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森又吸了口氣，“我知道這很難令人相信。目前F省已經對李湛實行了控制，因爲傅秋伊的事情已經對警方的形象造成了一定的惡劣影響，所以李湛這事只有極少部分人知道，目前對外宣稱是李湛玩忽職守，做停職整頓，其實是在調查之中。至於傅秋伊的死，現在也被懷疑是他殺人滅口。”
“語音呢？”宋臻不相信，怎麼可能和李湛扯上關係！
“語音作爲重要證據，已經被封存遞了上去，因爲李湛處於刑偵總隊隊長的特殊位置，對他的訊問必須是頂尖的專業人士，所以整個調查由檢方主導，全國重案特聘顧問團參與，據說，那什麼竇……竇什麼親自出馬了。”
“竇宏修竇隊？”
“對對對，竇宏修！”邱森連忙點頭。
竇宏修，全國重案特聘顧問團的隊長，傳奇中的傳奇，他竟然親自出手了！這說明國家對這起案件的高度重視！
宋臻不禁腦海震盪，他不敢相信這件事情與李湛有關係，如果李湛和B有關係，那純純算什麼？
腦海裏一團亂，他立即俯身。
“嘶！”背上的傷口扯着痛。
“老大，你要拿什麼，我幫你！”邱森連忙講道，“你的傷口不能再拉扯到了。”
“幫我拿一下抽屜裏的手機。”宋臻說道。
他這兩天一直沒有開機，剛纔季茜走了，他曾有過開機的衝動，卻不敢。
某種程度上，他不太願意接受自己已經和季茜分手了的事實。
但現在，他必須要用到手機。
手機開機，然後，好幾條信息提醒涌了進來。
首先躍入眼簾的就是微博特別關注的提醒，來自於“季茜茜茜”這個賬號。
儘管不想面對，可真到了這麼一刻，由不得他再逃避。
手指在解鎖鍵上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進去。
【季茜茜茜：宋臻，再見。】
這是季茜在昨天中午過後發的微博，甚至都沒有@他，季茜就那樣用了“再見”兩個字，單方面決絕的宣告了他們關係的結束。
他推測了一下時間，然後發現竟然是她出去包紮手指，他和李湛談話的那時候！
怪不得她後來進來他就覺得她不太對勁，感覺她精神恍恍惚惚的，竟然是……
耳朵邊那種嗡嗡的聲音又來了，像是好多人都在對他說再見似的，他不禁皺眉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神來。
隨後他點開了另外幾條信息，有云廳和孔笙的，都在問李湛的事，還有一條寵物店步子達發過來的，叮囑他做好哈哈復健的工作。
他沒有回覆，而是翻開了通訊錄，然後打電話給剛探望他回去的石崇江。
石崇江今天只帶了祕書易馳書來看他，按道理，這麼一個領導出門，慰問重傷職工，怎麼也要帶上幾個人，拍點兒照片弄個簡訊，彰顯人文關懷，何況石崇江似乎是個在這方面比較擅長且不太惹人厭煩的領導。
可今天他們說話的時候他不僅沒有領導架子，甚至還把易馳書支了出去，從頭到尾對他都是恨鐵不成鋼、想讓他“振作”的腔調，到這一刻，宋臻纔有時間反應過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兒不對勁。
他對自己的關注，是不是有點兒過頭了？
“石廳？”
“說。”電話那頭簡潔有力，就一個字。
“李湛的語音——”
“你不用費勁，弄不到的，我也沒辦法幫你。”石崇江竟然在他一開口就回拒了他的請求，顯然是早就料到宋臻會打電話給他。
“但這件事本來就有很多疑點啊！李湛人明明在東林縣，但那個手機卻在傅秋伊家樓下的弱電井裏攝錄視頻，總不能是他自己放進去的吧？就算寵物店裏的出現的犯罪嫌疑人是和他合夥的，那他們爲什麼要用李湛原本已經賣出去的二手手機，這樣不是把嫌疑往自己身上引？”
“別忘了，李湛具有很高的偵查能力，這意味着他同時具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虛實之間，誰真誰假，除非他能徹底解釋那段語音是怎麼回事，否則我們誰說了都不作數。”石崇江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關鍵點還是在語音，但最要命的是宋臻連語音都聽不到。
“宋臻，李湛這件事，你不在這個層面上，還是不要操這個心。”石崇江勸道。
“那我要怎樣，纔有權利呢？”宋臻反問。
他眯了眯眼，隱約覺得，所有的事情漸漸地串到了一起，就是不知道這其中，石崇江是什麼角色，而他自己以及李湛，又處於什麼樣的角色。
事情，似乎變得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