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圓滿高手出手,所有大圓滿以下的人全部成了溫馴的牛羊,只會傻傻呆呆站在原地,連動作都不敢做一個。
夜色漆黑,篝火旺盛,偌大的營地,一時之間,竟然只有木柴燃燒發出的噼噼啪啪聲響,除此之外,寂然無聲。
“你們是什麼人!”
最大的營帳內,李青一掀門簾,跨了出來,面色不虞,語氣激憤。
唰唰!
兩道慘白劍氣直接射入李青腳下,示威之意展露無疑。
呃……看到慘白劍氣,李青一下無語凝噎,面上閃過惶恐之色,口氣突然弱了很多:“各位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別裝了,我們知道你身邊有個大圓滿高手,趕緊叫出來,我們打殺了他,也好讓你死心!”
“還有別的大圓滿高手,不妨一起叫出來,大家時間都很寶貴,不要浪費在無謂的試探上!”
幾名灰白披風你一言我一語,話裏話外的意思,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
我們很強,你們趕緊出來受死!
聽到灰白披風的話,李青嘴角抽了抽,往後一招手,脫欒愣頭愣腦從營帳裏鑽了出來。
伴隨着脫欒鑽出,衆人眼光齊聚,看到一雙枯瘦幹黃的手高高舉起……
“各位大佬修爲深厚,我自認不是對手,咱們都是大圓滿,當知道修行不易,無緣無故,也沒必要生死相搏,不如化干戈爲玉帛,有什麼話好商量,嘿嘿,嘿嘿……”
話說完,脫欒不動聲色,朝着遠離李青的方向倒退三步。
“大先生,你!”李青看着脫欒,目瞪口呆,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神色,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哈哈哈哈,好一個識時務的俊傑!你現在站在一邊,不要動!等我們完事了,自然會放你離開!”灰白披風們發出哈哈大笑,這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感覺,讓他們心頭爽快了許多。
“大先生,你就這麼臨戰脫逃,可曾對得起我江家對你的五十年栽培!”李青戟指脫欒,渾身氣得發抖。
“呔!好小子,大圓滿高手不得輕辱,要不是念在你爹和我多年交情,就衝你拿手指我這一點,我就可以取你小命!”面對氣焰囂張的灰白披風,脫欒唯唯諾諾,面對渾身發抖的李青,脫欒重拳出擊。
“好了,你們有什麼內部糾紛,等我們走了,你們自己解決!”一名灰白披風不耐煩的打斷了李青和脫欒的對話。
聽到灰白披風發話,李青回過神來,又衝着幾名灰白披風恭恭敬敬行禮:“家門不幸,讓幾位高人看笑話了,不知幾位高人深夜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手,我江家一向熱情好客,能幫得上忙的,絕對不會推辭!”
聽到李青的話,幾名灰白披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竟然僵住了。
老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李青姿態做的足,一下子反而把幾名灰白披風給架住了。
僵持只有短短一瞬,隨後,一名站在最中間的灰白披風緩緩開口,聲音沙啞,顯得歲數極大。
聽到灰白披風的話,李青深深彎下腰,來掩飾臉上的表情,可是,不斷抖動的背部,卻深深的出賣了他:“不知道幾位先生丟失的銀兩共有多少,是銀元、銀錠、還是銀磚,抑或是銀塊?上面可有什麼特殊記號?之前儲存在哪裏,說出來,我也好幫忙找找,我們這裏這麼多人,幾千雙眼睛和耳朵,大家集思廣益,說不定誰正好就見過幾位先生丟失的銀子……”
說到後面,李青的聲音越來越大,特別是幾千雙眼睛和耳朵這幾句,幾乎傳遍了整個營地。
聽到李青的話,中間的灰白披風笑了:“我們的銀子乃是祖先埋下,鑄成了什麼形狀,有沒有特殊記號,我們也不清楚,總數麼,大概有幾百萬兩那麼多……”
灰白披風的聲音並不算大,卻一樣傳遍了全場。
呸!李青暗啐一口,真是臭不要臉。
當然,心裏吐槽歸吐槽,表面上還必須委屈配合。
等到灰白披風話音落地,李青擡起頭,眼角劇烈顫抖,眉毛耷拉下來,露出悲涼,絕望的神色:“敢問幾位先生,祖先存銀丟失多久了,是什麼時候發現丟失的,之前存放在哪裏……”
還是中間的灰白披風,沙啞着嗓子繼續開口:“我們的存銀,之前一直放在此地偏北四百里左右,一座黑石山中,如果不是被人偷走,觸發祖先留下的機關示警,我們也不會那麼快發現存銀丟失的事情……”
聽到這話,李青心裏咯噔一下,看來,自己還在黑石山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盯上了。
這麼說的話,他們選在老龜山附近動手,就有意思了,最大的可能是……老龜山最方便他們運輸……
換句話說,隱世村落,很可能就在老龜山附近……
老龜山,蛤蟆山,這個隱世村落,還真是喜歡水生動物……
心中電光火石閃過一串念頭,李青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示,依舊維持着悲涼,絕望的表情:“這麼說,我車隊裏那些銀兩,都是幾位先生家裏丟的祖先存銀了?”
“咳咳……”中間的灰白披風一本正經道:“也還不能確定,如果你們車隊上面真的運載了大筆的銀子,那就需要幾位跟我回去,找家裏的老人好好分辨一番了,還請各位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是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李青仰天長嘆,用袖子擦去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萬般無奈,艱辛萬分的從嘴裏吐出幾個字:“希望幾位高人言而有信……”
說完,李青轉身,大聲呼喝着讓車伕們拔營起身,準備上路。
按理說,無盡冰原的晚上是不適合出行的,天黑路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進了結冰帶,但是幾個灰白披風偏偏一言不發,靜靜的看着李青叫人拔營收鍋,準備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