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有些突兀,聲音也有些大,邱森自然聽見了,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小嵐……”男人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尷尬,更像是傷心。
“上官,我以爲剛纔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們結束了。”夏嵐再次強調,這會兒沒有人,她再不用顧忌什麼。
“怎麼就結束了,小嵐你別衝動好嗎?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散就散,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當初不願意和我一起出國我也理解,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小嵐,別發脾氣了好嗎?”
男人柔聲哄道,清秀斯文的面容上滿是寵溺。
夏嵐看着眼前的男人,沉吟不語。
她曾經是多喜歡看到這張臉對她露出這種包容寵溺的神情?
爲什麼現在卻只覺得滿心疲憊?
“師兄,放手吧,我們早就結束了。”她搖了搖頭,突然之間什麼也不想說了。
心好累,她只想回家休息。
男人卻在她轉身的那一瞬拽住了她的手,將她一扯,緊緊抱住。
上官鴻只是看着清秀,但力量卻不容小覷,男女之間的差距讓他懷裏的夏嵐根本沒有任何掙脫的餘地。
邱森看到這一幕猛地彈起,頭撞到了車頂,發出咚的一聲。
他立即捂住頭彎腰倒向副駕駛的位置,可別被發現了。
好在前面兩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緒裏,沒誰發現。
“什麼時候結束的,我們從來沒有說過分手,小嵐,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也不會有人比我更適合你。最苦的日子我們都一起熬過來了,爲什麼現在反而不行?就因爲我離開了三年嗎?”男人痛心問道。
“是!就因爲你離開了三年!”夏嵐擡頭直直地看向他,手上持續用勁,不放棄掙扎,“你放開我!”
“不放!你爲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出國是爲了我們更好的未來,你當初明明支持我的。”
“支持?”夏嵐被男人的無恥打敗,如果說一開始她只是想要好聚好散,那麼到了現在,她突然生出一股極其濃烈的怨恨,渾身像是長滿了刺一般,恨不得讓他知曉這刺的厲害。
她哆嗦着脣,被氣得發抖,“上官鴻,我支持你?不,我夏嵐沒有那麼濫好心!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扭頭就走,現在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反過來告訴我是爲了我們的未來?曾經你的未來規劃裏並沒有我,現在卻要將我納入進去,這是什麼道理?沒有曾經,沒有現在,哪來的未來?你告訴我,哪裏來的未來?”
她憤恨地擡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腳背上,趁他喫痛的那一瞬將他大力推開。
“早在你離開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結束了,就結束了,呵……”她揚起嘲諷的笑容,卻不知道是想笑他還是笑自己。
上官鴻有些難以置信地擡起頭來,被她冰涼的眼神和諷刺的笑容刺到,仍是不甘心地問:“你這三年都沒有找,難道不是在等我嗎?”
“等你?抱歉,你太自作多情了。再說,誰說我這三年沒有找,我相過好幾次親,這年頭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少嗎?”夏嵐冰冷地回道。
男人哽住,顧不上腳背的痛,直起身子來,有些痛心,“小嵐你變了……”
“是啊,你不也變了麼?”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夏嵐撇開頭,隱去了眼角溼潤的痕跡。
會動怒,會怨,本身就說明她還沒有放下。
三年了,她以爲自己已經不在意了的,結果這個男人的出現,還是輕而易舉地打破了她的平靜。
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男人卻開口了。
“小嵐,我錯了。”
夏嵐錯愕擡眼,一向眼高於頂的男人竟然向她道歉了?
“你說得對,沒有現在哪裏來的未來,當年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顧及你的感受,那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嗎?”上官鴻誠懇地說道。
眼見夏嵐沒說話,上官鴻繼續說道:“沒人比我們更適合彼此,現在找一個男女朋友的成本太高了,你沒有足夠的精力再去重新瞭解一個人,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我們都老大不小了,或許我有很多缺點,但只要你提,我都會改,再給我一個機會吧,小嵐,也再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他直白,甚至坦誠到世故,但不得不說,這屬於成年人之間分析利弊多方權衡的一番話,卻令夏嵐動搖了。
正如他所說的,她實在沒有心思再去談什麼戀愛了。
太累,太複雜。
夏嵐猶豫的那一刻,邱森緊緊地攥着門把手,拼命地剋制住自己想要跳下去的衝動。
雖然對宋臻發了脾氣,但他卻記住了宋臻的那句話。
這是夏嵐自己的事,必須要由她自己處理。
他喜歡夏嵐,但喜歡不該是困擾,不該是替她做決定,更何況,他現在下去極有可能達到反方面的效果,畢竟這樣的夏嵐他從未見過。
——那麼的脆弱,那麼的像一個……女人。
最終,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
“小嵐,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上官鴻再次鄭重而誠懇地說道。
晚風清涼,從樹梢一路刮來,帶來些許桂花的香甜。
眼前的男人眉眼與記憶中的重疊,夏嵐突然意識到,他們已經認識了十二年。
十二年,甚至大於她現在生命的三分之一。
那麼長的時間啊……
還記得初戀時,在醫學院,也是這個季節,他不過特意給她捎了一個月餅,她就能揣在懷裏心跳加速。
也是那年的中秋夜,在皎潔的明月下,他第一次牽起了她的手,而她覺得自己終於修得像懷裏的月餅一樣——圓滿。
“快中秋了啊……”她淡淡出聲。
“小嵐。”男人朝她伸出手去。
就在他以爲她會握住他手的時候,結果夏嵐卻往後退了一步,“師兄,對不起。”
時光彷彿在兩人之間斬下了一座天塹,夏嵐搖了搖頭,“我們,回不去了……”
那一瞬間,上官鴻只覺得那張明豔美麗的面孔都好似隔了霧,變得十分模糊,他的心無端地生出一種恐慌。
“……爲什麼?”半晌,他才艱難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爲什麼?
夏嵐偏頭看向自家房子,窗簾晃動,一道纖細嬌小的身子藏在那後面,還以爲這樣她就看不到她了。
上官鴻不由得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有幸地看到了那個躲閃着冒出的小腦袋。
他胸臆間突然騰昇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怒意,“又是因爲她?!”
夏嵐被他突然激烈的語氣嚇到,冷冷回道:“不是。”
誰知道卻聽他說道:“三年前你因爲她不肯出國,三年後你又因爲她拒絕我,夏嵐,你的人生就這樣被她綁架了不成?”
“不關她的事!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鑑於上官鴻語氣不好,夏嵐也頓時炸毛了。
“一提到她你就炸毛,難道還不是?”上官鴻咄咄逼人。
“……”
“在你心目中,什麼男朋友,什麼未來,你說得那麼好聽,其實所有的一切和她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對吧?”上官鴻苦笑一聲,這笑容與音調,都無比諷刺。
夏嵐也笑了,本來想說“不是這樣的”,但看到上官鴻這幅樣子,頓時沒了解釋的慾望。
“這些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上官鴻,我們,結束了。”
最後三個字,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再也不想多說什麼,空氣中的桂花香濃郁得令人有些煩悶,她只想趕緊逃離。
“結束了,呵呵。好,結就結束吧!希望你不要後悔!”男人甩手離去,背脊挺直,說不出的高傲冷冽。
夏嵐彷彿被突然抽掉了力氣,身子一偏,差點兒就崴腳倒地,幸虧她反應及時,才避免了摔跤的厄運。
邱森再也忍不住,拉開車門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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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爆不了更了,爭取加更,回家之後反而更沒時間,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可能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吧。不過8月份書院搞了一個萬更活動,我爭取去參加這個活動,如果要參加就必須每天一萬+,我覺得,我可能玄,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