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芙在張逸輝下葬之後的數日之後,身體也是得到了恢復,來到了小七的院子中。
小七似乎沉穩了許多,不像是之前的那麼害羞,張芙從小七的眼神中看到了幾分堅毅,還有着一些冷漠。
“姑母,您怎麼出來了?”
張芙這些天一直在小七的院子中,只是按照張莉的要求,這些天張芙不能出門而已。
已經是到了九月,外邊的風已經多了一絲刺骨的寒冽。
“今天的天氣不是比較好嗎?況且我這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就想着出來走走。”
“姑母,大姐姐明明說了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不能着涼。”
“哎,你這孩子,怎麼和你的大姐姐一樣,你看我根本就沒有什麼事了。”
張芙還特意的轉了一圈,向小七表示抗議,抗議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
“呀呀,你快去給我姑母將披風取來,外邊的天氣涼。”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呢,我都說了沒有什麼事情了,你還是要做這些多餘的事情。”
“那可不行,若是大姐姐回來,看到您這幅模樣,那我肯定是要被我大姐姐責罰的,難不成姑母就忍心看我受罰不成?”
“好吧,好吧,到時候我就吧罪責都攬在我身上,你看好不好?”
小七點了點,然後又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不行,雖然姑母可以這麼說,但是我良心上肯定是過不去的。”
小七將自己的披風放在藤椅上,做一個墊子,將張芙拉着坐了上去,然後又將艾呀呀取來的披風披在張芙的身上,這纔算是有些放心。
張芙笑了笑說道:“小七真是長大了。”
小七笑了笑,有點兒牽強,“最近,最近府中...府中傳了一點兒關於我兩位祖父的消息。”
張芙笑了笑,說道:“你也不用吞吞吐吐的了,你大姐都和我說了。”
“不就是最近坊間有傳言,說你的兩位祖父是出賣國家利益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明明兩位祖父一生都爲成國操勞,可是直到死都沒有一個人誠信過來弔唁一下,就連皇帝都沒有...”
“噓,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心裏埋怨,但是不能說出來,何況公道自在人心,若是真的到了污衊我張家的那一刻,那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小七執拗的扭過頭,張芙也不說些這些道理,這些等到了小七以後理解了這個世界以後,自然是會明白今天這一番話語是多麼的沉重。
“好了不說這個了,最近你大姐說了關於有人要回去爲你祖父守墓的事情。想來你也知道了吧?”
小七點了點頭,這是自己的十三叔祖說的,大概距離會祖地的時日也就不多了。
“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小七擡頭看着張芙,問道:“姑母,您和大姐姐呢?”
“現在是問你呢,你先回答姑母這個問題。”
小七點了點頭,“張家這裏已經沒有我好留戀的了,若是十三叔祖他們樂意帶着我回去的話,我自然也是要跟着過去。若是他們不願意...”
“不願意你會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
“傻孩子,放心吧,只要有我和你大姐在,就沒有人敢不願意。”
“你們也要走嗎?”
張芙笑的有些不自然,現在她自然是不可能離開了,貴爲新的毅王妃,怎麼可能隨意的離京。
“我要和你大姐姐在京城還要再待一段時間。”
小七的眼神黯然了許多,強忍着笑道:“那我就自己去了。”
張芙揉了揉小七的臉頰,說道:“放心,若是有可能的話,我們不時就會回去,你就權當做是爲我們探探路。”
探路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景而已,張芙自己知道,小七也知道。
興許是話題太過於沉重,張芙不想要讓這個眼前只有十幾歲的孩子承受太多。
“放心,我給你找了幾個人陪護着你,這一路上,你肯定是不會孤單的。”
“是誰?”
“祕密,現在還不能說。”
張莉這些天不知道在忙着什麼,小七看到她的臉色不太好,只是張莉現在的事情,小七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幫不了一點兒的忙。
張莉再次回到院中的時候,臉面更加的難看,小七迎了上去,說道:“大姐姐你回來了!”
小七想要爲張芙辯解,但是張莉直接說道:“算了,母親您的身體現在雖然好的差不多了,還是要再多注意一點兒,還有就是不要爲難小七。”
張芙笑了笑說道:“好了,我們回屋去吧。”
張莉扶起來張芙,對着千芷說道:“將我從外邊帶回來的喫食給小七和艾呀呀留下。”
千芷手中提着一個牛皮紙包,也不知道里邊裝着什麼東西。
“等下我送你姑母先回去,再過來和你說些你回家的問題。”
小七不知道張莉要說什麼,只能是點了點頭,不過,等到張莉扶着張芙進了房間之後,小七仔細的思索了片刻,也就想清楚了。
張莉和張芙有事情商量,也就安安靜靜的和艾呀呀兩個人拆開了紙包,裏邊的是一些小點心,至於自己的大姐找自己的原因,應該是爲了自己回祖地的事情。
小七對着艾呀呀說道:“若是沒有什麼問題,我們過段時間就要離開了。”
“確定要走了?”
小七詫異的看了一眼艾呀呀,反問道:“你這麼說的話,我都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命苦啊。”
艾呀呀拿起一塊兒炸的酥脆的小點心,扔進了自己的嘴中。
正如小七想的,張莉從張芙的屋中出來後,就是和小七商量去張家祖地的事情,張芙之前和小七的談話,張芙應該是告訴了張莉,但是,張莉出於對小七的考慮,又重新的問了一遍。
對於小七離開的事情,張莉似乎是安排了很多,但是小七還是從張莉的眼中看錯了一些不安。
“大姐姐,我已經這麼大了,你就不要爲我擔心了。”
只是張莉卻是說了一個小七沒有想到的話,“小七,不然你就和艾呀呀一起先離開吧,放心,路上的一切,我都打點好了,你也不要擔心什麼,若還是擔心的話,我就讓千芷陪着你走一趟。”
“大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艾呀呀也幫腔道:“是呀,小姐,我們就先行一步吧。”
小七對什麼時候走倒是沒有什麼的意見,只是有些好奇,“大姐姐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情啊?”
發生事情,張莉也不知道有沒有,或者會不會,只是那天和那個傢伙見面,她從各個方面都透露着一種想要讓小七快些離開的想法。
“沒什麼事,就是最近有些不安心,你早一日離開,我就少一份的擔憂。”
小七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最後的結果都是要走,那麼我早走幾天也沒有什麼關係。”
可事情的發生往往會和設想會有或多或少的出入,就像現在,小七被軟禁了。
事情的發生已經不是出人意料了,成國邊陲告警,這次是來自於西邊越國的壓力,若是按照探子打聽回來的消息。
越國這次犯境的手筆是出自越國的新監國,只是這我新監國是何許人也,成國的探子沒有探聽到,只是這次越國犯境的旗號是解救越國的後裔。
越國的後裔,在成國雖然談不上是什麼大的祕密,但是知道也只有朝廷中,極少數的人而已,比起這成國的天下人,知道的人數僅僅是的九牛一毛。
於是,知道這個消息的成國皇帝尹高策,便是祕密的派人將小七軟禁在了張家。
當然,張莉和張芙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就被請出了小七的院子。
這是小七預備要離開京城的前兩天,就被自己的姑父親自的派人通知到小七。
越國壓境的消息,比小七被囚禁的消息,要來的晚的很多,京城百姓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小七囚禁後的好幾天。
上次越國入境可是猶如入無人之境,一路之上可是沒有受到一次有效的反擊,雖然當時皇帝,已經是整治了西邊的邊防,可是隻要醞釀出一次的禍端,就會有第二次的產生。
西邊的官員,從上自下,已經是一個毒瘤,就算是懲治了一小部分,但是隻要沒有傷筋動骨,就會繼續產生新的事情。
當然,這個時候最爲慌張的便是負責西陲邊關的將軍,自己手下的兵,他們當然知道,若是欺負一些本地的土匪混子,他們倒是可以做到。
可是對方,可是尚武的越國,就算是當時的張家軍過來,也是隻能是在大計謀大智慧下,以命換命。
接手了邊軍的將領們,自然也不會傻呵呵的認爲自己會比張家的那些人厲害。
再說,這西陲邊軍的戰鬥力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障礙,你也不能指望將一個狗變成一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