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搖搖頭,快速喫東西的時候又忍不住想,那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不聲不響地上門,在沙發上面委屈了一個晚上,今天又沒動靜了?
她又想到了星夜的話。
帶着孩子們和封景霆回淮城?
陸若晴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覺得這個想法危險又荒唐,還覺得有點不甘心。
憑什麼?
她憑什麼要放棄自己好不容易打拼起來的事業帶着孩子和那個男人回去?
撇撇嘴,陸若晴覺得孩子們說的挺不錯的,封景霆的確就是個便宜爸爸!
……
機場。
“封總……”
陸茉晚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收腰的包臀裙下露出穿了肉色絲襪的兩條細腿。
這些年跟在封景霆的身邊,她早已不是那個青澀的小女孩兒了。
論工作能力,陸茉晚早已經超過了當初給封景霆當祕書時候的陸若晴。
貴賓候機室裏,陸茉晚坐在男人身邊,從包裏拿出一份合同給他看。
“這是合作公司新提出來的條件,您過目。”
封景霆沒接。
腦海裏還能裝下什麼公事,只有那個騙了他五年的女人和兩個萌萌的小包子!
他皺着眉頭,英俊的臉上一片冰冷。
可就是這副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模樣,不知道有多讓女人心動着迷。
陸茉晚抿了抿脣,大着膽子把合同伸到他的眼底下,“封總,合同……”
封景霆瞥了一眼。
他擡起手臂,在陸茉晚暈紅的臉蛋裏把那份文件拿過來,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
看過他無數次認真工作的模樣,可是每一次,還是會被他認真的樣子攪得春心蕩漾。
陸茉晚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讓人着迷的男人呢?
“封總,您昨晚……”
知道自己要謹守本分,不該過問他的私事,可陸茉晚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我給您打電話一直打不通,還以爲您出了什麼事。”
封景霆臉色冷冰冰的,但還是回答了她,“去朋友家裏了,沒什麼事。”
其實剛剛問出來陸茉晚就後悔了,怕他生氣,以爲自己是在質問他。
可封景霆回答了,他解釋了,陸茉晚心裏就止不住地開心。
陸茉晚小聲道:“您沒事就好。”
合同封景霆已經瀏覽完畢,掏出昂貴的鋼筆在上面簽名,之後把合同給她。
他起身。
陸茉晚正低頭把合同放進包裏,看見他起身也連忙跟着站了起來。
“你在這兒等着,”他漠然開口:“我去抽根菸。”
“……”
陸茉晚是想跟着去的,可是嘴巴張了張,卻吶吶說了兩個字:“好的。”
待他出了貴賓室,陸茉晚坐下,視線瞥見旁邊桌子上的一次性杯子,裏面還有小半杯水。
那是……封景霆喝剩下的。
“咕嘟。”
陸茉晚吞嚥了一口,她盯着那杯子看,心跳慢慢加快,最後如擂鼓一般。
最後忍不住拿起來細細地看,在杯子的邊沿看見了一道很淺的脣印。
閉上眼睛。
脣瓣碰上杯沿的一霎那,身體彷彿都酥了一下。
陸茉晚狠狠咬住自己的脣瓣,腦海裏都是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的臉。
半響,睜開眼睛時,整張臉蛋都紅的厲害。
……
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安全抵達淮城。
這陣子幾乎都沒有休息好,飛機上短暫地睡了一覺,上了車封景霆繼續補眠。
“睡什麼睡!”
司遇年讓司機開車,很委婉地讓陸茉晚去坐了另一輛車,爬上後座之後就把剛剛閉上眼睛的封景霆給搖起來了。
“草,可以啊你,不聲不響的,連孩子都整出來了,居然還是雙胞胎!”
司遇年是聽沈時川說的。
當時他就激動了,因爲這邊臨時有急事,要不然早就跑過去看孩子了。
“嗯。”
頭往後仰着,沒得睡,封景霆乾脆點了根菸,手肘搭在車窗上,透着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
“嘖,沈時川說兩個孩子都特別乖巧好看,羨慕死我了!”
司遇年說完又嘖了一聲,“不對啊,你一個人回來的,那孩子呢?孩子他媽呢?”
“……”
司遇年一拍大腿,“草,孩子們該不會是不認你這個便宜爹吧?”
“……”
“也是,這都四五年了,孩子們不認你,你那個前女友估計已經跟別的男人在一塊兒不要你了。”
封景霆皺眉,一根菸很快被他抽完。
司遇年還以爲自己是戳到了他的痛處,撓撓頭,不會安慰人,乾脆閉嘴了。
封景霆重新閉上眼睛,心思飄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
昨晚……
她那副模樣,讓她帶着孩子隨他一起回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但是通過昨晚的接觸他也發現了,陸若晴並不是特別地抗拒他。
既然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跟他走,那他就搬過去。
左右孩子都這麼大了,她還能跑哪兒去?
五年前不得已放手,五年後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拱手相讓!
……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
封景霆臨時讓司機改道,不回山水別墅,去了郊區的一座陵園。
司遇年半道上就下車了,陸茉晚不走,硬着頭皮重新和封景霆坐了一輛車。
她知道他要去哪裏。
墓園,那裏葬着封景霆的生母,這幾年陪在他的身邊,陸茉晚陪着他去過不少次。
雨越下越大。
到達墓園之後,陸茉晚先下車,撐開了一把黑色的大傘等着男人下來。
封景霆身上的冷意讓陸茉晚緊張。
每一次都是這樣,和他一起來墓園的時候他總是這副模樣,冷的讓人連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空氣裏瀰漫着一股低氣壓。
買了一束馬蹄蓮,封景霆拿過陸茉晚手裏的傘,讓她在車裏等着,他自己進去。
天氣陰沉沉地,淮城的冬季總是這樣,雨水多的讓人討厭。
陸茉晚在車裏等了很久,透過模糊的擋風玻璃,她看見那個男人撐着傘跪在墓前,許久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