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一隻手掐住她的嫩下巴，“五年，你以爲我一直待在你身邊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
她哪裏知道？
或者，隱隱約約知道一點，但是一直裝傻不知道，可自欺欺人的同時卻騙不了星夜。
“我……”
“噓。”
星夜一根修長的手指頭豎立起來抵在她的脣邊，聲音很低，他彎腰低頭，開口時呼吸打在了陸若晴的臉上。
“我給你時間考慮清楚。”
說完，鬆開了她，轉身出去。
陸若晴心跳很亂，臉蛋又紅又燙，洗了冷水臉，再出去時星夜已經不見了。
……
展會最後一天，明天就能回去了。
陸若晴下午沒去展會，讓小西一個人去，她自己去了商場，給孩子們買東西。
答應了要給他們買禮物的。
而且，不管去哪裏出差，陸若晴已經習慣了，除了給孩子們帶禮物，買衣服，也會給保姆阿姨帶一點東西。
商場裏。
先進了一家童裝店，給兒子買上面印有猴子的衛衣，給女兒買毛茸茸的珊瑚絨衣服。
給孩子們買東西，陸若晴有十足的耐心。
面料的柔軟程度、親膚程度都要仔仔細細地看，做工之類的也要最好。
買了衣服玩具，然後是給保姆阿姨買的營養品。
一圈逛下來花了不少時間，從商場裏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子駛過來，在商場前面的停車場停下。
賓利。
陸若晴一愣，眉心跳了一下，看見車牌之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兩隻手朝身後藏。
可是手裏大包小包的，哪裏藏得住？
淮城的天氣沒有那麼冷，陸若晴今天只穿了件白色的短外套，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還是那副纖細瘦弱的模樣。
陸若晴怔愣之後擡腳要走，賓利車的車門已經打開。
那人穿着一身休閒裝，一隻手夾着煙，一隻手拿着手機，眉梢輕輕擰着，就那麼看着她。
“……”
陸若晴心跳很快，心裏的緊張不是一星半點，她被封景霆的目光看的，整個人幾乎要癱軟在地。
心裏暗歎這該死的緣分。
那麼大一座城市，來之前陸若晴心存僥倖，覺得不會碰上他，可誰知道來的短短几天，和這個男人已經數次碰面了。
怎麼辦？
有那麼一瞬間，陸若晴是想撒腿就跑的，但是又一想，憑什麼？她憑什麼要跑？
他朝她走過來了。
陸若晴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拼命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企圖縮小存在感。
一步、兩步……
封景霆……沒看見她一般，長身玉立地往前，徑直進了商場裏。
“……”
陸若晴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隱隱有幾分苦澀，她努力壓下這股異樣的情緒，擡腳快步離開。
站在商場門口的男人扭頭。
陸若晴幾乎是用跑的，兩隻手大包小包地提着東西，攔了一輛出租車鑽進去。
封景霆看見了一個粉色的袋子，上面印着卡通圖片，看起來應該是給小孩子買的。
她給誰的孩子買東西？
男人眉眼沉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瞬間寡白下來。
陸若晴連夜買了回程的機票，小西不解問她，她只說想孩子了，想早點回家陪孩子們。
小西理解。
陸姐家裏的兩個雙胞胎又聰明又可愛，他們工作室的人都很喜歡兩個小寶貝。
出差幾天，當媽媽的想念孩子了，小西能理解陸若晴的心情。
吃了晚飯去機場，最近一班飛機是晚上八點鐘的，半夜十一點多到榕城。
去機場的路上陸若晴給星夜打電話，但一連幾次那邊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沒辦法，只好給他留言，說自己先回去了。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多。
保姆阿姨和孩子們睡在次臥，兩個小寶貝穿着同款的奶牛睡衣，睡着了安安靜靜的。
陸若晴看着兒子和某人幾乎如出一轍的深邃眉眼，心裏幾分哀愁。
封景霆當年並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
如果他知道了……
“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肚子餓不餓，冰箱裏有餃子，我給你煮點吧。”
保姆阿姨醒了，看見陸若晴站在門口，連忙輕手輕腳地爬起來。
陸若晴趕緊擺擺手，讓她好好休息，走進房間裏兒子女兒各親了一下才去了浴室洗簌。
……
日子並沒有什麼變化。
陸若晴回來之後依舊和之前一樣，每天忙忙碌碌，和陀螺一樣停不下來。
聖誕節這天，收到珠珠從淮城寄過來給兩個寶寶的禮物。
一箱子的玩具和衣服零食，還有一個大大的兔斯基玩偶，是給陸若晴的。
帶着寶寶們安頓好之後陸若晴給珠珠打過電話，此後每年珠珠都會抽時間過來一趟。
兩個寶寶在客廳裏拆珠珠阿姨寄過來的玩具，陸若晴在房間裏和姚珠珠視頻。
“你對那個星夜，真就沒有一點點的感覺？”
姐妹之間沒有什麼祕密。
姚珠珠大喇喇地趴在牀上，臉蛋懟着鏡頭撇嘴，“五年誒，你們倆就沒有擦出什麼愛情的火花？”
“……”
姚珠珠的話讓陸若晴不由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在酒店裏，星夜對她的‘逼問’。
臉蛋一時有點發熱。
姚珠珠立刻就‘喲喲喲’幾聲，把手機拿遠了一點，聲音怪腔怪調：“我沒看錯吧，陸小姐臉紅了是不是？”
“閉嘴。”
陸若晴沒好氣瞪她一眼，怕把孩子們吸引進來，聲音不敢太大，“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兒的？”
姚珠珠催促她，“快說快說，他跟你表白了？不會是直接求婚了吧？”
陸若晴只得把那晚的事情簡單和她說了一遍。
“所以，他的確是對你有意思的。”姚珠珠摸了摸下巴，問她，“那你呢，你什麼意思啊？”
陸若晴搖搖頭，臉上又是茫然又是惆悵，“我也不知道。”
對於星夜，五年的陪伴和照顧她很感激，可是感激之外呢？
陸若晴也不止一次地在心裏問過自己，她對星夜到底是什麼感覺？
……
淮城。
紙醉金迷的酒吧包廂裏，沈時川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