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披了一件披風,將自己院子的幾間房再次的檢查一遍,沒有什麼發現之後,快步的走到院門口,將自己的院門輕輕的打開。
小七門口沒有站人,這麼冷的天氣,那些護院肯定是在門口的那個小木屋中。
正在小七想要走向前去的時候,小木屋的門被打開,從裏邊走出了兩個護院,對着小七說道:“七小姐,您就不要再問了,我們真的沒有見到您院裏的艾呀呀姑娘。”
“哦。”
“哎,七小姐,您放心,若是有艾呀呀姑娘的消息,我們一定會進來通知您的,您就不要着急了。”
“謝謝你們。”
小七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艾呀呀已經是有兩天沒有任何消息了,張家的人都沒有見到過她出門,或者是在院裏。
小七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但是翻開了之後,有重新的將書合上,這個動作反反覆覆的做了很多遍。
艾呀呀的消失,讓本來沒有多少慾望的小七感覺到壓迫感,她不知道爲什麼艾呀呀會消失,甚至,對於艾呀呀的消失,她還是依舊沒有一點兒的頭緒。
終究還是在一聲的哀嘆當中,小七還是起身,將書放入了先前放這本書的位置。
“艾呀呀,你究竟跑到了什麼地方!”
事情的發展總是會出人意料,那些叛民還沒有得到解決,東南一帶又傳來噩耗。
南方的北部平原上因爲受到雪災的影響,向北方供應的軍糧已經是指望不上,東南靠海的幾個州府,爲了向皇帝陛下表忠心,自覺的剋扣三州的百姓。
三州的百姓,要爲整個北方的軍隊和受雪災的地方提供物資,若是時間長了。這些勞苦大衆也算是逆來順受,可是這州府的長官爲了向皇帝陛下邀功。
直接就是要求三州百姓,付出了三倍的代價。於是,終於有人受不了州府的壓迫,起兵造反。
同一時期,潮州的寧王殿下,在潮州官員和士族門閥的勸說下,掀起了一場以“清君側”爲目的的叛動。
這一消息還在被大雪封路未融的時候,這個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各個地方。
一時間,成國的境內,各種自立爲王的人不在少數,原本的那個強盛的大成國,此時一下子變得四分五裂。
成國北方的軍隊這個時候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依舊是和去水國的將士拼殺,兩邊你來我往的愈加頻繁,到了最後,成國這邊終究是熬不住沒有物資的加持,開始大規模的向後撤軍。
尹高歲和幾位將領本就是爲了在銳減軍隊數量上,維持大軍的運轉,甚至到了後邊的幾場激烈的戰爭之後,尹高歲只能是讓那些沒有戰鬥力的人,活活的凍死在疆場之上。
軍中的將士已經是哀怨載道,久久沒有聽到物資送來的消息,和這接連不斷的戰爭,這些將士們,都不知道自己會先餓死還是先死在疆場。
尹高歲也是明白了這一點,終於在拼盡全力之後,拿下去水國的一處糧草城池之後,將所有的糧草運走,拱手將成果北地的衆多要塞送給了去水國。
而是一路的退到了一處成國的天險地帶。
這已經是怪不得他們這些將領的頭上,對面的去水國明顯也沒有想過和他們進行殊死的搏鬥,像是知道今年會有天災一樣,去水國早早的將糧草,運到了這邊境之內的幾個城池。
到了大雪封山之後,就開始了和成國軍隊的戰略僵持,等到耗盡了他們手中的糧草,這個時候,他們不用多浪費一兵一卒,就白白的得了成國的大片疆土。
成國國內大亂的消息,終究還是傳到了這些北方將士的耳中,若是一個處理不好,這就是一場突然的譁變。
成國四十二州,短短的幾個月,實際上還在成國手中把控的已經沒有半數。
各地不斷的傳出淪陷和反叛的消息,到了一月份,整個成國的局勢,就陷入了僵局,北方的去水國,似乎想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成國境內的這些人也沒有一個人想要去當那個出頭鳥,畢竟現在尹高策的手中還是有着大半的領土,還有着一個他抵抗着北方的去水國。
至於那些個民間起義的那些個小頭目,雖然有心想要去一聽江山,但是手中卻缺少精良的武器,只能想幫派一般,拉幫結派,但是在他們的心中誰也不服從誰。
這些人一旦開戰就是所有的那些有着軍事力量的人手中的眼中釘,可是也是有了這些人,原先各地的王爺和封疆大吏纔沒有了多少動靜。
天下大亂,但是京城亂了一陣之後,也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百姓該做什麼依舊是做什麼。
唯一改變的就是百姓們對於自己的喫食都開始攢了起來,現在南方的糧食已經沒有辦法到了南方,京城前段時間已經將京畿附近糧倉掏空,送往了北方。
現在京畿的人不知道這些糧食還能夠他們使用多久,所以就將自家的餘糧藏在了家中的各處,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受此影響,張府的伙食現在已經降了一個檔次,小七也是不例外。
只是相比於之前,小七現在正在自己院門口那間小木屋中,和幾個護院聊着天。
幾個護院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望着口若懸河的小七,當然,他們還是聽着津津有味。
過了一個會兒,小七看着呆滯的幾人,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從桌子上將一個食盒拿了起來,走出了這個小木屋,留下了衆人思索着小七的話語。
護院中的一個人,忽然有人從震驚中幡然醒悟,嘆氣說道:“七小姐這...”
幾個護院聽到的他的聲音之後,若有感悟的看了看門口,有一個人說道:“我們張家的幾位小姐,別人都說是不同尋常,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認識到,她們都是神仙一般的女子。”
其他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聲,“嗯。”
剛纔小七過來拿自己午飯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這些護院在說成國現在的局勢,於是小七就插嘴說了幾句,然後這些人就變成了呆滯的狀態。
這些護院琢磨了好久,嘆氣說道:“哎,七小姐說的每句話都是將我大成的局勢講的明明白白,我實在是找不出任何一點兒可以反駁的話語。”
另一個護院說道:“你們還不要不信,我前幾天可是在家裏的一位長老的院中當差,這位長老和他的一位朋友就說了當今天下大事。說的和七小姐說的差不多,但是完全的沒有七小姐說的這般的輕巧。”
幾個護院唧唧咋咋的討論着小七剛纔的言語,對於小七的分析,都是非常的贊同,只是對後邊的預測,幾個人就有些聽着玩兒的程度了。
原因是她的預測太過於大膽,似乎是這個預測就是小七的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罷了。
就算是這樣,這些人依舊對小七也是露出了一抹崇拜羨慕。
小七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唉聲嘆氣了一下,剛纔不是她不小心將這些事情告訴了那些護院,他是故意的將這些東西說給了他們聽。
沒有艾呀呀的消息,讓小七不得不選擇一條奇路,那就是讓府中的那些人注意到自己的才能,妄求這樣可以引起注意,然後找到艾呀呀。
小七這幾日對於這天下的事情,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也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揮斥方遒是來自於什麼地方。
看了看擺在書架上的幾本書,小七黯然一笑,也許這就是因爲自己最近讀了幾本書,覺得自己又可以了吧。
小七喫完午飯,將這些器具放回了院門前的小屋,可是小七竟然發現,這裏的護院竟然多了起來。
竟然還挺多的下人,整個屋子也不算是太大,一下子顯得擁擠了起來。
小七將那個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就被幾個人直勾勾的盯住,小七訕笑道:“怎麼了?可是有了什麼消息?”
其中一個護院把了一把凳子,放在了小七的身前,接着將那個食盒放在了一邊。
“小姐,您請坐,我們這些人就是想要聽聽您的分析!”
小七竟然的啊出了聲,非常迷茫的看着這個說話的護院,實在是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這個護院陪笑道:“不瞞小姐您說,剛纔府中傳出來消息,就和小姐您預測的一樣,我和他們幾個說了,他們還不信,這不碰巧您來了,您就說上兩句?”
小七打量了一下衆人,笑道:“這樣不好吧?”
“小姐您放心,我們這些人都最牢靠的很,您只管說,我們一定不會亂出去講的。”
“不是,我是怕我說的不對,你們這些人聽了之後,下次若不是按照我說的發生,你們還不過來背地裏說我?”
這個下人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只是尷尬的笑着,也沒有回到小七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