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換好鞋子,直起身來的時候一下子就被他逼的往後倒退了一步,陸若晴直接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鼻端間都是熟悉的冷香味道,陸若晴卻有點無所適從。
兩隻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前面,她仰頭看他,“你還沒說呢,爲什麼帶我來這裏?”
“這裏近一點。”
“……”
陸若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這裏的確是比山水別墅那邊要近。
她撇開眼睛,“我想喫牛肉麪。”
“外賣牛肉麪送過來都糊了,換一個。”
這人要麼不講話,一開口就是這副溫柔得要命的語氣,陸若晴有點喫不消了。
她咬脣,“那我自己煮。”
“冰箱裏什麼都沒有,你煮什麼,煮空氣?”
“……”
封景霆站直了身體,彷彿逗弄夠了似的,捏一下她的下巴:“我去樓下看看。”
說完就出去了。
陸若晴眨眨眼,搞不懂這男人到底想幹嘛,大中午帶她來這裏?
房子裏乾淨的纖塵不染,陸若晴大致看了一圈,看見了客廳的桌子上面擺着張照片。
照片裏的女人看起來很年輕,一頭黑色的捲髮,白襯衫黑裙子,臉上笑容燦爛。
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的樣子。
這是封景霆的母親?
陸若晴有些驚訝,怪不得封景霆看起來和封老爺子一點都不像,他的相貌應該是遺傳了母親。
眉梢眼角之間真的太像了。
整個客廳裏只有這麼一張照片。
陸若晴不好隨意亂動別人的東西,有些拘謹地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等着封景霆回來。
他說去樓下看看,也不知道要去看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等了二十幾分鍾,封景霆回來了,手裏拎着幾個白色的袋子,裏面是打包的餐盒。
陸若晴聞見食物的香氣,肚子頓時毫不客氣地響了一聲,這會兒都快下午兩點,她早就餓了。
飯菜是從樓下餐廳打包上來的,還有一盒已經切好的水果,裏面配着兩根塑料的小叉子。
他把她帶過來這裏就是爲了喫飯?
陸若晴臉上表情有點古怪。
外面喫飯的地方那麼多,隨便找個地方喫不就行了,也不用特地來這裏吧?
不過雖然疑惑,也沒多問。
兩個人都沒有喫午餐,用餐的時候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吃了頓午飯。
喫完飯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陸若晴收拾,洗完手出來的時候封景霆正在講電話,眉頭是擰着的。
今天是工作日,他應該很忙。
斟酌了一下,等着封景霆講完電話之後,陸若晴開口:“你要是忙的話就快點回公司吧,我……”
“我回公司,你打算去哪裏,嗯?”
“……”
“我還沒問你呢,上封青山的車,你是想跟他去哪兒?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就上他的車?”
“我……”
陸若晴一觸上他帶着嚴肅的眉眼就緊張了,吞了吞口水,聲若蚊吶:“人家也是好心帶我一段兒。”
“好心?”
封青山的心肝都是黑的,他有什麼好心?
心裏的鬱氣已經出了一大半。
“你那什麼眼神兒,以後看見封青山記得離遠一點,知道了嗎?”
封景霆擡步過來,伸手捏捏她的臉頰:“累了就先好好的睡一覺,我去一趟公司,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回來。”
“在這裏睡嗎?”
陸若晴轉頭看看,這裏雖然很大,但是可以休息的就兩個房間啊,一間主臥,一間次臥。
主臥是不行的,次臥……應該是封景霆的房間?
“害怕?”
封景霆把她的行李箱提進次臥裏,“這裏經常會有人過來打掃,牀單被罩都是新的,你要是害怕的話……”
“我不是害怕。”
陸若晴有點不好意思,“這裏畢竟是你媽媽的房子,我在這裏休息……會不會不太好?”
總覺得不好意思啊。
他們倆現在……可能、大概、勉勉強強還算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吧,但是——
“哪裏不好?”
封景霆眉眼一挑,“我母親以前說過,這套房子以後是留給兒媳婦的。”
兒……媳婦?
陸若晴臉上表情有點懵,封景霆看着她呆萌的小模樣,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頰:“這樣好了嗎?”
“……”
直到封景霆離開好久,陸若晴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他們這是……和好了?
就這樣和好了?
躺在牀上的時候,陸若晴有點納悶。
她和方西策交往的時候從來沒有吵過架,就算偶爾吵個嘴什麼的,每一次都是他主動和自己低頭認錯。
和封景霆交往的時間不算長,陸若晴卻是真真切切地體會了一把情侶之間的吵架。
也不是吵架,應該是冷戰。
第一次冷戰就到了差點要分手的地步。
可短短的時間裏事情又有了兩極化的反轉,他們莫名其妙的就這麼和好了。
想想,心裏總覺得有點堵。
陸若晴很累,不想再去想這些煩人的事情,閉上眼睛抱着被子醞釀睡意。
……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大雨。
陸若晴睡的昏昏沉沉的,做了個夢,夢裏有隻老虎一直在追她,一直追一直追,然後把她撲倒在了地上,張開血盆大口就咬了下來。
“啊!”
可能是夢境太過逼真,陸若晴是被嚇醒過來的,睜開眼睛時卻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眼瞳。
深深沉沉地盯着她看,有點像狼一樣,讓人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剛剛做了噩夢,睜開眼睛又看見一張俊臉近在咫尺,陸若晴差點沒嚇暈過去。
“醒了?”
封景霆卻是一笑,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俊臉一寸一寸,慢慢的壓下來。
溫熱的氣息噴灑下來,那麼濃厚的男人的荷爾蒙味道讓陸若晴心跳止不住地加速起來。
“既然誤會都解除了,那是不是——”
“你、我……”
陸若晴想說點什麼,知道他想做什麼,可這裏是什麼地方?而且也沒有安全套。
可他的身體硬邦邦的,壓在她的身上,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