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把自己今天接觸到的案子給季茜講了。
霧都近大半年出現了好幾起分屍案,在對屍塊進行整理後,警方很快發現,屍塊總會少一個部分,或者是手掌,或者是腳,又或者是脖子……
屍塊被剁得非常的碎,如果不是認真比對,真的無法發現這些缺少的東西。
而雜亂的屍塊中唯一保存得比較好的就是手,手握成拳,食指勾起,形成了一個特定的手勢,從大拇指和食指所形成的平面看過去,就像是一個“B”字母,應該是兇手故意爲之,利用屍僵來傳遞某種信息。
警方把類似的案子全部合併在了一起,認定爲連環謀殺案,只是那些消失的身體部位卻令警方耿耿於懷,無法參透兇手的意圖。
宋臻和警方的Bob曾經有過合作,後來一直保持着聯繫,所以當他找上Bob的時候,Bob在不違規的情況下向他提供了不少消息。
事實上,對於Bob而言,宋臻通過報刊和網絡平臺也可以查到案件進展的最新消息,畢竟在規範媒體報道刑事案件方面,英倫國立法約束,一馬當先,其他國家都望塵莫及。
只不過宋臻直接找上Bob會比較省力,而且可以從他的描述中獲取更多的信息。
聽完宋臻的講述,季茜不由得問:“你先前說還差頭和腿,是還差這兩個部分就能拼出一個人來嗎?那我……那個攝影師會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嗎?”
“暫時不清楚,”宋臻回道,“這樁案子最大的難度在於這些屍塊身份的認定,受害者的身份無法確定,無疑爲案件偵破帶來了極大的困難,我也只是向朋友提了一個猜想而已,具體怎麼處理,還要看英倫國警方。至於那個攝影師,等明天你走完秀後,我再去拜訪一下。”
至今爲止,一共六袋屍塊,卻只有四袋確定了身份,還有兩袋仍在調查之中,形勢並不樂觀。
“宋臻,我不會是……被盯上了吧?”季茜不由得問道。
“即便攝影師和這個案件沒有關係,也肯定有其他的問題,這兩天你稍微警惕一點兒,有的場合我無法陪你一起,也切記帶上斐麗,儘量不要一個人,不用怕,我會看着你的。”
有宋臻這句話,季茜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別太緊張了,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要知道,大多名氣極高的人都有些怪癖,沒準只是那個攝影師的怪癖作祟。”宋臻安慰她道。
“嗯。”季茜點了點頭。
扭頭,看到牀頭的紅蘋果,她不禁勾了勾脣,“有這個蘋果保佑,咱們一定都能平平安安的。”
這是斐麗給大家發的平安果,主要也是圖個吉利。
兩人一夜無話,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宋臻就陪季茜到了秀場。
她是7:10到的,沒想到戴維比她到得還早,而且已經早早地在秀場清點起此次走秀的作品。
爲了確保這一次秀的順利進行,他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和精力。
“Lareina找到了嗎?”季茜關切地詢問。
戴維具有十分良好的品格和涵養,雖然心情不好,卻沒有因爲這件事遷怒其他人,面對季茜的關心也僅是搖了搖頭。
將Lareina負責的展品挑出來,然後把難度最高的那兩件展品剔除,剩下的由其他模特分擔,共同來完成這一場秀。
“好了,快去準備吧,這一遍帶妝彩排。”
隨即,忙碌的戴維便去執行他的補救方案去了。
季茜也幫不上什麼,只能努力做好自己的部分。
戴維時裝秀倒計時已經啓動,在季茜熱火朝天彩排的同時,國內的芡粉與稀飯們紛紛翹首以盼,將今夜的時裝秀頂到了話題榜上。
韓智嫺已經回了老家,這幾天正在和母親購置酒樓重新開業需要的東西,她負責統籌策劃,明珠和韓智媛則負責出門採購。
退圈,然後歸於平淡,她並沒有感受到所謂的心理落差,反而異常平靜。
這樣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也挺好的。
不過退圈並不代表不關注圈內的事情,尤其對於季茜。
坐在餐桌前,在清點餐具的間隙,她擡起手機對着自家酒樓拍了張照片,然後給季茜發了過去。
【韓智嫺:新生活,給你看看!今晚加油哦!我會在電腦面前看直播的!】
她這邊剛發過去,那邊宋臻就看到了彈出來的信息,因爲此刻季茜馬上進行最後的走臺,她手機在他手裏。
擡眼,宋臻朝臺上看去,只是這一看就再也挪不開眼。
那是——
只見季茜一身鳳冠霞帔,臉若朝霞,明眸皓齒,一步一步朝臺前款款而來。
這一身鳳冠霞帔非常莊重,所以她的步子也走得極穩,配合着古典的樂聲,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古代仕女。
那樣的美。
美得驚心動魄,美得令人窒息。
美得,讓宋臻想要將她藏起。
她款款而來,卻在即將走到了臺前時轉身,那一瞬間,宋臻只覺得自己的心倏地一緊,隨後隨着她遠去的腳步而變得空落,說不出的悵惘和遺憾。
她不是爲他而來,轉瞬便已遠去……
“戴維先生,我們馬上要佈置場地了,您這邊……?”工作人員看彩排結束,立即上去和戴維溝通,生怕他要再來一次,那他們其他的工作可都來不及完成了。
戴維這才反應過來,說實話,剛剛看到季茜最後的走臺,他感到非常滿意,甚至爲自己的作品而感到着迷。
“好,可以了!”他回道。
雖然Lareina缺席,但季茜帶來的震撼遠超他的預期,所以他的心情也好了些許。
“戴維,你不覺得差點兒什麼嗎?”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清寂的聲音,十分獨特,令人一聽便能分辨出來。
戴維猛地扭頭,差點兒沒臼到脖子,隨即粗短的眉毛高高挑起,驚喜交加地喊道:“噢!晞!”
說完,他張開雙臂熱情的迎了上去。
來人面容清雋,渾身透着淡漠和清冷,仿若芝蘭玉樹,高嶺之花,只是輕微一側身,就讓戴維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了手,老實地站穩了身子,不敢造次。
“你怎麼來了?”他壓抑着興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