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羣裏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句話，但邱森和夏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倒是牛全剛，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更圓更鼓，彷彿要奪眶而出，恐怖駭人。
“犟牛，什麼意思！”邱森看到他的反應，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臉上的表情也被感染，變得分外凝重。
牛全剛卻像是被人抽走了魂一樣，握着手機愣愣的回不過神來。
“你說話啊！到底是什麼意思！”邱森急了。
被邱森這麼一推，牛全剛身體一晃，終於回過神來。
他僵硬的扭轉頭看向邱森，張了張嘴，最終艱難地說道：“N是……內鬼。”
“內鬼？”邱森飛快地眨着眼睛，又重複道，“內鬼？”
他的腦袋裏亂成了一鍋粥，不斷的閃過“N”、“內鬼”、“是你吧”、“李湛”等字眼，攪得他覺得答案近在眼前，他卻仍然摸不着。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恢復了語言組織的能力。
N是內鬼，李湛是N，所以……李湛是內鬼！
得到這個答案，他難以置信的看向牛全剛，終於反應過來宋臻爲什麼要叮囑他立刻、馬上監測李湛的位置！
但——
“怎麼可能？不會的！”他怒吼，滿臉沉痛的表情。
辦公室裏其他顧問團的警察的目光立即朝他聚集過來，一個個疑惑的打量着他。
牛全剛一把將他扯得坐回到座位上，沉着張臉不說話。
衆人以爲兩人爭吵，悄悄的看了他們幾分鐘之後，見兩人沒什麼動靜，這才收回了目光，繼續專心做手頭的事情。
邱森坐在座位上，頹廢地低着頭，用手撐着頭，“怎麼會是這樣？老大怎麼辦？”
牛全剛或者夏嵐都可能無法明白李湛對宋臻意味着什麼，但他知道。
儘管他不喜歡李湛，但他明白，李湛是宋臻最好、最信賴的朋友，一如自己一樣。
甚至因爲李湛與宋臻共事過，用生死之交和兄弟來形容更貼切，而且李湛曾經還差點兒成了宋臻的妹夫！
如果是李湛……
沒道理啊，李湛怎麼會？
邱森想不明白的問題，宋臻同樣無法理解。
他並沒有向顧問團的同事說出他的懷疑，即便他非常肯定那個背影就是李湛，因爲他心裏還存有一絲僥倖。
但不曾想，現實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經過一天一夜緊張的偵查以及重重排查，最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李湛。
其次是車輛消失區域的刑警協助顧問團對該片區進行排查，最終在一條深巷裏發現了那輛奔馳車，可看樣子已被遺棄，但經過提取車上的遺留物，發現了季茜和徐瑛的痕跡。
與此同時，酒店衛生間裏提取的那截短髮確屬李湛無疑，而那類似橡皮泥的東西和宋臻他們帶來的Baal臉上的僞裝物材質一樣。
而根據季薇的描述，側寫師畫出來的人像也與李湛相差無幾。
……
顧問團最後得出結論，引誘季薇和她一起聯手執行了李代桃僵計劃，在衛生間帶走季茜的那個人就是李湛。
不單如此，在徐瑛走出酒店前的時間段裏，他們在徐瑛的手機裏發現了一個陌生來電的通話記錄。
監控顯示徐瑛是主動走出酒店並上了那輛白色的奔馳商務車，這說明司機或者叫她上車的那個人一定是她非常信賴的。
徐瑛自從精神狀態出問題之後，人際交往的圈子變得極其狹窄，來到京都之後更是如此。
能讓她如此毫無防備的人，一個巴掌就能數出來，李湛就是其中之一。
再加上李湛在被懷疑和B組織有關係之後就一直失蹤至今，更是令人懷疑！
顧問團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他們讓季茜做餌就是爲了釣出大魚，卻沒有想到竟然釣出了李湛！
要知道，他在顧問團的實力排名僅次於宋臻啊！
那麼優秀出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叛徒。
但事實擺在面前，不容狡辯。
如果說當初李湛在F省失蹤他們心裏還有疑慮，那現如今所有證據擺在面前，就再容不得他們不信！
Baal已經成了一具腐屍，死得不能再透，B組織也好像隨着他的死亡沒有任何動靜，像是蟄伏又像是瓦解了一般，只剩下一個李湛，沒人知道，他這個幕後boss的目的是什麼，抓走季茜和徐瑛又是爲了什麼？
難道是因爲宋純的死給了他太大的壓力，讓他變態了？
還是說當初宋純的死其實就是他一手策劃的？畢竟他可是當初唯一在現場的人，是非黑白豈不是全由他一張嘴？只不過他爲了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在故意營造一種他喜歡宋純的樣子？
如果真的是後者，那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