所以傅銘恩已經知道了姜姮與風蕭然在談的,是什麼。
不過風蕭然可不知道傅銘恩知曉此事,因此在傅銘恩說,“朕洗耳恭聽”時,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
見風蕭然與傅銘恩談起話來,姜姮默默的走開了。
她還沒出姜桓寢院,就見姜姮寢院已經多了一人。
“宋安徒弟,你怎麼來了?”
宋安微笑道。
“先生,桓公子與宋安同是新科進士,以後都是要入朝爲官的同僚。
桓公子出了事情,宋安豈能不來看望看望?這是宋安該做。
更何況,宋安已經不需要去羣英書院,在院子裏待着又難免無聊,過來看看嗎,也沒什麼。”
宋安說得很有道理,姜姮贊同道。
“宋安,想不到,你還很心善。還知道過來探望同僚。”
“先生,難道以前弟子不心善嗎?”宋安擡起頭,晶亮又純真的眸子,好看極了。
“不,宋安徒弟,你一直都很心善,要是你還不算心善的話,這天底下,就沒有心善的人了。”
宋安問道。
“先生,桓公子的傷勢,可重?”
姜姮點了點頭,“桓公子的傷勢,不輕,恐怕要修養一頓纔好。”
宋安疑惑道。
“先生,桓公子到底是怎麼落水的?爲何他人都說,桓公子落水,是蕭然公子推的。”
姜姮皺眉,“桓公子,可不是蕭然徒弟推的。”
她像是在同宋安解釋,又像是在同府裏的所有人解釋。
她看向凝霜,不容置喙的發令。
“凝霜,傳令下去,在桓公子沒有醒來之前,桓公子落水一事不準再提。”
姜姮的聲音不小,因此風蕭然與傅銘恩都聽見了。
“蕭然公子,”傅銘恩聲音經過刻意壓低,已經到除了風蕭然外誰都聽不到的地步,“先生對你可真好。”
風蕭然愉悅道:“陛下,你不必覺得羨慕,若是有一天,你被逼到蕭然這個份上,先生也會爲你解圍的。”
“朕可不覺得羨慕。”
風蕭然輕聲哼笑道。
“也是,陛下羨不羨慕,估計只有陛下心中知曉。臣怎麼能知道呢?”
傅銘恩看向風蕭然,面上是淺淡而禮貌的笑意。
“蕭然公子,你知道先生爲何幫你嗎?”
風蕭然不語。
傅銘恩頓了頓,繼續道。
“蕭然公子,先生幫你,不過是看在你的她弟子的份上,對你施以援手罷了,你可千萬千萬不要多想。”
風蕭然冷笑着低聲道。
“那陛下,如果臣,偏要多想呢?”
傅銘恩皺眉,得意道:“蕭然公子,你覺得,有朕在,先生會看得上你嗎?”
“陛下,你除了皇位之外,什麼都沒有,你憑什麼覺得,先生會看得上你?
哪怕是臣,都還有醫術作爲技能,不知陛下,你有何技能呢?”
傅銘恩長睫一顫,她的技能可多了去了。
什麼武功什麼文治什麼謀略什麼兵法什麼山水什麼武林,他都有,都會,且都精通。
難道憑着這些,他還比不過一小小的世家公子嗎?
這麼想着,他想起了姜姮以前讓風蕭然學劍舞的事情。
他看向風蕭然,語氣中進盡是運籌帷幄,“蕭然公子,別的不說,就是劍舞,朕就能比你厲害。”
風蕭然不是沒有見過傅銘恩的劍舞,想到傅銘恩那下滑的水平,風蕭然十分想嗤笑一聲,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陛下,你想同風某,比試劍舞?”
傅銘恩點頭,“對,朕的確是想找你,比試劍舞。”
風蕭然對上傅銘恩,一點也不帶怕的,他笑道。
“陛下,那在比試過程中,你不會用你陛下之名,來打壓臣下吧?”
“朕可不會做出如此沒品的事情。”更何況他的實力就擺在那裏,哪裏用得着以權勢壓人呢?
他頓了頓,繼續道。
“蕭然公子,那我們便將比賽的事,定在桓公子清醒後的下一天,如何?”
風蕭然很是贊同。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風莛之推開了姜桓寢屋的門,從內裏走了出來。
他徑直走到姜姮身邊,對她道。
“帝師大人,桓公子已經清醒無事,您可以進去看他了。”
姜姮看向風莛之,目光裏全是不可置信。
“風府醫,桓公子真的好了嗎?這未免太快了吧?”
風莛之道。
“是桓公子體質很好,內力又很是深厚,所以,桓公子清醒得快。”
姜姮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只是她上前沒走幾步,傅銘恩就攔住了她。
“先生,弟子同你,一道進去看看桓公子。”
“好,”姜姮轉頭,又去看風蕭然,“蕭然徒弟,你不進去嗎?”
風蕭然面色難看,很顯然,他也明白自己進姜桓寢屋後,會發生什麼。
雖然他真的沒有推桓公子,但是如果桓公子說自己推了,那麼他風蕭然就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風蕭然這麼一想,那張好看的俊臉就又黑了。
見風蕭然不動,傅銘恩回頭瞥了他一眼。
“蕭然公子,你不願上前,是害怕嗎?”
“害怕?本公子怎麼會害怕?”風蕭然被傅銘恩這麼一激,當即就道,“本公子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怎麼會害怕?”
他這麼說着還不夠,又率先上前幾步,走進了姜桓的寢院,“桓公子,本公子來看你了。”
風蕭然身後的姜姮與傅銘恩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隨着風蕭然的步伐,進了姜桓的寢屋。
姜姮與傅銘恩進屋的時候,風蕭然與姜桓,已經在聊起來了。
“蕭然公子,桓以爲你不會來探望桓了呢。”
風蕭然皺起眉頭,復又鬆開。
“桓公子,你的落水,又非本風某導致,風某爲何會不敢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