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離回來了，白琴想笑着迎接她，但笑容綻放的同時，眼裏的淚水也不受控制地一同流下。
“媽媽，我回來了。”
陸離走到牀邊握住白琴的手，嘴邊不停唸叨這句話。
“恩。”
陸離聽到白琴輕輕迴應了她，把臉埋在被子裏，陸離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幅樣子。
“然後呢？”
葉修沒聽見陸離的聲音，轉過頭問她，卻見陸離已經靠在牀邊睡着了。
“這怎麼還把自己講困了呢。”
葉修語氣裏透露着幾分無奈，把陸離抱到牀上，替她蓋好被子後回了自己房間。
房門關上的瞬間，陸離睜開眼，輕聲說道。
“晚安。”
然後嗎?
然後就是她在病房一直着陪白琴，只是白琴在凌晨的時候還是離開了她。
葬禮舉辦得很簡單，來的人除了周澤楷一家就是陸斯哲和顧青，而陸言從她回來起，就一直陪着她。
陸離跪在墓碑前一言不發，顧青和陸斯哲過來的時候，她直接丟掉他們帶來的東西。
“滾啊，別在這裏髒了她的眼。”
陸離記得，那天雨下得很大。
無論是誰來，都沒能把她勸走，她一直在那裏陪着白琴。
陸離淋了雨發燒暈倒，醒來的時候在醫院的病牀上躺着。
醫院的這股消毒水味是陸離最討厭的，總是會讓她不斷回憶起白琴躺在病牀上的樣子。
“休息好以後，跟我一起走吧。”
陸言把削好的水果遞給她。
“哪裏。”
陸離的嗓子有些嘶啞，哭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才發現。
“日本。”
陸言想帶走陸離，不再回來。
“好。”
只要是沒有陸斯哲和顧青的地方，她哪裏都可以去，反正白琴也不在了，去哪裏都無所謂。
陸離沒有問陸言爲什麼不回來看她和白琴，現在問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何況她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一個叫陸言的人，僅此而已。
第二天，陸離睡到自然醒纔起來。
說是自然醒，現在也就八點，洗漱整理好後，陸離去敲隔壁葉修的房門。
葉修一邊開門，一邊打了個哈欠，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你起這麼早？”
說實話，葉修有些佩服陸離，講到凌晨三點還能八點起，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今天要做生意嘛，我比較興奮，老葉你趕緊準備，我出去逛一圈再帶點早飯回來。”
說完，陸離就幫葉修關上門，轉身跑下樓。
葉修雲裏霧裏的，栽回牀上繼續補覺。
草草解決完早餐，陸離沒有急着買東西給葉修帶回酒店。她也知道葉修不可能起這麼早的，多半又回去補回籠覺了。
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店坐下，陸離拿出手機給一個人打電話。
“喂，樂樂，起牀了！”
陸離通話的對象正是下線許久的張佳樂。
張佳樂仔仔細細看了遍時間，八點三十分。
“起什麼牀，這麼早，還有，叫什麼樂樂，叫前輩。”
“不，阿姨讓我叫樂樂，你看這樣顯得多親切。”
“你是魔鬼嗎？”
張佳樂覺得這天沒法兒聊了，他想掛電話繼續睡覺。
“哎，不逗你了，張佳樂前輩，找你問個事。”
陸離還沒閒到打電話給張佳樂，只是爲了承認自己是魔鬼這件事。
“說吧。”
“就是俱樂部一般買對自己戰隊很有用的攻略啊方法之類的，一般多少錢啊？”
張佳樂在百花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事都經手過，陸離覺得這些事他應該多多少少知道點。
“那得看這用處有多大了。”
“可以讓戰隊拿到冠軍的概率大大提升。”
戰隊裏多幾個技能點高的賬號卡對奪冠來說用處肯定大。
“...什麼黑科技啊，分享分享？”
張佳樂這個沒拿過冠軍的人還挺好奇是什麼樣的方法。
“不行，前輩你給我報價就好了。”
陸離義正言辭地拒絕，萬一張佳樂以後又殺回職業圈，她可就成罪人了。
“哼，不說就不說。你這個價格，得看買不買斷，不買斷價格不好說，買斷的話就一千多萬吧。”
張佳樂儘量把價壓得低一些，他怕陸離到時候聽了人家的報價直接不賣。
“噢，我知道了，樂樂拜拜。”
說完陸離就掛了電話，收拾好東西出門給葉修買飯。
張佳樂聽見手機裏傳來的忙音還沒緩過神，這算用完就扔嗎？
回到酒店的時候，葉修已經起牀收拾完畢，就等陸離的早飯。
“你是出去順便把午飯也吃了嗎？”
陸離八點多出門，十點過纔回來，要不是知道她是本地人，葉修還真怕她一個人在這裏走丟。
“哪有十點多喫午飯的，我剛纔可是給咱的加點方法估了個底價。”
陸離把飯遞給葉修。
“說來聽聽。”
“一千八百萬吧。”
這個一千八是陸離估的。
“這麼沒追求？”
陸離原本以爲自己能聽見葉修的稱讚，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句。
“那你覺得多少纔算有追求？”
葉修伸出三根手指，三千萬。
“最多兩千萬，你能談到三千萬算我輸。”
陸離和葉修突然打起賭。
“那你輸了準備給我什麼？”
葉修找準一切時機坑她，對啊，這纔是葉修。
“我輸了請你喫飯，你輸了請我一頓，行嗎？”
請喫飯是一個喫貨最大的讓步。
“成交。”
葉修對這個賭注也挺滿意。
陸離和葉修約定好就向輪迴出發，趕路的途中順帶買了一堆周邊。
“s市上輩子一定是被神眷顧的地方。”
眼見陸離再買就提不動的葉修果斷一手提着東西，一手把她扯出商店。
“不，不要，快放我回去！”
陸離想往回走，奈何葉修扯着她的衣角。
“咱是來做生意賺錢的，不是花錢買周邊的。”
停住腳步，陸離轉向葉修。
“走吧，我忍一忍就好。”
反正剛纔她已經留了店長的聯繫方式，要什麼周邊隨時郵寄。
在心裏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