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封總。”
其中一箇中年男人看見封景霆,立刻笑着迎了過來,“這麼巧啊,您也在這裏喫飯。”
“嗯。”
封景霆微微點頭,語氣很淡,他一向如此,對方也沒覺得有什麼,和他寒暄了幾句。
對方語氣一轉,目光忽然落在了陸若晴的身上,“這位是——?”
“我女朋友。”
封景霆承認的落落大方,那麼清冷矜貴的一個男人,話落之後無比自然地牽了陸若晴的手。
空氣裏有幾秒鐘的沉默。
顧南枝臉色鐵青,陸沫晚則是一臉的驚訝,之前她還覺得封景霆對陸若晴可能只是玩玩而已。
可現在——
陸沫晚若有所思,下意識地偏頭去看顧南枝,前任和現任碰面……
想不通,無論是哪一方面,顧南枝都比陸若晴強上很多,封景霆怎麼會——
不過,心裏是羨慕的。
直到封景霆牽着陸若晴走遠了,陸沫晚纔回過神來。
一邊走的時候,忽然聽見顧南枝似感嘆地說了一句:“你這個堂姐運氣還真是好啊。”
運氣嗎?
“沫晚啊,”顧南枝笑了笑,和陸沫晚說道,“不過說起來,無論是樣貌還是才華,我覺得你並不比你堂姐差啊,可惜——唉。”
可惜什麼?
可惜她運氣比不上陸若晴好嗎?
陸沫晚微微咬脣,低聲說道:“也沒什麼好可惜的,能跟在顧設計師的身邊學東西我已經很知足了。”
“你啊。”
顧南枝搖搖頭,沒再說什麼,出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封景霆紳士地替陸若晴拉開駕駛座的車門。
黑色的賓利車絕塵而去。
顧南枝閉了閉眼睛,想到自己心急之下做的蠢事,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沒關係。
她偏頭看了一眼身旁低眉順眼的女孩子,一雙美眸裏閃過怨毒。
走着瞧好了!
……
晚上回去。
陸若晴洗完澡,吹乾了一頭長髮才從浴室裏慢悠悠地出來,回了自己的房間。
結果推開門就愣住了。
她的牀上居然坐着個人,手裏還拿了本書在翻看。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居、然、沒、穿、衣、服!
男人古銅色的肌膚在燈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澤,腹肌明顯,鬆鬆垮垮的長褲看着彷彿隨時都會往下掉似的。
好大一副讓人臉紅心跳的男色!
陸若晴咬脣,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肯擡腳走進去。
“喜歡看這種書?”
男人一隻手拿着書,一隻手往後,枕在自己的腦袋下面,模樣慵懶又性感。
“什麼……”書?
陸若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臉蛋一下子紅得透透的,顧不上許多,連忙衝了過去。
“你怎麼亂動我東西啊?”
一副氣急敗壞的小模樣,像只被惹急了的貓兒一樣,上手去搶他手裏的書。
那是前兩天費嬸怕她無聊,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給她打發時間的,都是女孩子喜歡看的言情小說。
“看看而已。”
封景霆逗她,長臂一揚,惹着她跳起來去夠自己手裏的書,夠不到不說,自己反而還摔在了他的身上。
“唔——”
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這麼摔下去,陸若晴頓時疼的眼冒金星,暈乎乎的,掙扎幾下才爬起來。
氣憤地瞪他,封景霆剛要開口,擱在一旁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歐林打過來的。
陸若晴一肚子的氣被響起的電話鈴聲硬生生地壓了下去,氣呼呼地轉身出去。
封景霆斂了臉上的笑意,拿起手機點了接聽。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臉色一變,擰眉坐起身,低聲吩咐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陸若晴正在客廳外面幫着費嬸打掃衛生,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頭看過去時封景霆已經上樓去了,不到兩分鐘又下來。
男人已經穿戴整齊,臉上表情凝重。
怎麼了這是?
陸若晴剛想問他出了什麼事情,男人已經拎了車鑰匙快步出去了。
眨眨眼,她有些愣地站在原地,嘴裏喃喃:“這麼晚了,他幹嘛去啊?”
“興許是有什麼急事吧。”
費嬸笑着拍拍她的胳膊:“放心吧,咱們家先生潔身自好得很,大晚上不會出去亂來的。”
“……”
被戳破心事,陸若晴臉上有點窘窘的。
……
黑色的賓利車在寒涼的冬夜裏風馳電掣地行駛着,數次超速,一個小時四十幾分鍾後,終於到達目的地。
這一片都是待拆的舊房,好幾面牆上都寫了個大大的‘拆’字。
封景霆下車的時候歐林和司遇年已經到了。
司遇年的保鏢公司裏個個都是打架的好手,他帶了十多個人過來,以防萬一。
“封總。”
歐林大步走過來:“我找私家偵探查的,那天晚上在會所裏拖拽陸祕書的那個男人就住這一片兒。”
“走吧。”
司遇年也過來,“我讓人把路口都守住了,那傢伙跑不掉的。”
封景霆點點頭,面色異常的冷峻,率先大步往前走。
往前走了四五百米,歐林一指前面一棟白色的小平房:“就是那兒。”
小平房從外面看起來不大,牆面斑駁,一扇木門看起來搖搖欲墜的。
房子裏黑漆漆的,沒有亮燈。
封景霆長腿直接走到門前,一腳把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踹開,歐林和司遇年立刻衝進去。
但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人。
歐林打開手機上面的電筒一照,發現屋子裏不僅沒有人,連行李都沒有了,只剩一張單人的木板牀、一把黑色的椅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沒人?”
歐林一愣,連忙去看大老闆:“封總,我發誓,那癟犢子真住這兒,我親眼看見的,所以纔給您打的電話。”
這纔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人怎麼就不見了?難道遁地了不成?
司遇年掃了一眼這家徒四壁的地方,職業所致,觀察細緻認真,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