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擡手,輕輕拍撫他的後背,“身體會不會喫不消啊,要不然……”
“擔心我的身體?”
大手從她的胳膊往下滑,若有似無地撫過她的腰線,“我身體怎麼樣你不知道?”
“……”
陸若晴難得沒有害羞,心裏知道他這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心裏更是難受。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好像除了陪伴之外什麼都幫不了他。
“下去喫飯吧。”
封景霆把她抱下來,外面的風雨無論有多大,回到家裏,看見她,心裏總是會暖。
……
週三下午,陸若晴剛剛出公司大門,手機響起,打電話的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居然是林臻兒。
林臻兒約她見面,地點就在封老爺子住的醫院附近。
三月中旬的天氣已經有點熱了,陸若晴擡手整理一下自己衛衣的下襬,猶豫。
電話裏,林臻兒的聲音始終溫柔禮貌,說見面的地點可以讓陸若晴選擇,還說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說,請陸若晴務必和她見一面。
“那好吧。”
掛了電話,陸若晴打給了姚珠珠,問她有沒有時間,把事情簡單和她說了一下。
姚珠珠也是剛剛下班,陸若晴把地址發給她,兩個人各自過去。
地點還是林臻兒選的咖啡廳,不過她把整個地方都包了下來。
陸若晴和姚珠珠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兩個人一起進去。
咖啡廳裏的服務員已經被遣散了,只剩下一個小姑娘站在收銀臺裏面。
“陸小姐。”
看見陸若晴走進來,林臻兒站起身,臉上是公式化的微笑,“謝謝你來見我,要喝點什麼?”
陸若晴搖頭,衝收銀臺後面的小姑娘柔聲開口,“麻煩給我朋友一杯卡布奇諾。”
林臻兒也不勉強,兩個人面對面坐下。
“該說的,那天封伯伯都對你說了,除了我們兩家門當戶對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陸若晴看着她,臉上表情始終平淡。
林臻兒抿脣,“和我結婚,封、林兩家的利益就綁在了一起,將來不管出什麼事情,我們家都會站在景霆這邊。”
“那封景霆的意思呢?”
陸若晴擱在膝蓋上面的手下意識攥緊,臉上的表情絲毫不鬆動,“那只是你們以爲的,如果封景霆也是這個意思,我會退出。”
林臻兒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陸若晴她是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
林臻兒不確定,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自己的意思還是在和她打太極?
“林小姐。”
陸若晴聲音淡淡:“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妨就直說吧,也好節省彼此的時間。”
“那我就直說了。”
林臻兒低頭打開自己的小包,從裏面拿了張什麼東西出來,推到陸若晴的面前。
是一張支票。
林臻兒語氣真誠,“這裏有五百萬,是我們家對你的一點點心意,希望陸小姐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
隔壁桌的姚珠珠一臉皮笑肉不笑地走過來,抓起支票就塞進了陸若晴的手裏。
林臻兒:“……”
不等她再開口,姚珠珠已經一把把陸若晴給拉了起來,“走了走了,喫飯去。”
林臻兒就看着陸若晴。
雖然沒有徹徹底底地明說,但她相信,陸若晴收了支票,想必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陸若晴走了幾步忽然又轉回來,把支票還給她,“林小姐,這張支票還是你自己收着吧。”
林臻兒愕然。
五百萬不是小數目了,尤其是對陸若晴這樣的人來說,恐怕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麼多。
可她竟然不要?
是嫌少了嗎?
“我還是那句話,”陸若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除非封景霆先和我提分手,否則我不會拋棄他的。”
出了咖啡廳。
姚珠珠氣呼呼地開口,“你幹嘛把支票還給她啊,反正今天的事情她自己肯定也是不想讓封景霆知道的,五百萬呢,不要白不要!”
陸若晴垂眼,“我不想佔她的便宜,而且,她們那樣的人家,五百萬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姚珠珠就哼了一聲。
“你這談個戀愛也太累了,總有刁民想讓你們分手。”
陸若晴‘噗嗤’一聲笑出來,明白她是想逗自己開心,兩人去了附近的餐廳喫飯。
……
回到山水別墅的時候還不算很晚,七點多。
費嬸還沒回來,家裏開着燈,封景霆人卻不見,陸若晴猜測他可能是在樓上洗澡。
這個時間,他估計還沒有喫晚飯。
隨手把頭髮紮起馬尾,陸若晴繫了圍裙,打開冰箱拿出食材給他準備晚飯。
封景霆還以爲她今天和朋友有約,下樓剛準備叫外賣,聽見了廚房裏傳出來聲響。
那正站在流理臺邊切菜的小姑娘穿着淺灰色的衛衣,烏黑的秀髮鬆鬆垮垮紮起,露出白皙的脖頸。
她像個賢惠的小妻子一樣,在給自己準備晚餐。
他這段時間其實很累,身累心累。
老頭子不知道有什麼把柄落在林臻兒的父親林有福的手裏,拿着更改遺囑來威脅他娶林臻兒。
封景霆這段時間既要防着封青山暗中使壞,又要和老頭子周旋,還要一邊處理公司的大小事務。
可再累,回家看見她,心裏頓時就暖了下來。
“你回來啦,稍等一下下,晚飯馬上就好哦。”
陸若晴扭頭看見他,笑了笑,繼續忙忙碌碌地給他準備着晚餐。
西紅柿炒雞蛋、水煮肉片,怕他肚子餓,只撿了簡單的菜式來做,不到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晚餐很安靜。
他喫飯的時候陸若晴就拿了瓶酸奶陪他一起坐着,一隻手撐着下巴看他優雅用餐。
“我今天——”
陸若晴咬着酸奶的吸管兒,眼睛黑黝黝地瞅着他,“和林小姐見了一面。”
“說什麼了?”
陸若晴斟酌了一下,“唔,她說要給我一張五百萬的支票,不過我沒要。”
“乖。”
封景霆放下碗筷,抽了紙巾擦拭,擡手摸摸她的頭髮,“你男人可沒這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