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不容辭”
卻說,當莫成弘走出院子,便是能看到那個越國的公主手裏拿着魚餌一把一把的丟向了水中,原本雀躍的莫成弘一下子冷靜下來。
盯着那位公主,感到有一絲不安。過了許久莫成弘嘲笑了一下自己,自己的不安究竟是來自於何處,對方也只是一個外國公主而已,又怎會影響到自己的事情。
柳夜雨感覺到了來自於莫成弘的視線,翹起二郎腿,對着身後跟着的二世說道:“你說那個人比你如何?”
“差十萬八千里。”
“你倒是不客氣。”
二世瞅了瞅莫成弘,輕聲問:“要不要殺了他?”
柳夜雨啞然失笑,很是溫婉的說道:“我可不想因爲這樣,讓你受傷。”
柳夜雨將自己手中最後一把魚餌都直接丟進了湖中,拍了拍雙手,猶豫了一下,而後對着莫成弘擺了擺手。
...
張莉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千芷急忙說道:“小姐,這些不和胃口嗎?”
張莉搖了搖頭,而後嘆了一口氣,“這幾日有消息傳出來嗎?”
“沒有。”
近些天的京城莫名的和諧,前些時候西澤村慘案,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村百餘人被殺,現在竟是沒有一絲線索。
“那兩個孩子現在?”
千芷回道:“已經被我們的人接走了。”
“幾位叔祖可有什麼懷疑?”
“並沒有。”
張莉算是安心,雖然那兩個孩子早已經因爲家人的逝去而變得鬱鬱寡歡,張家的那個叔祖問話也沒有問出什麼,她藉由將他們接走,也沒有什麼問題。
張莉接走後邊再找個理由說人不在了,張家也不會記得。
若不是當時想要救下你兩個孩子,如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當時這兩個孩子被丟在了村中的一處放秸稈的草堆裏。
身上沾滿了鮮血,眼神空洞,二人呆滯的直勾勾的看着遠方,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恐怖場面,手腳早就不會動彈,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張莉是循着自己的留在村子裏那個人的蹤跡找到的兩個人,而真正救下那兩個孩子的人,現在或許早已經死在了西澤村裏。
那個人的遺體已經早早的被過來接班的人帶走,是曾經張莉救下性命的人,名字什麼的,張莉早已經忘記叫做什麼了,甚至,若不是千芷說起,張莉也想不起會有這樣的一件事。
那個人沒有什麼家人,或者說,早年他的家人都已經被人所殺,當年張莉在那堆屍海中,救了不少人,當然,救下的這些人,在期間又死了不少人。
千芷也不知道小姐想到了什麼,有些舉棋不定,悄聲問道:“小姐,可是想好了如何處理你兩個孩子?”
“和往常一樣就好。”
往常一樣,便是丟進了張莉手下的情報機構,人數不多,都是一些張莉曾經救下的人,也沒有什麼約束,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當時的一個興趣而已,她救下的這些人,都是交由他們一些任務罷了,給了他們一個復仇的機會,也不會像他們說什麼機密事情。
雖然不知道千芷用了什麼辦法,將他們有些人調教成了死士,張莉也沒有在乎過。
殺人償命,那救人呢?她從來沒有純粹的想要當作一個大夫。
張莉愣了愣,嘖嘖笑道:“千芷,你去記下他們的名字,以後讓他們的碑上別又成了無字碑。”
千芷不知道爲什麼小姐會忽然說出這種話,沉默了片刻說道:“是。”
張莉起身拍了拍千芷的肩膀,而後猶豫了片刻,決定懶得說出自己心中所想,而是說道:“近來小七那裏可是有什麼事情?”
千芷淡淡的說道:“不知道。”
“那好,我們先到小七的院子看看,很久沒有見七妹妹了。”
千芷直盯着張莉,充滿了渴望和期待,問道:“小姐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張莉知道千芷想要問什麼,無非就是問什麼要對小七這麼好而已,打斷千芷的期待,脆生生的說道:“不可以。”
說來可笑,對着張莉如此的模樣,竟然讓千芷感覺到一絲放心,千芷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張莉也笑了起來,張莉雖說是有兩個貼身丫鬟,但是對於兩個人來說,態度倒是截然不同,這是外人都可以看出的事情。
魚妮活的時候不爭,死後也許她的命運竟然強加在了她弟弟的身上,人呢,只要有了在乎的人就有了弱點,所以,張莉不用魚妮。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對魚妮說過的事情,當將她提升爲大丫鬟的時候,張莉就和她側夜長談。
張莉笑了笑而後說道:“哦,咱院子裏的大管家嫌累了,想要撂挑子了?”
千芷不顧張莉口中的不願,很是認真的說道:“我覺得空珆那孩子不錯。”
“空珆?你這是任人唯親啊。”
“這麼好的一個好孩子,不留在小姐的身邊我覺得有些不好。”
張莉嘆息一聲說道:“再說吧,你不是覺得我胃口不好嗎,我們就去小七那裏蹭個飯吧。”
“好。”
這一切的事情都發生在張莉的屋中,張莉屋子旁邊沒有丫鬟靠近,雖然在院子裏極爲自由,閒暇時,小姐不會苛責,但是唯有一點就是,若是小姐在屋中和千芷在一起時。
任何人不得靠近,就算魚妮活着,竟是她也不行。
張家的幾位少爺公子的院落,就屬小七和張莉的院子比較小,小七是因爲相爺責罰,而張莉卻是特意選了一個小點兒的院子。
按照大小姐自己的說法就是院子小有安全感。
雖然道理是這樣的,只是實際上這個院子並不是很小,只是被當麻所救的那些人,經常會過來送一些其奇奇怪怪的盆景裝扮堆滿了。
看着小姐從屋子裏出來,幾個丫鬟也停止了嬉鬧,除了千芷這位大丫鬟和婷兒空珆外,張莉院子裏的另外幾個丫鬟全被換了。
幾個丫鬟剛來的時候還畏首畏尾,只是經過空珆的一番調教,也就熟悉了這個院子的氛圍。
空珆和幾個丫鬟趕緊站在了張莉屋子的兩旁說道:“小姐,可是有什麼事情吩咐?”
“沒有什麼事,你們將我屋子裏的飯菜收拾下去,我要和千芷去一下七小姐的院子。”
“是。”
看着不請自來的張莉,小七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往日張莉也會登門拜訪,但是至少會提前告知,現在突然來訪,讓小七如今不知如何掩飾剛剛得到的消息的興奮。
“呦,今兒遇到了什麼好事了,把我們的小七高興成這樣。”
“沒有什麼事啦。”
“哦?是嗎?”
張莉妄想着從小七的臉上讀出一絲答案,被張莉這樣盯着的小七,趕緊的雙手遮面,說道:“大姐姐,你就不要問啦!”
這二人說鬧當中千芷也不敢閒着,千芷走到自己的師妹雪怡身邊,詢問着近來七小姐的事情。
千芷,範偉和莫成弘都是莫言的弟子,而雪怡是莫言師妹的弟子,雖說隔着一個輩分,但是雪怡卻也不敢和千芷說些什麼怪話。
這也算是當初莫言做出的混賬事,雖說小姑娘雪怡沒有下過山,但是也招架不住莫言每年會讓自己的兩個徒弟範偉和千芷上山欺負雪怡。
這也造成了小姑娘對這兩個人沒有多少好感,只有着畏懼。
可憐的雪怡幼年時被自己的師長教訓,長大後又被自己的師兄和師姐欺負,也算是命運多舛了。
也許是良心上的自責,或是對於欺負雪怡這件事情的佔有慾,他們兩個人倒是爲自己向着天一觀弟子討過幾次公道。
“你是說今天有人過來刺殺七小姐?”
雪怡點了點頭沒有絲毫隱瞞,剛纔已經向小七求救過,誰知道七小姐只是捂着臉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其他別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事情。
因而她求救的眼色,只能換來千芷更加過分的冷笑。
“還有別的嗎?”
千芷將雪怡逼到牆邊,單手放在牆上,冷冷的看着雪怡,讓雪怡無處可逃。
雪怡一個勁的搖頭,腦袋搖着像一個撥浪鼓,她說的這些事情,早晚會捅到她們的耳中,不妨現在就說出來,畢竟當時他們遇到那些刺客的時候,不只是有一個店家的人看到。
隱隱約約的她還能感覺到別處還有不止一波人看着。
“雪怡,你可知道騙我的下場的?”
雪怡又一個勁的點頭,深怕自己表達的意思不清楚。
千芷慢慢偏移開,點了點頭說道:“希望你沒有騙我。”
雪怡可憐兮兮的看着千芷,說道:“師姐,我怎麼會騙你呢,畢竟這些事情都事關小姐的身家性命。”
雪怡也沒有說錯,她的確是在這件事上沒有說謊,但是對於剛剛莫成弘來時說的事情,她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今兒,大小姐要和你們共用晚宴,你們可是又提前吃了?”
“今天還沒有喫呢。師姐來的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