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與秦武陽,朱百烈站在窗前,看着尤烈一個人站在基地正門處。
“尤烈意志其實不錯,只是之前被保護的太好,始終沒有真正遇到過挫折。”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被保護往往也意味着被掌控,尤烈若是能突破家族掌控,倒也可堪一用。”
秦武陽語調平和,話裏話外始終在爲尤烈找補。
“說來也怪,家族又不是她爸爸一個人的,她憑什麼過得這麼滋潤。”
朱百烈摸着下巴吐槽,尤烈的事情他也有所瞭解,一直有些憤憤不平,憑什麼自己天天在家族裏和同輩勾心鬥角,別人卻到處捅婁子還有一大堆人給擦屁股。
“何家和尤家這一代共有十四個子弟,全部都是女子,外嫁九個,還有三個娶親全部走了眼,丈夫統統不堪大用,現在何家和尤家全部都在指望尤烈和她妹妹尤勇成長起來,成爲家族第三代頂樑柱。”
“尤烈屢次犯錯,卻從未犯過不可彌補的大錯,更是在數次重要決策過程中力排衆議,最終塵埃落定,證明她的選項纔是對的。”
秦武陽用平靜的語調介紹了尤烈的一些事情,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誒,你說的這些我咋什麼都沒聽說過。”
朱百烈又嚷嚷起來。
秦武陽白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朱百烈越說聲音越小,他突然反應過來,身邊這個看起來溫柔可人的女人,真實身份是把家族上一輩都壓服的蠱王!
自己還在和同輩競爭,尤烈已經參與家族決策,而身邊這個蠱王,則是家族唯一繼承人兼2號決策者。
相當於朱百烈是個新員工,而尤烈已經成爲經理,至於蠱王秦武陽,乾脆就是那個總裁。
同樣的年紀,不同的待遇,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朱百烈心裏默默的嘆了口氣。
“來了。”
秦武陽突然開口,看向窗外。
基地門口,幾輛綠色軍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還不待徹底停穩,便有一羣全副武裝的士兵從車內涌出,三下五除二排成陣列,唰唰唰朝基地大步走來,
秦武陽和朱百烈只能遠遠看到尤烈對上了軍士,李青卻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小烈!你在這裏幹什麼!”
一名中年軍人越衆而出,肩膀上三個月亮,赫然是一名上校。
“這裏是雷神軍駐地,三姨夫,你還是回去吧。”
尤烈站在崗亭之後,雙眼低垂,看向前方地面,悶聲迴應。
“小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三姨屍骨未寒,我進去看一眼殺人兇手都不行?”
何三夫氣急敗壞,拿手指着尤烈的鼻子,胸口劇烈起伏。
“何三夫金玉其外,表面重情重義,內裏卻是個見利忘義之人,不足以擔當重任,何盛惠身亡,何三夫在軍中沒有基礎,接下來怕是不好過,這次上門也是垂死掙扎,想拿住將軍向何家邀功,哪怕拿不住將軍,只要這次的事情傳播出去,何家就不好不管他。”
“這人就像一塊糞便,誰沾上誰輸,咱們這裏除了尤烈以外的任何人只要動他一下,他便有了向何家邀功的本錢,將軍您讓尤烈去對付他,真是一招妙棋。”
“馬的,這人氣勢洶洶,原來是來蹭熱度的。”
朱百烈在一邊不滿的罵罵咧咧,他感覺自己被蠱王的陰影給籠罩了。
大家都是同齡人,憑什麼秦武陽什麼都知道,時時刻刻都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自己只能在一邊喊666。
“三姨夫,我再說一次,這裏是雷神軍,未得許可,強行進入,視爲入侵……”
尤烈雙目低垂,語氣平靜無波。
“尤烈你瘋了,你捅了那麼多簍子,哪個不是你三姨給擺平,你現在居然護着殺了你三姨的殺人兇手?”
何三夫暴跳如雷,唾沫星子如同噴泉一般四處飛濺,整個人鬚髮僨張,氣勢洶洶。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之前三姨確實幫了我很多,但是這裏是雷神軍。”
鐵了心和雷神軍捆綁的尤烈言語之間逐漸放開,她本就看這幾個姨夫很不爽。
要不是這幾個人廢拉不堪,她又何必小小年紀就去和人勾心鬥角。
同齡的女孩子天天喫飯逛街買買買,尤烈也很羨慕的!
哪怕是朱百烈這種平庸之輩,也有長輩庇護,可以安心發育,慢慢成長。
尤烈從不羨慕蠱王秦武陽,她只想像一個普通女孩子一樣享受生活。
“何尤兩家,在我身上寄託巨大希望,傾注大量心血,你們拿我的名義在外面坑蒙拐騙,我也不介意幫你們扛一些爛事。”
“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們不要影響我的計劃……”
“我最後說一次,雷神軍基地,未經許可,入侵者,死!”
尤烈再度擡頭,眼神凌厲酷烈,一縷火光在頭頂燃起,兇戾之氣四散爆發。
在親眼目睹李青爲秦朱二人提升血脈之後,尤烈已經豁出去了,一直以來她都揹負着巨大的壓力,在這裏,她看到了掙脫的希望。
“尤烈爆發了,何三夫再不走,怕是要喫虧。”
秦武陽繼續解說。
“尤烈!你這個白眼狼!所有人給我衝!”
“有本事你弄死我!”
何三夫語氣激烈,鬥志昂揚,嘴裏發號施令,腳下紋絲不動。
他不得不這麼做,仗着何家庇護,何三夫巧取豪奪了一大份產業,何家主事的長輩本就對他不滿,此時何盛惠死掉,若是失去何家庇護,產業反噬瞬間就能把他絞的粉身碎骨。
只要衝進去,被尤烈之外的人碰一下,他就算是在重要關頭爲何家流過血,何家無論如何,都得保他一下。
他會利用這段時間把產業全部處理變現,從此安安靜靜當一個普通有錢人。
砰!
何三夫身後的士兵剛剛起步,便尷尬的看到他們的長官像一顆炮彈一般高高飛起,遠遠摔落,生死不知。
尤烈背後生出一對赤紅羽翅,如同瞬移一般直接出現在何三夫剛纔站立的地方,擡起燃燒着火焰的拳頭,輕輕吹了吹並不存在的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