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兒豔麗的臉蛋微紅,被長輩這麼直白地道破心事,女兒家的嬌羞還是有的。
“我年紀大了,管是管不住他了,不過——”
封老爺子再度看過來時,眼睛裏有銳利。
“只要不是姓陸的那個丫頭,或者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姑娘,景霆要娶誰,我老頭子是不會干涉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只要封景霆不娶陸若晴,他娶誰封老爺子都是同意的。
她,或者是顧南枝,在封老爺子的眼裏其實也沒有什麼差別。
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開心談不上,頂多算是安心吧。
離開封宅的時候,林臻兒想,如果真的能嫁給封景霆的話,自己這輩子應該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
陸勤這一次高利貸只借了一百多萬,錢到手沒幾天就輸了個精光,夫妻兩個再次玩起了消失。
錢封景霆已經還了,警察局那邊也備了案,陸勤夫婦現在算是通緝犯,短時間內估計不敢現身。
“對不起啊……”
外面大雨滂沱,沒有拉上的窗簾可以看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幕。
撇開他們倆之間的事情不談,單是高利貸的事情,封景霆就已經幫了她兩回了。
可除了道歉,陸若晴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
“嗯。”
男人手上轉動着黑色的昂貴簽字筆,漆黑的眸子裏平平淡淡:“除了道歉之外沒什麼話想和我說的?”
說什麼?
解釋他又不相信,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腦子裏靈光一閃,陸若晴抿緊了脣瓣,臉色漲紅,是尷尬的那種紅。
“我……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不過你放心,我可以多打幾份工,儘量在有生之年把這筆錢還給你。”
“……”
封景霆現在不僅是頭疼,心肝也疼、脾肺也疼、心臟病都要犯了,被氣的!
眸子裏一點一點蓄了冷意,“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那些花邊新聞的事情,她就沒有一句要問的?
呵,也是,都快要跟前男友複合了,連辭職信都發他郵箱裏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陸若晴看他臉色一下子變的陰雲密佈起來,咬了咬脣,正猶豫着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和他解釋一下方西策的事情時,耳邊聽見他說了兩個字:“滾吧。”
滾就滾。
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陸若晴點點頭,“那就不打擾封總您了,明天我會過來把離職手續辦好的。”
歐林就在辦公室外面等着,隱隱約約聽見了裏面一點點的談話內容。
汗顏不是一點點,歐林替大老闆的情商感到捉急。
就那麼點破事兒,解釋一下是會死還是會咋的?
傲嬌也不是現在傲嬌啊,再端着架子,女朋友可就要真的走了啊喂!
“陸祕書!”
看見陸若晴出來,歐林趕緊把她拉到了一邊去,“你可千萬別誤會啊,那些花邊新聞都是瞎掰的,照片裏的女士其實是封總的妹妹。”
“妹妹?”
陸若晴顯然不相信,挑了一下眉梢看他,“什麼妹妹啊?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個妹妹?”
歐林:“……嚴格說起來,是封總的表妹,封總母親妹妹的女兒。”
不會吧?
陸若晴眨眨眼,難不成自己真的誤會了?
“是真的。”歐林一臉嚴肅看她,“咱倆什麼關係啊,我能拿這種事情來騙你嗎?”
也是。
陸若晴撇撇嘴,臉上表情失落,“你說,我跟封總是不是八字相剋啊,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誤會呢,不是他誤會我就是我誤會他。”
“啥?”
歐林一下子聞到了八卦的味道,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封總誤會你什麼了?”
帶着那麼一點的小心機,陸若晴愁眉苦臉添油加醋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給歐林說了一遍。
“啊,這個……”
歐林呵呵乾笑,聽到陸若晴問他,“你也覺得他很過分對吧?”
“……確實是過份。”
陸若晴目的達成,沒有多待,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很瀟灑地進了電梯裏。
歐林眼瞅着電梯門關上,立刻乾咳一聲,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轉身進了總裁辦。
……
外面雨勢漸小。
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
陸若晴拖着行李箱冒雨穿過馬路,在公交站臺下面避雨等車。
低頭從包裏翻找零錢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汽車鳴笛的聲音,陸若晴還以爲是公車來了,結果抓着兩塊錢零錢匆匆擡頭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輛黑色的跑車。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戴了超大墨鏡的臉。
那人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一張過份邪氣的男人臉龐從車窗裏探出來。
“嗨!”
居然是上次在封老爺子的生日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封青山,封景霆的弟弟。
想起那一次,陸若晴皺了皺眉。
封青山那一次對她的態度並不友好,看着她的時候眼神也讓人極度的不舒服。
陸若晴淡淡地衝對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喲,”封青山看着立在她腳邊的行李箱,挑了一下眉梢:“不會是跟我二哥吵架了吧?離家出走?”
“……”
“哈哈,開玩笑的。陸小姐要去哪裏,我送你啊。”
陸若晴搖搖頭,禮貌拒絕。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想着先找個便宜一點的旅店住幾天然後再做打算。
下雨天,公交車一趟一趟的,都是爆滿。
前面一輛豪華跑車擋着,公交站臺只有陸若晴一個人,司機停都沒有停,直接就過去了。
陸若晴氣急,見雨慢慢停了,乾脆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前面走。
她不信還甩不掉這人了!
可能是第一印象不好,導致陸若晴對這個男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寧願淋雨也不想上他的車。
可封青山卻閒的蛋疼一樣,正事不幹,就開着他那輛無敵豪華的跑車一直跟在她的後面。
周圍路過的人時不時看過來。
在路人的眼裏,這大概就是哪家的富二代在追求小姑娘吧。
這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反反覆覆,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說變臉就變臉。
眼看着雨勢又要大起來,不得已,陸若晴最後還是上了一直跟着自己的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