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珏非常“善意”的提醒她主動去找秦風坦白的時候,她就明白過來了,這件事情,她是無法從裏面乾淨的摘出來了。
但直接去找秦風“坦白”,這不是她譙夏的風格,既然都是做戲,索性做個全套,最好他們調監控把陸珏也查出來,要死一起死。
只是她沒有想到,侍者會那麼快就來“請”自己。很顯然,她早在某個環節暴露了。
或許是秦風認出了她的背影?又或者,是她的高跟鞋被認出來了?
總之,她被直接帶到了甲板上。
衆人當中,她只是掃了一眼就鎖定了季茜,儘管季茜披着黑西服,穿着黑色裙裝,黑色的衣服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但,她的膚色是那樣的白,她的五官是那樣的精緻動人,是憔悴、狼狽也依舊掩不掉絕色。
又或許,是因爲周圍幾個男人衆星拱月圍繞着她的架勢吧?
一種如螞蟻噬咬般細碎微癢的嫉妒心理升騰而起,令譙夏無比難受。
尤其是扶着季茜的那個男人,不正是坐在主桌上的那個男人嗎?爲什麼就連他都和季茜關係匪淺?
憑什麼,同樣是娛樂圈四大花旦之一,她季茜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這樣的待遇,而自己卻要付出那麼多的代價,甚至是……身體。
她真的想不通,也真的不甘心……
在譙夏打量季茜的時候,季茜也同樣望着她。
突然之間,季茜有些明白譙夏爲什麼這樣對自己了。
她第一次讀懂,原來嫉妒是件這麼可怕又醜陋的事情。
想到譙夏丟出高跟鞋的初衷,她也第一次覺得,或許是時候讓自己去接受這樣的事實了。
譙夏,早已不再是她朋友。
於是,她推開顏祺的手,朝譙夏慢慢走了過去。
每一步走過,便有過往的事情在腦袋裏翻頁。
曾經,鹿川影視城兩隻小萌新的緊張忐忑、歡聲笑語;曾經,兩個人同枕共眠、互訴衷腸,分享那些內心敏感激盪的小祕密;曾經,兩個人舉杯共醉,憧憬着斬獲獎項的榮譽和變紅後的風光……
年輕,不再。
初心,已改。
望着譙夏那已變得風情無限的眉眼,季茜腦海裏劃過當年那雙澄澈乾淨的丹鳳眼,然後,她揚起了手。
高高揚起的手,帶着季茜全身所有的力量,彷彿能帶起風一般,狠狠揮下。
所有人都認爲下一瞬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誰知——
那一瞬間,譙夏甚至感覺到一陣厲風朝臉上撲來,她已經閉上了眼,下意識地側開了頭。
因爲最後一刻,季茜停住了手,而她的手距離譙夏的臉,僅僅一釐米不到。
什麼,都沒有發生。
陡然的寂靜,令衆人一下子沒回過來神。
譙夏顫抖着睜開眼,看着停留在自己臉前的巴掌,眼裏的譏誚再也藏不住,毫不掩飾地溢了出來。
“呵呵,呵呵!”
緊接着,她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呃!”
季茜突然伸手捏緊了她的下巴,冷冷地盯住她。
觸到季茜的眼神,那一瞬間,譙夏竟然有些害怕。
季茜的眼睛是典型的杏眼,又大又亮,眼仁和眼球黑白分明,當她就這麼靜靜地注視着人的時候,總是無端地叫人內心發慌。
因爲那眼睛太過純粹乾淨,太過清澈透亮,以至於盯着人的時候,專注力彷彿被無限放大了一般,帶着驚人的力道,直擊人心。
而她手下的力道,也在警告譙夏,她認真了。
“譙夏,我不打你臉,並不代表我願意當白蓮花裝好人放過你。不打你臉,一是我不想讓你得逞,擁有攻訐我的機會;二是……”
她沉吟了片刻,指尖收緊,掐得譙夏忍不住喫痛皺眉。
“二是看在小白的份上,我最後放你一馬,不讓你在媒體面前丟醜。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語氣平靜,彷彿不過在陳述一樁事實。
說完,她放下手,然後從侍者手裏接過一隻高跟鞋,直接將它塞到譙夏手裏。
“你這隻高跟鞋也算是救了我,所以,我給你最後一點兒體面。”
說罷,她與譙夏擦肩而過。
肩頭被輕微一撞,譙夏被這一撞回過神來,望着手裏已經有些變形了的高跟鞋,觸到那鞋上的血跡,她頓時像受了刺激一般,忙扭頭衝那道淡漠的背影吼道:“季茜,你有什麼資格提沛白!”
她幾乎是歇斯底里,白皙的額上也冒出一根根青筋。
“你總是這樣,裝作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明明不爽我,卻要假裝好心放過我!明明喜歡沛白,卻假裝和他做哥們兄弟!你這個綠茶婊!當年不是因爲你的話,沛白又怎麼會死!啊!”
提到盛沛白的那一瞬間,譙夏發現,季茜停下了腳步不說,背也僵硬了下,於是她罵得更兇了,“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不是你沛白壓根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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