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總！”
陸茉晚嚇了一跳，這麼大的雨！
來不及多想，陸茉晚拿了自己包裏的小雨傘就下車，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積水裏，鞋面很快被打溼。
“沒事。”
封景霆擰眉坐進車裏。
司機開車。
陸茉晚從包裏拿出手帕給他擦拭，那男人閉着眼睛靠在座椅裏，並沒有拒絕。
隔着一方薄薄的巾帕，陸茉晚的手指碰到了男人的臉。
封景霆的膚色並不是當下很流行的那種白皙，但也很白，保養得好，絲毫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即將奔四的男人。
司機把車開回了公司附近的公寓。
歐林昨天剛剛回來的，知道封總回來，已經提前過來這邊等着了。
“你先回去吧。”
封景霆下車，沒多看陸茉晚一眼，低沉着眉眼大步進了公寓的電梯。
司機調轉車頭送陸茉晚回去。
陸茉晚手裏緊緊捏着那方溼漉的帕子，指尖微微顫抖，閉上眼睛彷彿還能感受得到那個男人臉上的溫度。
五年了。
跟在他的身邊五年，這個男人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認真真地看過她一眼。
爲什麼？
陸茉晚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容貌，而且她知道，封景霆不喜歡妖豔性感的類型。
難道是……
他還忘不了陸若晴嗎？
陸若晴陪在他身邊纔多久，她陪在他的身邊五年，爲什麼還比不過一個陸若晴？
第一次，陸茉晚的眼底出現了不甘。
……
傍晚時分，歐林左等右等，等不到封總回來，剛好妻子打電話過來，他接了。
歐林是在陸若晴離開的第二年結婚的，現在女兒已經三歲半了。
封景霆進門時，歐林正好被女兒在電話裏鬧的無可奈何，許諾週末帶她去海洋館看大魚。
哄了好一會兒才把小姑娘哄好。
電話掛斷，扭頭才發現封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沉着個臉在抽菸。
“咳，”乾咳一聲，歐林喊道：“封總。”
這些年封總孤家寡人的，歐林很注意，從來不敢在他面前秀恩愛，怕刺激到大老闆。
“妞妞前幾天感冒好了嗎？”
封景霆很喜歡歐林的女兒妞妞，也曾幻想過，如果自己也有一個妞妞那樣可愛的女兒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現在夢想實現了。
“好了好了，就是還有點咳嗽。封總，沈醫生說……”
沈時川已經把封景霆有一對龍鳳胎的事情傳回來了，他們幾個關係好一些的都知道了。
“是。”
封景霆猛吸了一口煙，笑：“她給我生了倆孩子，兒子像我，女兒像她。”
淡淡的煙霧裏，男人眸底都是笑意，讓人晃眼。
既然陸祕書都給封總生了倆孩子，那遲早是要回來的，可陸助理怎麼辦？
陸助理就是陸茉晚。
歐林問道：“那陸助理……”
“她？”
封景霆把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裏，嗤了一聲，“她只是一個助理而已。”
當時封景霆已經查出來，當年母親並非抑鬱症自殺，母親的抑鬱症經過治療已經好了許多。
是封青山暗中悄悄替換了母親的藥，那種藥能刺激人的神經，藥性緩慢，就是醫生也不好查出來。
母親自殺那一晚曾和父親大吵過一架，之後是被刺激得狠了，纔想不開跳水的。
封景霆質問封老爺子時他承認的很乾脆。
那時封景霆和封青山的爭鬥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因爲一直被封景霆打壓，封青山接二連三想要他的命。
碰到陸茉晚那一晚，封景霆在公司附近遇襲，是陸茉晚救了他，揹着他走了幾百米，到了人多的地方呼救。
如果沒有陸茉晚，那一晚或許真的就沒有封景霆了。
之後他問陸茉晚想要什麼，房子或者錢，她想要多少他都可以給。
可她不要，她說自己什麼都不要，如果封景霆非要報答的話她想留在他的身邊工作。
封景霆答應了。
沒幾天，設計部那邊調了個人上來，頂替了原先的陸祕書，成了封總的助理。
“可是……”
歐林說道：“要是陸祕書回來，陸助理這樣一直跟在您身邊，也不是個事兒啊。”
他想說的是，萬一陸祕書喫醋……
而且，陸祕書和陸助理是姐妹，這要是陸祕書真的回來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會尷尬的吧？
“沒事。”
封景霆一隻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身體深處的疲憊感慢慢涌上來，脣邊一抹淺笑盪漾。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不管他身邊有什麼人，陸若晴都不會再喫醋了。
如果她能喫醋，那多好。
至少能證明，她心裏還是有他的吧？
……
封景霆連着幾天都沒有出現，陸若晴一直緊繃的心慢慢放了下去，開始恢復正常的生活。
工作室這兩天剛剛接了筆大生意，要是能成的話，陸若晴打算今年八月份給孩子們上私立幼兒園了。
學費貴一點，她咬咬牙還是可以負擔的。
總不能這樣一直拖下去。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小西笑眯眯地敲門進來，說今天有人請工作室的同事喫飯。
陸若晴還有點驚訝，問她是誰，小西居然賣關子。
結果進了會客室才發現，這個請工作室大傢伙喫飯的人居然是星夜。
陸若晴進去時，那人正歪坐在沙發上打遊戲，面前的茶几上面放了兩個白色的餐盒。
讓陸若晴驚訝的是，星夜居然穿了件黑色的襯衫。
他以前幾乎不穿正裝的，要麼就是裏面一件短袖，外面套件大外套。
奈何人家長的好看，穿的再隨便也有姑娘對他暗送秋波。
“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
工作室雖然是陸若晴在做主，但背後的大老闆是星夜，不過這是他第二次來。
星夜一盤遊戲結束，打贏了，心情很好。
“想你了唄。”
他一條長腿搭在沙發的扶手上面，擡頭看過來時臉上的表情痞痞的。
陸若晴：“……”
默默的移開眼睛，若無其事在他對面坐下，拿過一個餐盒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