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羣人走的很早,生怕會出現什麼變故,早晨起來的時候,還沒有看到村子裏有人從屋子中出來。
小七淡淡的看了看這個村子,“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不知道前路會是什麼樣子?”
“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會出什麼事故。”
“項蔡叔叔有沒有想過將我送到淮凰府之後要做什麼?”
項蔡驚訝的看了一眼小七,“當然是有想要做的東西,只不過這種東西不是說出來就不靈了嗎?我還是不說了。”
雖然很奇怪,就像小李說的?這條路上確實又多了很多要返鄉的難民。
他們幾個參插在裏邊兒打聽了一會兒才知道,這些人是要集體返鄉,這個世道現在硝煙四起天知道他們回鄉的路上會有什麼障礙。
所以就在京城裏逗留了一天,人多力量大,湊夠了村裏人數,他們這才返鄉,路上也有一個照應。
按照這個人說的,後邊兒還有大批的人沒有離開。
剩下沒有離開的人都是從更遠的地方逃難而來,那裏已經不是成國的勢力範圍。
他們沒有了故鄉,只能依舊是待在京城,至於他們怎麼安排,皇帝陛下似乎沒有下旨,所以他們沒有走,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在故國當中。
小七一羣人聽着他們的介紹也是隻能哀嘆一聲,現在他們也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自然對那些民衆無法施以援手。
一路行來雖不見滿目瘡夷,但是人們的神情,再加上冬天這一份淒涼。讓人覺得滿是蕭瑟。
這些人既沒有多餘的口糧,也沒有行軍時,所用的帳篷,完全是有命走到哪裏就算是那裏。
飢寒交迫,不少人走到半路就打起了退堂鼓,在有幾個人抱怨了一下,幾個人前後一對比,就得出了這回家是一趟難事。
逃難的人從家鄉逃難而來,這一路上經過了風風雨雨,磕磕絆絆,早就對於這回鄉的激情少了一大半。
“哎,早知道出來,我們既沒有口糧,還要長途跋涉回鄉,我們索性還不如就和那些人一樣待在的京城不走了,雖然每天官府也管上三頓飯,好歹我們還有命活着。”
聽見年輕的人說這種喪氣話,一些老傢伙可就不怨了,拄着柺杖出來,指着他們的鼻子大聲罵道:“歸根落根,落葉歸根,你們這些小子知道什麼叫做落葉歸根不?”
“祖上就定居在那裏,我們這說走就走,怎麼能夠對得起祖上。”
“有你們幾個家裏的先人都埋在我們的故鄉,如果是你們就待在這裏,以後還只能給先人敬孝。”
“祖爺爺!我們現在命都要沒啦,哪管的了那些已經入土爲安的祖輩。”
“就是祖爺爺,我們老李家可是一脈單傳,現在傳到我這一輩兒都指望着我呢,我可是肩負着我們李家傳宗接代的重任呢?”
還沒有出京畿,這些難民就開始內部有着不和諧的聲音。
“再說了,娃娃現在還小,回去遭那個罪幹嘛?我們那裏土地已經被地主兼併,就算是他長大了,也是給人當奴隸的苦命。”
反對只是分爲兩派,一對是年輕的人爲主,這些人是故鄉,手裏又沒有土地,現在故鄉的局勢還未定。
來到京城之後,又有着關官家養着,瞧着官方的態度,萬一以後若是這朝廷看不下去,這麼多人爲在外邊兒給他們賜下田地,那他們也就是鹹魚得翻身。
剩下的一些則是那些老人,還有當地的地主。
他們想要回去的理由也很簡單,老人想要落葉歸根,地主是想要回去繼續操辦自己手裏的土地。
他們這些地主就是指望着手裏這邊兒的土地活着,現在離開了故土,手裏邊兒沒了土地,他們和這些百姓也沒有什麼別的區別。
現在經是傍晚不再適合趕路,恰好這附近也是有一些往來的商客所搭建的臨時木屋。
幾十號人擠在一間屋子裏邊兒,男的出去看看有什麼野味可以尋找,女的則是在屋子裏邊兒生柴,照顧小孩兒和老人。
這時候纔將先前的那些吵鬧拋之腦後,可是,既然起了這種苗頭,想必等到那些年輕男子回來之後,還是要繼續和那些老人說教。
這時候最沒有發言權的辨識哪些地方鄉紳地主。
這些人平時在自己的家鄉可以欺男霸女,爲禍鄉里,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是少說話爲妙。
沒有過多久,幾個青年就垂頭喪氣的回來,手中也沒有拎什麼食物。
“這些人啊,大冬天的叛亂什麼?我們手中又沒有食物,這大冬天的外邊兒也沒有什麼動物可以抓。”
一個老人忽然對着這羣年輕人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吶,怎麼就不懂點兒事兒?”
這個老人就是先前和這羣人討論激烈的那位,小七想着他在這些人當中的威望很高。
一個小夥兒聽着他的語氣十分不滿的懟道:“您要是有能力您自己去找喫的呀,非要讓我們這些年輕人去找,唉。”
小夥兒的回懟讓這個老人又再次提起了柺杖,指着他,“你…你…”
一箇中年人走出來,將這個小夥兒拉在身後,說道:“老祖,您別生氣,我們在外邊兒也不是沒有一無所獲啊,我們發現了這個山上路邊有不少野獸出沒,已經做好了陷阱,今天只能先這樣了,等到明天肯定會有收穫的。”
“這陷阱又不是說,野物今天就會自己進陷阱,以前打獵哪一天不是要等個十天半個月纔會有獵物自己上鉤。”
小七雖然和他們這一路人是同行,但是現在卻是和他們分坐在兩邊。小七既沒有想要過去打擾他們的意思,他們也沒有想要過來和小七說話的想法。
只不過看着小區這邊兒有着食物,那些人露出了不同的神色,有羨慕嫉妒的,還有一臉平靜的,還有人眼中透露着一種邪相。
其中有幾個中年人看着小七這邊兒有食物,眼中露出難色似乎有些猶豫。
小七倒是不介意和他們共享這些食物,當然,這也是徵求了莫言他們的想法,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捕獵也許對這家農家孩子們來說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對於小七他們這一方來說就是輕而易舉。
除了老和尚釘宮之外,小七這一行人當中沒有素食主義者,給這些難民分一些食物到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對面兒開口,小七就可以將手中的乾糧分他們一些,只是對面的這些人寧可捱餓也猶猶豫豫的不想要開口求人。
沒過一會兒,小西隔壁的那些人瓊中就有孩提開始哭泣,又傳來男人的大聲怒喝,接着就是女人的第一聲抽咽。
小氣無奈的望了望了自己身邊的幾個人,將對面兒加起了鍋,生起了火,但是過中卻是隻有開水而已。
“小七,你若是想要救人,就拿着這些乾糧去吧。”
江湖人心險惡,但是塵世中也是有善良的人。
這些逃難的百姓和小七他們一路這麼久。都沒有都沒沒有刁難他們。總之看小七他們一羣人喫飯,也是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至於其他懷有惡意的目光,皆爲人之常情,只要沒有動手就能說明,這些人還是有自己的底線。
小七點了點頭看向項蔡,會意的項蔡的讓手下拿出一個包袱。
“雖然這個包袱裏邊兒的乾糧不多,但是都是一些壓縮製品,讓他們丟進鍋中,可以讓他們度過這幾天。”
這些壓縮製品是想當年張家和穎家先祖發明出來的東西,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們將麪食壓實曬乾,就發現這個東西雖然重一點,但是卻比平常的食物耐喫易儲存。
小七拿着這些食物走到了一個小孩兒母親的面前。
“這裏邊兒是一些食物,我教給你怎麼做,別讓孩子餓着。”
女人錯愕的看着小七,不敢用手去接,只能一臉無辜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還愣着幹嘛,快不謝謝恩人!”
男子喬出了女人的想法,趕忙的拉着女人和躲在女人懷裏的女兒跪倒在地,向着小七施了一個大禮。
“不用客氣,我來教你什麼使用這個東西。”
“恩人!我從前也是軍中的一個士卒,曾經也是見過這個東西,使用方法我就會。”
“哦?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插話了。”
既然這個男人會用這個東西,小七當然也不用在這裏教他,點了點頭,就包袱丟到了那個男人的手中,她自己則是退回到自己那一行人的隊伍當中,烤着火,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小七逃離張家的時候,只帶走了張彪留給自己的那本神奇書。
且在自己的房間當中給張莉留有了一封,只有張莉可以看得懂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