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多虧了這兩通電話。
星夜道:“既然知道了地方就好辦了,我們直接過去搶人就行。”
沈時川搖頭,“鳳樟山我以前去過,被封禁之後主路除非炸開,否則是進不去的,倒是有一條小路,但是很難走,他們若是真的在那裏,小路上想必肯定會有人看守的。”
封景霆:“趁夜摸上去把握會大一點。”
可現在距離天黑還有好幾個小時,多耽擱一分鐘,老婆孩子就多危險一分。
可別無他法。
若是上山的途中被對方的人發現,被綁架的人會更加的危險。
然而,還沒等他們制定下來方案,歐林拿着手機匆匆進來,把手機遞給封景霆,用口型說了三個字:老爺子。
在場的人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封景霆不動聲色地開了擴音,半響,那邊才傳過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景霆啊,最近過得怎麼樣啊?”
“託您老的福,挺好的。”
“你是過得不錯,可惜啊,你老婆孩子就不太好了,你說,我是給你寄你兒子的一隻手過去呢,還是寄你女人的眼睛過去?”
“父親,”封景霆淡淡的問:“您這麼恨我,有時候我覺得挺納悶的,爲什麼呢?”
星夜在對面給他打手勢,示意他儘量拖住那邊,然後起身和司遇年出去了。
封老爺子那邊靜默。
封景霆笑了一聲,“我該不會不是您親生的吧?”
“砰!”
那邊一陣碎裂聲傳過來,聽着好像是打翻了茶杯之類的。
雖然有所猜測,但是真的得到了證實之後,封景霆心裏還是有點微妙。
那他的生父是誰?
封老爺子不再說話,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鐘之後才把電話給掛斷了。
星夜和司遇年出去了,但是沈時川和歐林還在。
兩人對看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裏看見了驚訝,不明白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這怎麼可能呢?
封總看起來不說多像封老爺子,但是面貌上大致看起來還是隱約能看得出來的。
封景霆沒說話,頭往後一靠,閉上眼睛。
怪不得……
怪不得小時候每一次他和封青山發生什麼衝突,老爺子永遠站在封青山的那一邊。
怪不得,從小到大,老頭子只要一喝多了,看着他的眼神就很複雜。
原來,一切早有預兆。
不到五分鐘歐林的手機再度響起,不過這次發過來的是短信。
瀏覽了一眼,歐林說道:“封老讓您單獨去見他。”
這分明是個陷阱,可封景霆不得不去,畢竟老婆孩子現在還在對方的手上。
“景霆!”
眼見封景霆站起來,沈時川連忙攔住他,“再拖延拖延,遇年他們已經想到上山的辦法了。”
封景霆沉着眉頭,“老頭子也知道我們找到人是遲早的事,沒事,我自己見機行事。”
……
入夜。
天色擦黑,小型的直升機悄無聲息地迅速降落,五個人從裏面出來,身影霎時隱進了無邊的黑暗裏。
他們沒有走小路,用了工具把封鎖的大門邊上給撬開了,爬進去的。
按照那個阿飛的供述,這裏加上封老爺子佈置的人,一共有八個。
八個,足夠他們解決了。
山頂的地方不通電,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但是隱約已經可以聽見說話聲。
“媽的,連火都不讓生,這鬼天氣,冷死人了!”
“冷,就你冷?忍忍吧,幹完這一票拿着錢就可以金盆洗手了,有錢你還怕什麼冷?”
“話不是這麼說啊哥,咱好歹還是大老爺們兒呢,身體扛得住,裏面那幾個可是衣衫單薄啊,嬌滴滴的女人和細皮嫩肉的孩子,別可真的冷死了。”
“行行行,給他們送牀被子進去吧。”
“好嘞!”
這男人樂顛顛的,山上又冷又寂寞,連個信號都沒有,手機都沒得玩兒。
不能真的乾點什麼,他進去喫點豆腐總可以吧,裏面好歹關着兩個大美女呢。
這人興沖沖的不到半分鐘,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住了。
有什麼東西打在了他的背上,這人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暈了過去。
其他的人分散着守在屋子的四周圍。
大老闆特別吩咐了,讓他們一秒鐘都不能放鬆,八個人只搭了一個帳篷,一次休息兩個,六個人守着小破屋。
“媽的有人來了!”
黑漆漆的四周驟然亮起數道燈光,然後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混合着男人們的叫囂怒罵。
帳篷裏熊哥和一個瘦子衝出去,對方來了多少人不知道,但顯然都是練家子,他們這邊的人已經七七八八地都被打趴下去了。
“走!”
熊哥一抓瘦子的手,兩個人靈活地跳進一片半人高的草叢裏,很快就不見了。
木屋裏面。
不知道被關了多久,期間這些人就給他們送了一次飯,三個硬邦邦的饅頭和幾個乾巴巴的麪包,還有幾瓶水。
陸溪喫完就吐了一次,喝了水,整個人昏昏沉沉地。
陸若晴懷裏抱着兒子,她挨着陸溪靠坐在角落裏,把她的外套分了一半過去蓋着陸溪的肚子。
外面忽然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
陸星宇昏昏欲睡的,也被這陣聲響給嚇得醒過來了。
陸溪有氣無力地開口:“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啦?救命……喂、有人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聲音太小外面的人聽不見,還是聽見了但是沒有空進來。
但是木屋門口正對着的後面的破爛窗戶被人給推開了。
是那個在麪包車上面時開口說話的瘦男人,這個人一雙眼睛總是很陰沉,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陰陰冷冷的。
“你、你要幹什麼?”
陸若晴看見了,這男人手裏拿着把刀,刀刃在夜色裏泛着幽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