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璟霆見她吃了，挑了一下眉梢，又拿了幾塊甜點，自己沒喫，反手全給了陸若晴。
酒會差不多結束的時候，陸若晴找了機會和封璟霆說自己事先想好的藉口。
“我剛剛碰見個熟人，那什麼，就不坐您的車回去了。”
陸茉晚還在員工休息室裏等她。
“熟人？”
封璟霆看了一眼時間，狀似不經意地問：“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不是她那個什麼建築系的師哥就好。
和封璟霆一起出了酒店，看着他上車，陸若晴鬆了一口氣，轉身進去找陸茉晚。
結果等她找到酒店員工休息室的時候，裏面已經沒人了。
問了其他人都說沒有看見陸茉晚，陸若晴不死心，找到了酒店的經理詢問。
經理也很無奈，說陸茉晚是新招進來的實習生，招呼不打一聲人就不見了。
這個死丫頭！
陸若晴氣得咬牙卻又無可奈何。
第二天上班。
陸若晴把昨天晚上的晚禮服和鞋子清理乾淨後帶去了公司，要還給封璟霆。
她昨天晚上回去，姚珠珠圍着她轉了好幾圈，問她是不是中彩票了，買這麼貴的衣服鞋子。
陸若晴一臉莫名奇妙。
直到姚珠珠把她身上的晚禮服在網上搜索出來。
衣服鞋子加起來要十好幾萬，都能抵她一年的工資了。
陸若晴當即把衣服鞋子換了，整理乾淨之後供菩薩一樣地供在了牀頭。
雖然這在封璟霆的眼裏或許不值一提，可對她來說這種便宜卻是萬萬不能佔的。
“給我幹什麼？”
瞥見陸若晴放在辦公桌上的兩個袋子，封璟霆眉心一擰：“我又穿不下。”
“不是。”
陸若晴窘了一下，解釋道：“這衣服和鞋子太貴重了，我就是想問問您，能不能……退掉？”
“爲什麼要退掉？”
封璟霆臉色不大好看，他精心挑選的衣服這丫頭就這麼看不上？
陸若晴看着他微沉的俊臉，心頭有點打鼓，硬着頭皮說道：“太貴重了，反正才穿了幾個小時而已，應該可以退的。”
原來是嫌貴。
封璟霆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你當是地攤貨呢，七天無理由給你退換？”
“……”
陸若晴被他懟得麪皮有點發燙，一想到這麼貴的衣服不能退，有點欲哭無淚。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封璟霆薄脣掀了掀，看着她一臉沮喪的樣子竟然覺得可愛，一時起了壞心思。
“要不然這樣——”
封璟霆狀似思考了幾秒鐘，“既然陸祕書這麼過意不去，這衣服鞋子的錢以後就從你每個月的工資里扣好了。”
“？？？”
陸若晴一句粗口差點爆出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卻不敢反駁他。
“還有事？”
“……沒事了。”
陸若晴耷拉着一張臉，提着兩個袋子一臉如喪考批地出了總裁辦。
迎面碰見歐林，歐林一臉驚訝：“陸祕書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副看起來吞了蒼蠅似的便祕樣子？
陸若晴有氣無力地搖頭，提着袋子回了自己的崗位。
歐林撓撓頭，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沒等封璟霆問，他已經背書似的一連串說了出來：“根據我的調查，陸祕書她不挑食，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唯一的消遣就是玩消消樂。”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孩子，沒什麼過人之處，但也沒什麼不良嗜好。
“這樣，”封璟霆修長的手指轉着昂貴的鋼筆把玩，“你今晚約她一起喫飯。”
歐林啊了一聲，“可我今晚沒空啊，我……”
封璟霆陰測測地看着他，“不，你有空。”
歐林：“……”
……
高級的西餐廳裏，陸若晴到的時候歐林還沒到，服務生領着她坐到了提前訂好的位置上。
下班前的半個小時，歐特助說請她喫飯，還說自己已經訂好了位置，讓她先過來。
陸若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着。
卡其色的毛衣，上面畫着卡通圖案，格子長裙，很休閒的打扮，但卻和這格調高級的西餐廳有點格格不入。
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鐘。
沒等來歐特助，反倒把封璟霆給等來了。
陸若晴眨眨眼，然後眼睜睜地看着大老闆西裝革履地坐到了自己的對面。
“……”
封璟霆一本正經地解釋：“歐特助臨時有事來不了，怕你誤會他是故意放你鴿子，所以拜託我來跟你說一聲。”
這是陸若晴今年聽過的最冷的笑話了。
歐特助這是要上天了嗎，還能支使得動大老闆？
服務員微笑着過來等待他們點餐。
陸若晴皮笑肉不笑地問對面的男人，“這頓飯不會還是歐特助請客吧？”
“當然。”不是。
陸若晴也不拆穿他，摸不準這人到底想幹嘛，掃了一眼菜單，點了份意麪。
“璟霆。”
剛剛點完餐，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柔媚的女聲，陸若晴下意識轉頭，看見了穿着一襲黑色吊帶半露背裙的林臻兒。
女人一頭栗色的長卷發，妝容精緻，美豔得不可方物。
“真巧啊，在這裏碰見你們。”
林臻兒一個人來的，打完了招呼又笑着問：“介意我一起拼個桌嗎？”
“不方便。”
封璟霆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淡淡的：“餐廳裏還有很多空的位置。”
這樣的高級餐廳，顧客來之前基本都會提前訂好位置，而且客人也不多。
“哈哈，那就不打擾你們了，用餐愉快。”
林臻兒尷尬地笑了一下，心卻有些涼。
她和封璟霆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兩家關係也不錯，可他剛剛卻在他的祕書面前讓她下不來臺。
走之前，林臻兒若有所思地多看了陸若晴一眼。
下班時間，男老闆和女祕書在這麼高級的西餐廳裏一起喫晚飯……
陸若晴也有點心驚，林臻兒走了之後她忍不住小聲說道：“封總你這樣不太好吧，林小姐會傷心的。”
他不是喜歡人家林臻兒的嗎？還買了泡妞祕籍在辦公室裏備着，怎麼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餐點送上來，封璟霆優雅地切牛排，嗓音淡淡的：“她傷心關我什麼事？”
陸若晴吃了一口意麪，覺得這人的情商真是低得無藥可救了。
“怎麼不關你事了？”陸若晴把面吞下去，“封總您不是喜歡林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