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林霽塵只見面前的小傢伙將手中的食盒遞到了宮麟面前,那白嫩的臉頰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她開口,聲音也是又軟又甜,好似每個字都被蜜罐浸過:“父皇,遲遲做了好喫的,請父皇品嚐。“
說着,她一雙大眼睛殷殷熱望着那高大的身影,那目光,是任何一個人都拒絕不了的。
“哦?“一聽到自家的小公主又做了好喫的,宮麟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但他畢竟是帝王,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於是某位傲嬌帝王壓抑着期待的心,俯下身,緩緩問道:”這次遲遲又做了什麼好東西?”
“是果凍哦!”
宮闕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兩隻小手十指交叉錯落,墊在下巴上,甚是乖巧可愛。
果凍?
林霽塵不禁心中起疑。
這個時代哪有東西能做果凍?這位神女大人不會要坑自家老爹吧?
抱着看熱鬧的心態,他站在一旁雙手抱臂,目光緊盯着宮闕手中的動作。
他到要看看,她能做出些什麼來!
只見那個小丫頭緩緩打開食盒的蓋子,裏面一碟花花綠綠、晶瑩剔透,光是看起來就讓人口舌生津。
這東西,林霽塵再熟悉不過了,他忍不住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張得好大,眉頭也皺起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竟然真的是果凍?!
她是怎麼做到的?!
林霽塵不敢相信出現在面前的東西。
但無論他再怎麼不相信,那東西確確實實是出現在了他面前,不摻一絲虛假。
宮闕看他那副簡直要生吞同一個雞蛋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這個時代的確找不到做過果凍的原材料,但並不意味着百寶囊裏沒有。
再說了,這種東西隨便一掏就能出現一大把,既不費心也不費力。
這種借花獻佛的事,她何樂而不爲呢?
宮麟看着那一團團晶瑩剔透的東西只覺得有趣,輕捏了一個,放入嘴裏。
那物好似入口即化一般,水果的味道瞬時間從舌尖劃過咽喉,到最後只留下淡淡的清甜,令人回味無窮。
宮麟登時龍顏大悅,一雙眼笑眯眯的,大掌撫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誇讚道:“遲遲總能給朕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啊!”
宮闕只是抿脣一笑,天真無邪、童稚十足,臉頰上露出兩個可人的梨渦,倒顯出小姑娘家的嬌羞。
這一幕,看得一旁的林霽塵都呆了:
這是他所知道的那個神女大人麼?
記憶中自己爺爺跟她視頻的時候,她一直都是板着一張臉,目光中永遠都是漫不經心。
那種輕蔑感,足以把同她說話的人碾入塵泥中,讓對面的人以爲自己在她面前只不過是一個渣滓。
至少林霽塵認爲,她當初看自己的時候就是那樣的目光。
那年他才三歲,就認定那個所謂的神女大人一定是一個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老太婆!
可面前的人,顯然與他記憶中的大不相同,她梳着小辮子的腦袋歪倚在右肩頭上,水靈靈的大眼睛帶着幾分認真地看向他,鼻子玲瓏可愛,通身都透露着書香氣。
看着林霽塵誇張的神情,宮闕言笑晏晏的將手中的盤子遞向他,聲音溫順軟糯:“小林將軍要不要也來嚐嚐看?很好喫的”
看着她的微笑,林霽塵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老太婆肯定不安好心!
這是他內心中油然而生的念頭,沒有任何雜質,最單純的想法。
不僅如此,就連他這輩子的老爹,和她這輩子的老爹也將目光凝視在他身上,搞得他不喫還不行。
硬着頭皮,林霽塵內心滿不情願地捏起一個放進嘴巴里。
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添加劑!
林霽塵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就是那個蘿莉身老太婆心的小傢伙沒有往這果凍裏下毒。
看着林霽塵乖乖喫下去,宮闕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隨即轉頭朝着宮麟俏皮道:“那父皇,遲遲就先回去啦,母妃還在等遲遲呢!”
看着面前小奶糰子乖巧的背影,宮麟總覺得不上電她什麼都對不起她這份心意。
旋即微微偏過頭去,囑咐;劉瑾道:“今日北疆不是拿來了一斛夜明珠麼,稍後給詠絮宮送過去。”
“是,老奴這就差人送去。”
劉瑾知道,這是陛下賞小公主的,不是賞詠絮宮裏的那位主子的,心裏不禁打起了算盤——
假以時日,若是這位小公主能爲己所用,那自己在宮中的地位豈不是?
這般想着,劉瑾露出了一絲常人不易察覺的笑容。
……
當然,宮闕出了養心殿第一件事不是回詠絮宮,而是來到了太醫院,將慕容找了出來。
慕容早就知曉蘇景御生病的事,想必神女此次前來應是爲了他。
不待宮闕說明緣由,他就微微一笑道:“走吧,去看他。“
宮闕當場內心大呼:知我者,慕容也!
慕容腿長走的也快,宮闕只能盡力邁着小短腿“噠噠噠”地在他身後走一段跑一段,看起來跟的很費力。
直到那扇熟悉的門被打開,宮闕懸着的一顆心纔算放了下來,隨即又打趣着向元書問道:
“元書,有人來敲門,你怎麼都不問一問,就不怕被歹人鑽了空子?”
聽到這話,元書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除了公主您,誰還能來這裏看望質子呢?這裏的大門早就向您敞開啦!”
他這話不假,這裏陰冷逼仄,早已被衆人遺忘。
唯獨這個小公主三天兩頭地跑過來,時不時送些他們從未見過的糕點。
可能也是因爲她是玄月國中唯一一個關心殿下的人,纔會引得殿下矚目。
要知道,他們家清冷孤高的殿下還從未看上過哪位小姐呢!
宮闕略帶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抿脣一笑,趕緊領着慕容踏進了蘇景御的房門。
看樣子,蘇景御的情況並不太好,雙頰緋紅,就連咳嗽都沒有力氣。
宮闕看着他如今這副模樣,不由得心疼起來。
想當年孟子安也是體弱,發燒的時候連飯都喫不進去,只能喝些米湯填填肚子。
好在後來她教他修煉,才讓他的體魄強健一些,感冒時不至於燒的那麼厲害。
望着面前同那人一模一樣的連,宮闕就知道,自己又在犯傻了。
孟子安是孟子安,蘇景御是蘇景御,怎麼會一樣?
況且那人早就與她恩斷義絕,無論她怎麼想,那人也不會施捨她一眼。
想到孟子安那決絕的神情,宮闕極輕地笑了一下,轉頭神情嚴肅地問着身旁的慕容:“他怎麼樣?”
“還好,不過是燒的有些厲害,沒什麼大礙。”
宮闕點了點頭,轉頭又看向元書,殷殷問道:“他如今喫的什麼藥?”
這話落到面前人耳中的瞬間,他的神情忽地躲閃了起來,吞吞吐吐:“稟、稟公主,殿下說他不想吃藥。”
宮闕黑人問號臉:“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