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有錢。
當然,最後一句,當着顧南枝的面兒,陸沫晚沒好意思說出來,脣瓣微微抿了一下。
顧南枝不着痕跡地挑了挑眉,“你說的,是封總那樣的吧?”
“不不不,”陸沫晚急的面紅耳赤,“我哪裏敢肖想封總啊,我、我只是……”
顧南枝眼底閃過一抹譏誚,臉上卻笑吟吟的,“什麼肖想不肖想的,你看看你姐姐,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她就要嫁入豪門了。你啊,應該大膽一點,不管什麼事情,總要試過了才知道是不是?畏畏縮縮,怕這怕那的,就算碰上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也只有失之交臂的份兒,你說是不是?”
陸沫晚被她說的心頭一動。
顧南枝瞥了她一眼,繼續循循善誘:“我是覺得吧,無論是樣貌還是才華,你都比她更勝一籌,不過我就想不通了,封總怎麼就單單看上她了呢?”
是啊,封總怎麼就單單看上陸若晴了呢?
陸沫晚放在膝蓋上面的手不知不覺慢慢地攥緊了起來。
顧南枝看着,不動聲色冷笑了一聲。
封景霆想要和那個賤丫頭恩恩愛愛雙宿雙棲,絕對不可能!
她顧南枝的男人,不是陸若晴那種一無所有的窮酸丫頭能肖想的,她絕對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
晚餐在外面喫的。
還是上次陸若晴說的那家素食餐廳,人很少,餐廳裏放着舒緩的輕音樂。
陸若晴臉已經不紅了,肚子餓,低頭秀氣地喫着東西。
喫完飯出去,外面有人進來,小女孩大約兩三歲的樣子,穿着白色的羽絨服,噠噠噠地邁着小短腿跑進來,一個沒注意,撞在了陸若晴的腳上。
“珊珊!”
穿着深灰色西裝的英俊男人跨步上來,一把拎起了摔倒的小女孩兒,“怎麼樣,疼不疼?”
“珊珊不疼。”
小姑娘一骨碌爬起來,抓着陸若晴的褲腿,仰頭睜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她,“姐姐姐姐,好巧啊!”
“是你啊。”
陸若晴蹲下來和她打招呼,摸摸她的小臉蛋:“你的病好了嗎?”
“已經好啦!裴叔叔帶我來喫飯飯,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喫啊?”
陸若晴和他解釋,說自己已經喫過了。
小丫頭有些失望,又和陸若晴說了幾句話,這才乖乖的轉身去拉裴湛的手。
“陸小姐。”
裴湛和陸若晴打招呼,看了一眼她身側對自己視而不見的男人,薄脣微抿,牽着顧珊珊的手往裏面去。
小姑娘走了兩步又回頭看陸若晴,揮着小手和她道別。
直到那兩道身影看不見了,陸若晴才轉頭看身旁的男人,剛想說走吧,結果看見他一臉的陰沉,嚇的舌頭打結。
怎麼了這是?
就結個賬的功夫,他臉怎麼就沉了?就一頓素食而已啊,也沒花多少錢吧?
“你……”
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卻忽然被反握住了手,封景霆目光陰沉沉地盯着陸若晴看。
“你認識他?”
“誰?”
陸若晴被他看的緊張,下意識吞了吞口水,“裴、裴先生嗎?也不算認識啦,就、就見過一次而已。”
封景霆還是盯着她看。
“你、你怎麼了?”
陸若晴有點害怕他這樣的眼神,擡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不舒服嗎?”
“沒有。”
封景霆牽着她出去,下頜的線條繃得緊緊的,出了餐廳,鄭重其事地跟她說:“以後碰見那個人,你離遠一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裴先生嗎?”
陸若晴有點困惑,那位裴先生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苟言笑的,不過看着,應該不是壞人吧?
封景霆沒回答,眸子裏有厭惡一閃而過。
不過不管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封景霆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是爲了她好的。
陸若晴點點頭,“好。”然後很主動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外面的路邊有人在賣棉花糖,白白軟軟的一大坨串在籤子上面,有幾個小孩子正圍在那裏排隊買。
這東西陸若晴小時候喫過。
依稀還有一些記憶,那個時候父母的感情還很好,週末或者是放假了會帶她去公園玩,公園裏經常有賣棉花糖的老爺爺。
她想喫,父母架不住她撒嬌,每次都會給她買。
隔了差不多二十年,陸若晴已經忘記棉花糖是什麼味道了,只記得,好像很甜?
“想喫那個?”
陸若晴還沒完全地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封景霆拉着往賣棉花糖的小攤子去了。
他掏出皮夾付錢,買了一個棉花糖給她。
陸若晴一時怔怔,傻乎乎地看着他笑,自己咬了一口之後把棉花糖遞過去,“你要喫嗎?”
“不喫。”
封景霆嫌棄地撇開頭,看見她喫的眉眼彎彎,心裏又有點軟,一顆棉花糖而已,開心成這樣?
他問:“很好喫?”
“甜的。”
陸若晴彎着眼睛看他,脣角邊有一點點白色的棉花糖碎屑。
“咕嘟”,男人喉結滑下,忽然鬼使神差地說了句:“給我嚐嚐看吧。”
“……哦。”
剛剛不是很嫌棄地說不喫嗎,現在又要喫,真是反覆無常。
陸若晴把棉花糖伸過去,後腦勺卻被他一把摁住,封景霆一低頭,吻就落了下來。
淺嘗輒止。
若無其事地鬆開她,故作深沉地擰了一下眉頭:“的確是很甜。”
甜……
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甜,棉花糖,還是她的……
陸若晴臉蛋又燙了起來,嬌嗔地瞪他,眼睛裏是溼溼的水汽,“這是在外面呢。”
那人卻是輕笑一聲,模樣居然有點痞,眉梢輕挑:“行,那咱們回家再親。”
“……”
……
回了公寓。
封景霆事先打了電話回來,讓費嬸不用準備晚飯了。
這邊的公寓不比山水別墅那邊寬敞,費嬸晚上是不住這裏的,第二天一早纔會過來。
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半了。
封景霆洗澡的時候陸若晴就在沙發上整理今天買的衣服,把後來買的那些性感內衣褲和睡裙一股腦兒地塞進一個大袋子裏,藏到了衣櫃的最角落。
不正經的,非要買這種東西,她纔不會穿,打死也不穿!
藏好了,陸若晴鬆一口氣,臉還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