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做飯一邊時不時扭頭看一眼客廳的方向，封景霆正把女兒舉在肩膀上面，逗得小姑娘咯咯咯地笑。
陸若晴切着胡蘿蔔，心裏忍不住想，封景霆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爸爸。
又想，他也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吧。
一個多小時之後，一頓遲來的午餐端上了餐桌。
這頓飯有一點點的不同，畢竟是他們一家四口回淮城之後喫的第一頓飯呢。
飯後，陸若晴問封景霆要不要去公司。
他說不急，拿了衣服去洗澡間洗澡。
結果這人拿了衣服又忘記拿內褲了，陸若晴看見掉在牀邊的黑色小褲子，紅着臉給他送進去。
兩個小的在飛機上面沒有睡覺，光顧着玩了，回家的路上睡了一覺這會兒還困呢。
也不用媽媽哄，哥哥給妹妹脫了鞋子，兄妹倆抱着小白一起睡的。
小傢伙們很乖，抱着小白蓋着薄被很快就呼呼睡了過去。
兩個小孩子，一隻小貓咪，躺在牀上乖的不行。
小白不困，可被兩個哥哥姐姐抱着，掙扎不開，乾脆也懶得動了，閉上了眼睛。
諾大的臥室慢慢安靜下來。
封景霆在外面的衛生間洗澡的。
二樓的衛生間裏面還沒有擺放洗漱用品，他去了一樓的洗澡間沖澡。
陸若晴一根手指頭拎着男人的內褲在洗澡間外面敲門，“你短褲落下了。”
裏面水聲嘩啦啦，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有聽到。
陸若晴才懶得像個傻子似的拿着內褲就杵在門口等他。
把小短褲放在洗澡間門口的凳子上面，她轉身要走，身後的門口忽然打開。
那男人什麼都沒有穿地站在門口……
“……”陸若晴臉蛋一下子爆紅，被他轉過去之後立刻移開了自己的眼睛。
洗澡間裏面都是氤氳的水汽，這人嘖了一聲，問她：“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幹什麼呢？”
陸若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我哪有鬼鬼祟祟的？”
門口的小凳子上面除了她剛剛放的短褲，還有封景霆進去洗澡之前放的煙和打火機。
這人拿起來，點了一支菸。
陸若晴心裏腹誹這人屁事兒真多，轉身要走，孩子們單獨在樓上睡覺她不放心，要去看一眼。
封景霆卻猛的往她的臉上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咳咳咳……”陸若晴猝不及防，被嗆的連咳了好幾聲。
擡頭要罵他兩句，卻倏然撞見他眼底的那股幽深，到了嘴巴的話就這麼沒有出息地嚥了回去。
不過他還知道要那張老臉，大白天的，孩子們還在樓上，封景霆拿了自己的短褲轉身進去。
陸若晴站在門口平復着呼吸，臉頰又滾又燙。
沒一會兒，封景霆穿好衣服出來，問了一句：“孩子們呢？”
“樓上睡覺。”
她快步上樓，進了兒童房，給孩子們蓋好被子之後又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轉身就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封景霆。
大概因爲是在家裏，他沒有穿西裝，穿着很隨意的棉質T恤，咖啡色長褲，身上一股子溫潤翩翩的味道。
封景霆嗯了一聲，進了主臥裏。
陸若晴跟着他一起進去，看着他眉宇間顯露出來的淡淡的疲憊，有點心疼。
“要不要喝杯牛奶再睡？”
陸若晴說着要下樓去給他倒牛奶。
可手腕被他拉住了，封景霆也沒用多少力道，很輕的一下。
指尖在她細嫩的掌心裏撓着，動作有點說不出的旖旎味道，什麼意思，陸若晴懂了。
“……”她下意識咬脣，臉頰又燙了起來。
雖然孩子們都睡了，這別墅的隔音質量看起來也不錯，但是——
現在還是大白天的啊，和他這樣……陸若晴放不開，總覺得好像太不務正業了。
封景霆一把把人扯進了自己的懷裏，低笑着咬了一口她的耳朵，“這還沒怎麼樣呢，你抖什麼，嗯？”
“你、你……”
“我什麼？”封景霆把她抵在了牆上，“口是心非，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想，嗯？”
“……”
察覺到他的動作越來越過分，陸若晴怕了，哆哆嗦嗦地和他講道理：“萬一孩子們醒過來怎麼辦……”
“不會那麼快的。”
陸若晴想反駁，可是身體的反應出賣了她，腦袋開始混沌起來。
理智一點一點地分崩離析。
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雙雙倒在了柔軟的大牀上面。
空氣裏的溫度逐漸攀升。
窗簾被風吹動，飄起來一個角，帶進來幾縷細碎的陽光。
陸若晴眼睛恍恍惚惚地看着隨風飄蕩的窗簾一角，咬緊了脣瓣不肯出聲。
腦海裏閃過的，是五年前和他相處的某些點滴。
封景霆看着她嬌豔瑰麗的臉蛋，不知怎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車裏，她說不想生孩子的話。
爲什麼不想生？
他錯過了她十月懷胎，錯過了雙胞胎的四年，這是永遠永遠的遺憾。
情到濃時，封景霆咬着陸若晴的耳朵低語：“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
陸若晴根本來不及多想，一大片絢爛的光芒裏，她很快暈了過去。
……
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晚上差不多八點。
找的保姆司機之類的今天已經開始上崗了，封景霆把兩個小的扔在樓下看電視，自己上樓回了主臥。
陸若晴爬起來，拿起地上的衣服一看，臉蛋瞬間鐵青，淺色的衣服釦子被扯崩壞了好幾顆。
封景霆進來，看見她拿着衣服一副要哭的小模樣，“不能穿了？”
“還不是你！”陸若晴氣的，衣服劈頭蓋臉朝他砸過去。
女兒好久不見媽媽了，爸爸前腳上來她也跟着上來，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媽媽的聲音，好像在哭呢。
“媽媽！”
“怎麼上來了？”封景霆俯身把女兒抱起來，大手揉揉她的頭髮，不動聲色地帶着女兒離她媽媽遠了一點。
小姑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扭着小身體要從爸爸的身上下去，“媽媽！媽媽你怎麼啦？”
封景霆安慰她，“因爲睡覺醒過來沒有看見爸爸，所以媽媽哭了，沒事，爸爸已經把她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