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密愛追兇之男神住隔壁 >110 季茜,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吱呀一聲,一縷光線從門縫裏透了出來。

    季茜皺起了眉頭,然後試着睜開眼睛。

    模糊的光線裏,有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那身影擋住了刺眼的光,這才讓她的眼睛適應了一些。

    飯菜的香氣傳到鼻端,她動了動鼻翼,神智清醒過來。

    來人將她嘴裏堵塞的布團取了出來,她動了動嘴巴,感覺臉部的肌肉痛得厲害。

    任誰的嘴被這樣幾乎不間斷的連續堵個24天都不會好受。

    是的,24天。

    6月19日,距離季茜和徐瑛失蹤已經整整24天了。

    季茜心中默數着日期,心中焦急。

    這麼多天過去了,不知道宋臻怎麼樣了,他還撐得住嗎?

    還有爸媽和哥哥、爺、智嫺他們,他們是不是都快急死了?

    在這間小屋子裏關着,窗戶被兇手用玻璃紙封着,她只能憑藉模糊的光線變幻來分辨白天和黑夜。

    因爲怕不知年歲,她每天趁着喫飯的時候,故意弄掉飯粒,就靠這些故意灑出來的飯粒計數。

    一天一粒,一共24粒。

    “喫飯吧。”男人的聲音經過了刻意的僞裝,她分辨不出,而他戴着口罩和帽子,眼部還戴了墨鏡,幾乎是全副武裝,也讓她無從識別。

    唯一肯定的是,這個男人肯定是她認識的。

    否則,他何必費那麼大的功夫刻意僞裝?

    她不是沒想過發出聲響來求救,但看向旁邊昏昏欲睡、脆弱不堪的徐瑛,她就不得不放棄。

    因爲上一次她試圖磨開繩索被男人發現,男人沒有懲罰她,而是把徐瑛打了一頓,那如暴雨一般落在徐瑛身上的拳頭,甚至還有骨頭斷裂的聲響,聽得她心驚膽戰。

    從此之後,她再也不敢妄動。

    因爲只要她不老實,徐瑛就會遭受“懲罰”。

    兇手是個謹慎無比的人,就算用徐瑛牽制着她,喫飯的時候也不會放開她的手,而是親自喂她。

    甚至他屁股下還坐着一根繩索,繩索從頭頂天花板上的一條鋼筋上穿過,另一頭掛着一把斧頭,斧頭的下面是同樣被捆得無法動彈的徐瑛。

    如果喫飯的時候她不老實,但凡輕舉妄動,惹得他動了一下身體,那把斧頭就很有可能砸落下去,到時候傷到徐瑛哪兒就不好說了。

    他是這樣威脅她的。

    而徐瑛喫飯的時候,他就換了另外一種方式。

    對於徐瑛這種弱不禁風沒什麼反抗力的,他放心大膽的解開了她手上的繩索,讓她自己喫。

    但手中的刀卻橫在了季茜的脖子上,逼得徐瑛同樣不敢輕舉妄動,同時也不敢不喫,連絕食都做不到。

    兩婆媳就在這種嚴密的監視下,在這種互相牽制的狀態下苟延殘喘。

    越是這樣,季茜心裏就越是恐慌。

    這個人不折磨她們,也不殺了她們,那他這樣費盡苦心的留着她們幹什麼?

    除非,他要用她們去威脅那個最在意她們的人!

    那就是宋臻!

    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季茜心裏驚疑不定,卻只能聽話一口、一口的咀嚼着飯菜。

    食不知味,但是她必須喫。

    只要有一線生機,她就不會放棄。

    她記得,李湛曾經對她說過,他羨慕宋臻,無所謂其他,而是宋臻愛着的人還活着。

    人活着,纔有可能。

    所以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只要她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她就不會放棄。

    她又想到了韓智嫺,智嫺還等着自己去她落腳的小鎮上看一看呢。

    那麼艱難痛苦的時光,韓智嫺都熬了過來,和小香梨一起看日升月落,擁有細水長流的生活,她也可以的,咬牙,忍一忍,她一定可以的!

    她堅信,宋臻一定會抽絲剝繭,找到線索,最終救下她和徐瑛。

    懷着這樣的信念,她乖順、服帖,暗暗的數着日子,努力的記住周圍的環境。

    很快,她喫好了飯。

    喫完之後,她緊張地看着那條被男人坐着的繩索,但很顯然,她的乖順讓男人很滿意,他沒有故意鬆掉繩索來恐嚇她。

    男人重新堵住了她的嘴,然後用手拉住繩索,將它綁在旁邊一個豎起來的木柱子上,隨後又去招呼徐瑛喫飯。

    徐瑛的手和嘴巴獲得了短暫的自由。

    她渾渾噩噩的,精神狀態已經出現了恍惚。

    男人揪住她的頭,將她弄醒了過來。

    當看着脖子上架着刀子的季茜,她恢復了短暫的清醒,眼裏流出了眼淚。

    但她不敢再說話,因爲她上次出聲,試圖安慰季茜,誰知道剛冒出一個音節,季茜的脖頸上就多了一條血線。

    這個殘忍的男人,不允許她們有任何的言語交流,甚至在喫飯的時候眼交流太多,他都會變着法兒的懲罰她們。

    在這樣壓抑和緊張的氣氛裏,季茜還能保持最後一絲清醒,記住去數日期,徐瑛還沒有完全瘋掉,簡直是個奇蹟。

    “嘖嘖,不愧是宋臻的女人和老媽,我很看好你們。”男人笑道,說話依舊故意壓着嗓門,不是原音。

    終於,中午飯搞定,男人將徐瑛重新綁好,然後收拾碗筷準備出門。

    只是剛拉開房門,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季茜說道:“宋臻去了G市看你們的房子,你說,他是去緬懷還是悼念你呢?要知道,明天他還要去F省看望宋純,所以,他估計也以爲你已經死了吧?是吧?所以去悼念。”

    季茜擡起頭,眸子微怔,眼睛裏似乎有某種光在閃爍,那道光極其微弱,如螢燭之火,只要輕輕一口氣就能撲滅。

    男人知道這個女人其實已經緊繃到了極限,隨後輕笑了聲,“呵呵,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他特意把她弄來,怎麼可能讓宋臻真的以爲人死了呢?

    季茜聽到這句話,並沒有感到輕鬆,相反,她的眼睛彷彿蒙上了一層陰翳。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望着男人,她眼裏迸射出憤恨與仇視。

    然而一個被五花大綁、嘴巴堵住的弱女人,能夠對掌控她生死的兇手作出什麼威脅呢?

    很顯然是不能的。

    男人不再理會她,徑直拉關了門。

    在那片刻裏,季茜透過那逐漸縮小門縫,看到了門外的場景。

    儘管一閃而逝,她卻記了下來,與這24天裏每天積攢下來的碎片似的畫面相拼湊,最終拼出了一副凌亂的畫面。

    外面好像是一個客廳,有個長條形的玻璃茶几,斜對着他們房間門的是窗戶,窗戶外有一片綠色。

    她前段時間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個茶几上,希望能夠找到某些線索。

    茶几上放着兩本書,一個白色的遙控板,還有紙巾盒、保溫杯和果盤,除了書之外其他的都是些沒有明確指向的東西,所以她一直想看清書究竟叫什麼名字。

    但她這個近視眼,乾涸的隱形眼鏡早就被那兇手取了下來,沒了眼鏡,她看見的東西就是個模糊的外形,能看出那些東西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已經是極限了,又怎麼敢妄想看清楚書的名字?

    今天她乾脆放棄了茶几,放遠了視線,可也只能看到窗外的一片綠色。

    對於近視眼的她來說,那綠色真的是一片……

    她只能粗略的判斷出,那是一棵樹,樹的葉片很大,枝幹很粗,顏色……好像有些白色的光點?

    完蛋,她的近視眼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竟然看個樹幹都能看出光斑來!

    房門關閉,室內再次陷入了黑暗。

    她轉頭看向徐瑛,黑暗裏兩個人的嘴都被堵住,連嗚嗚聲都發不出來,她們只能互相望着,儘管光線黯淡幾乎看不見彼此,但她們卻知道,對方正在望着自己。

    她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互相勉勵,告訴對方,一定要堅持下去。

    宋臻在等着他們回家。

    所以,一定要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