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智嫺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卻被他壓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男人的舌頭長驅直入,技巧純熟,不僅在她口腔內肆意妄爲,甚至還要勾起她的舌邀她一起共舞。
但那撲面而來的男人的濃烈氣息卻再度勾起了那些恐怖的回憶,韓智嫺不寒而慄,身體輕顫,想也不想便掙扎着偏頭,伸手死死地抵着他。
令人意外的是,這一次黎曜卻沒有繼續,沒有強迫她。
“不喜歡在這裏?”男人喑啞的嗓音落到了她耳底,令她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
尤其是他在她面前緊緊地盯着自己,那樣的眼神,亮得簡直像荒漠裏覓食的狼。
她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
男人卻勾了勾脣,故意貼着她的脣,“不喜歡?在這裏?”
什麼意思?
韓智嫺心生警戒,誰知道黎曜卻在她神經緊繃的時候退開了去。
緊接着,他竟然發動了車。
“你,你要去哪裏?”她驚恐地問。
不喜歡在這裏,難道是……要回去開房?
“吱——”車猛地剎住,黎曜偏頭看向她,“安全帶。”
韓智嫺身體往前一衝,隨後反應過來。
但這一次她卻不想系,感覺繫了就像是把自己捆好了獻上去。
看她遲遲不動手,黎曜提醒道:“韓智嫺你別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事不過三,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
韓智嫺身體一僵,心彷彿被一盆冰水澆透,四肢百骸都凍僵了。
是啊,自己應承的事情,現在這樣子的作態又算是什麼呢?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下意識地咬脣,然後伸手拉過安全帶,繫好。
車子從堤壩沿路駛離,沿路一直駛入密林深處,除了車燈照亮的地方,韓智嫺根本看不到其他景色。
大約行駛了五分鐘左右,就在她胡思亂想猜測黎曜究竟要去什麼地方的時候,黎曜停了車,然後走了下去。
“下來。”
韓智嫺只能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眼前是茂密的森林,連車子走的道都不是平日裏走的坦途,而是有着兩條車轍的沙土路,車轍中間還長着頑強的野草,只不過有些枯黃了而已。
四野俱靜,四周全是參天大樹,樹下是長得和人差不多高的灌木與雜草。
放眼望去,樹影婆娑,參差凌亂,最後混成一片幽深的黑色。偶爾有“咕咕”的聲音從林子深處發出,聽得她直冒雞皮疙瘩。
她不禁吞了下口水,只覺得這裏好像影視劇裏鬧鬼的森林。
黎曜打開了車後備箱,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快一米長的揹包,然後看向她喊道:“過來。”
韓智嫺的腳步被定在了原地,愣愣地看向他,頭皮卻在發麻。
他不會是想要……在這裏吧?
席天幕地的……
黎曜不耐煩地擡眼,隨後將車裏另外一個揹包拿出來直接丟到了她腳下。
“背上,跟我走!”說着,他關了後備箱鎖了車,拿了支手電筒,徑直朝密林深處鑽去。
韓智嫺瞅了眼四周,除了黎曜手上電筒的光亮,四處漆黑一片。
不得不說,這包還挺沉的。
她咬牙,將包抱起,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橫斜的草木藤阻擋在她面前,她用包擋住臉,防止被刮傷,硬着頭皮往裏面,手卻還是被颳了幾下。
突然,她猛地撞上了什麼。
下一瞬,手裏的包被人扯開。
“你是傻的嗎?這樣怎麼看路?”黎曜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身體一顫。
抿脣,她不再說話。
黎曜電筒光一照,看到她手上的劃痕,煩躁地皺了皺眉,然後打開了她手裏的包,從裏面拎出一件男款雨衣來,伸手一抖披在了她身上,然後再將地上的包提起,拉起了她的手,“走。”
手被拉住的那一瞬間,韓智嫺下意識抗拒他的碰觸,卻被他強勢地握住。
“看好路,要是把臉摔花了明天你就拍不了戲了。”黎曜警告。
果然,一提到拍戲,韓智嫺立即不再掙扎。
拍不了戲就算了,到時候別人問起來,她要怎麼說她去做了什麼……
黎曜牽着她,動作雖然粗暴,然而卻很有效,至少每次都在韓智嫺快跌倒的時候將她拽起。
每次被拽起來,黎曜的眼神都十分嫌棄,好像在說:蠢!
被他的眼神刺激,韓智嫺愈發不吭聲,只是落腳卻更加小心。
心裏卻忍不住吐槽:有病!
既然嫌棄她蠢,幹嘛要把她拉來這見鬼的地方!
齷齪的男人!
重口味!
神經病!
她心中不斷地怒罵,只能靠這樣的憤怒和發泄,來掩飾她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害怕與驚懼。
很快,兩人開始下坡。
隨着走動,有碎石不斷地滾下坡。
韓智嫺簡直大氣都不敢出,這是什麼鬼地方啊!
“抓穩了,掉下去我可不管你。”黎曜的聲音說不出的冷漠。
韓智嫺嘀咕:“掉下去之前我一定會把你也拽下去的。”
“你說什麼?”黎曜耳尖,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那凜然的眼神看得韓智嫺心驚。
她連忙改了口,“放心,我死也不會連累你!”
“我怎麼聽到,你想拉我一起死?”
“……”
“看不出,不能生同時,但願死同穴,韓智嫺,你野心不小啊。”
野心?
他是在說自己想要上位成和他死同穴的夫人?
韓智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下一瞬卻被人往下一拽,腳下一滑,眼看就要往山下摔去。
“啊!”她嚇得尖叫。
緊接着腰上一緊,她撞上了一堵堅實硬朗的人牆,落入了溫熱的懷抱裏。
驚魂未定的她聽着滾石滑落的聲音,臉色嚇得慘白,呼吸急促。
“你有病啊!”驚懼過度的她顧不得對這個男人的懼怕,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胸膛上。
“呵呵!”男人低沉的笑聲在頭頂響起,帶着幾分戲謔,“口是心非,你怎麼不把我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