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師:“明天高考,大家一定要記得拿準考證,千萬不要提前交卷,認真檢查!筆啊什麼的記得帶,考不好沒有關係,不要作弊,放輕鬆!”
“知道了!”
說完,又繼續低頭背課文。
洛嬈還是第一次參加這麼正式的考試,有些緊張,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緊張!”雖然平時考試成績很好,但萬一緊張……
六月的夜晚,天上掛着殘月,過會兒消失不見,下起了濛濛細雨。
每次遇到考試,就會下雨。
她擡頭看了陰濛濛的天空,與嘩啦啦下的大雨,心裏異常的輕鬆。
一人人高考,全家動員。有替拿水的,有替背書包的,甚至還有替打傘的。路上人挨人人擠人,沒有丁點空隙。
有一名同學因爲太緊張,暈到了,幾名家長着急的在外面喊。
“肅靜!不要吵到考生考試!”保安在人羣中大喊,嘈雜的人羣立馬安靜下來。
“嗚嗚嗚~我們兒子怎麼辦啊?”
立馬有人在喊:“醒過來了!”
太好了。
也有人差點錯過了考試,緊張的哭泣,高考現場,就像籠罩了一層壓抑的霧氣。
“我走錯考場了!啊!”一名偏胖的男孩子,蹲在路邊嗷嗷大哭,雙手顫抖。
現在裏面有人把他拉起來,說:“快,叔叔送你過去,在那個考場?”
他搖了搖頭,眼淚還在流,“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交警急匆匆的開車過來,停在他的旁邊,說:“叔叔送你過去,一定可以趕上的,不要灰心!”
走在車上,在一堆人目光的注視下,前往那個屬於他的“戰場”。
不管你是富家子弟,還是平頭百姓,不管你開的是豪華轎車,還是破舊的自行車,都不如一雙腳移動得快。
學生在裏面考試,家長在外面等待,心情都是一樣的。
跑出來的第一名考生,激動的往人羣望去,一直沒有找到那道身影,他失望的擦了擦眼淚。
所有人都以爲他是考完,喜極而泣。
“第一個出考場,有什麼感受分享一下。”記者拿着話筒,跑到他的面前。
他說:“這個是不是很多人看?”
記者微笑的點了點頭,回答:“是的,很多人都在關注我們節目的。”
他再次擦了擦眼淚,哽咽的接過話筒,說:“媽,你怎麼不來看我啊?你不是說我乖乖的就會回來嗎?”
圍在旁邊的人有被觸動道,紛紛低下頭抹眼淚。
接二連三的考生走出來,興奮的跑向自己親人的身邊。
現場瞬間變得嘈雜,考慮到裏面還有考生,交警保安立馬出來維持秩序。
第一名出來的考生,獨自一個人拿着課本,坐在樹下背書。
他是嘈雜的世界,唯一一座寂靜的孤島。
“嬈嬈怎麼還沒有出來啊?”喬安意手裏抱着鮮花的玫瑰花,穿着寓意“旗開得勝”的旗袍。
洛洋一手摟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爲她打傘。
說:“還沒有結束呢,不要着急。”
紀長恩站在陽臺上望下去,一句話也沒有說,地上夾縫掉落的菸灰,他認真的用水清洗。
拿了一罐她最愛喝的旺仔,走了出去。
紀南的媽媽遠遠的坐在車上,就看見了他,擡頭看了一眼公寓,瞳孔微微縮起。
“賤人!”
她罵人的樣子,早已沒有了往日端莊優雅的形象,尖酸刻薄的嘴臉讓人討厭。
徐楨立家人沒有來,他第一時間衝向紀長恩,抱着自己的好兄弟。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接我的!”他臭不要臉的接過滿天星,“不用那麼客氣的。”
對上他深邃的瞳眸,徐楨立尷尬的笑了笑,把花推回他的手裏。
不用想也知道是給誰準備的。
紀長恩:“拿着吧。”
說出這話的時候,喉嚨異常的難受,有點想抽菸了。
洛嬈出來了,她第一時間飛奔撲向媽媽的懷抱,這個場景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裏,終於實現了!
“媽媽~”
徐楨立一臉驚訝的看過了,剛剛因爲這位媽媽年輕貌美,多看了幾眼。
“她是洛嬈的媽媽?”
紀長恩平靜的點了點頭,挑眉:“怎麼?見過?”
徐楨立搖了搖頭,“很年輕,還以爲給結婚呢。”
“嘿,爸媽!”廖婷婷也出來了,調皮的和她父親玩了會遊戲。
王泫懿走的很慢,害怕有人注意到她,故意靠邊。
徐楨立看了看手裏的花,遞過去給她,笑道:“大校花,恭喜你考完!”
她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軟糯甜的嗓音帶着幾分小姑娘特有的嬌憨與天真。
“謝謝~”
他們歡聲笑語,一點也不必別人差。
“哥,好羨慕你哦~不用考試。”紀南靠在紀長恩的肩膀上,餘光全都是抱着滿天星的少女。
紀長恩推開他,淡定的說:“你媽來了,注意點。”
天空好像一下子劃開了陰霾,晴朗明媚,地上的水漬被風乾。
道路兩旁的樹葉打着旋落下,人羣散開地上也沒有一點塑料垃圾。
坐在車上,紀二夫人不停的抱怨,罵着紀長恩。
“呵,就他那樣也是我兒子爭,要不是因爲有遺囑,他也不可能繼承基金!”
紀南目光看向窗外,眉頭不耐煩的皺起,出聲打斷:“你煩不煩啊!人家也姓紀!那是他爸媽留下的,你這樣很像妒婦!”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捧在手心養大的兒子,這些話如果是別人說的會不痛不癢,可偏偏是她的寶貝兒子說出來的。
“你說什麼?”
紀南不耐煩的重複:“我說你很煩!人家怎麼樣礙你什麼事?”
沒等回答,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包廂裏,洛嬈愉快的喫着大龍蝦,考試什麼的她不在乎。
接下來的日子,恨不得天天和父母黏在一起,到哪兒也不分開。
十八歲啊!多麼美好的年級。
她哽咽的低着頭,大口大口的喫着,最後情緒崩潰的撲在媽媽懷裏。
“媽,我難受!”
這可把喬安意嚇壞了,詢問她哪裏難受。
“我心裏難受,不知道爲什麼,就特別難過!”不知何時,淚水已經劃滿了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