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小七卻這邊聽不真切,讓小七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看向柳雲華,看似波瀾不驚,但是小七依舊從她的眼底看出一絲疑惑。
張彪和那位年輕掌櫃像是達成什麼約定一般,互相抱拳回禮。
“哥哥,你和那個掌櫃的說了什麼啊?”
張彪回來後,小七裝作平靜的問道:“哥哥去做什麼了?”
“給你找了一個長期飯票。”
“飯票?”
“你可以理解爲以後你可以在這裏隨意喫!”
“你這麼好?”
張彪推着童謠向着店外走去,說道:“怎麼說我都是你的便宜哥哥。”
柳雲華並未和他們一起出門,而是站在櫃檯旁,輕輕敲了敲櫃檯。
年輕掌櫃皺了皺眉,“有事?”
柳雲華輕咬朱脣,媚意盪漾,擺出一個嬌媚姿態,“掌櫃的,剛纔那位公子和你商量什麼了?”
任是柳雲華再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胸,偏偏提不起年輕掌櫃的興趣,年輕掌櫃依舊是緊盯着那本柳雲華看不懂的有圖書卷。
柳雲華嘴角微微翹起,拍了拍雙手,“算了,掌櫃的回見。”
狗剩兒在這個嬌豔的女子走了之後,趴在櫃檯上,問道:“掌櫃?你這是宰肥羊呢?”
掌櫃的斜瞥了一眼狗剩兒,“趕緊把東西收拾了,然後打樣。”
“哦。”
年輕掌櫃將書合住,提着書哼着小曲向着後院走去,掌櫃的也不是在這店子居住,他只是去換身行頭,方便回去而已。
狗剩兒先是走到前門,看了看外邊的熱鬧情況,無奈的將門合住,收拾着桌面。
一輛馬車駛入這東城的巷道,偌大的一個京城車水馬龍,是沒有一個人注意這馬車從何處駛出來,又要前往那裏去。
又拐進一條巷弄,停在一個帶着斗笠的人的面前。
“哪裏?”
“萬金莫盡”
馬車向着帶着斗笠的人所說的地方行去,當看到那個誇張的匾額之時,馬伕勒馬停在不遠處。
張彪和小七有說有笑走出萬金莫盡,忽然停了下來,凝望着不遠處的那輛馬車,然後將小七擋在身後。
“怎麼了?哥哥。”
張彪說道:“等下柳姑娘。”
小七向身後瞧了瞧,柳雲華正在有些不正經的調戲那個年輕掌櫃,有些生氣,根本沒有察覺到張彪的視線,嘟囔道:“柳姨怎麼又開始不正經了。”
那輛馬車的馬伕看到了幾人,先是下了馬車走到馬車之後,將門打開,然後便是可以見到有死人從車中下來,只見他們雙手下垂左手按在劍鞘之上。將右手緩緩放在劍柄之上,“刺啦”一聲,便是抽出了那柄鋒利的長劍。
幾人不慌不忙的組成一個奇怪的陣型,不慌不忙的小步助跑,向着張彪幾人逼近。
快到近前才爆發出一種寒冽的殺意,前兩人縱身一躍,長劍向着張彪和小七刺來。
察覺到了那無盡的冷意,小七有些慌張的轉身,卻是早已被身後手疾眼快的雪怡拉到後邊,自己擋在了她的身前。
雪怡想着如何對付來人,眉頭微微皺起,張彪轉過身笑了笑,示意雪怡先和小七向後退去。
張彪向前兩步擋在童謠身前,呵呵一笑。
這先前躍起的兩個男子本以爲得手,以他們的劍法,即便是天下的有名宗師,也不敢在三步之內不做準備的硬接他們的劍陣。
雖然沒有直接殺掉那個畫卷中的女子,但是能把這些個礙事之人殺死,也算是沒有浪費機會。
張彪伸出雙手,手指輕動,便是靈巧的拍在雙劍劍鋒之上,“叮”的一陣劍鳴,這二人的身子直接不穩摔倒在地。
隨這二人落地,又有二人的握劍豎劈而來,那落地的二人也不在意剛纔一擊不得,翻身舉劍再次襲去。上有雙劍擋去張彪左右躲閃的機會,下有二人刺去,止住了張彪退後的步伐。
四人的配合天衣無縫,雖然這攻擊並不華麗,但是死在這一套樸實套路的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
張彪臉上依舊是笑意,絲毫不顯的慌張,因爲,柳雲華已經踢了過來,向着一人的腰踢去。
那人躲閃不急,被柳雲華一腳踢翻,撞得另一邊的人又是摔倒在地,這次可好,那劈向張彪的兩人也被絆倒,滿滿的滑稽。
張彪拍了拍手,抖了抖身子,也是躲在了後邊,然後說道:“柳姑娘剩下的看你了。”
柳雲華啞然失笑,然後盯着那慢步走來的最後一位劍士,這劍士就是那趕車的馬伕,只見他提着劍也沒有用招數,只是微微加快步伐,快到柳雲華的面前時,將劍收起。
柳雲華冷冷的看着這個傢伙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這馬伕輕輕踢了一腳那趴在地上的四命劍客中的一個,而後說道:“這也是僱主的需求,我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各位大俠不妨放過我們?”
“若是今天不是我們的話,你也不會說這些話吧?”
“那是當然,我一般只喜歡和厲害的人說話,至於不厲害的,早就已經命喪黃泉。”
“若是我不許呢?”
“我認準這個世界沒有談不成的買賣,更何況,你也留不下我。”這馬伕很是悠閒的搖了搖胳膊,“今天你們能留下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徒弟,但是你們會惹怒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刺客,我想,對於你們王府來說應該承擔不起吧。”
柳雲華看了看張彪,張彪在那裏不管不顧的叫好,就差搖旗吶喊。
“你就得你能離開嗎?”
馬伕看了看張彪,皺了皺鼻子,擰了擰眉毛,而後說道:“我覺得...”
然後馬伕嘆了一口氣,說道:“似乎我還真是離不開,只是你們捨得下本錢?”
“捨得。”
柳雲華沒有多想,冷冷的看着馬伕,毫不在意。
“怕了你這個女子了,白長得這麼好看,可是偏偏這麼狠。”
這馬伕說道:“我還是先前的那句話,咱不信這個世界沒有東西是不能講價錢。”
“你這是要買你自己的命了?”
馬伕搖了搖頭,指了指地上的四個人,“不只是我,還有我的四個徒弟。”
柳雲華正色道:“你覺得可能嗎?”
那馬伕看了看人羣中的一個少女,跪倒在地,然後將劍放在地上,“請七小姐放過小的!”
小七愕然,然後看了看柳雲華,柳雲華搖着頭,暗示不能放虎歸山。
馬伕急道:“小人這事情沒有辦成,自然要去逃命,此生也不知道會不會來京。若是七小姐放過小人,小人答應爲小姐殺一個人如何?”
“一個人?”
小七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倒是想換個說法。”
“如何?”
“答應我三件事如何?”
馬伕猶豫了一下,嘆道:“七小姐...我?”
“嗯?”
馬伕嘆氣說道:“好吧。”
馬伕將劍拿起拱手端向柳雲華,“這就算是小人的約定之物。”
柳雲華拿起了那柄劍,馬伕哀嘆一聲,又踢了那四人,“走了!”
那四人艱難的起身,灰溜溜的互相扶持走向了馬車。
張彪沒有看到好戲,失望至極說道:“就這樣沒了嗎?”
那馬伕悻悻然的笑了笑,看了看小七,“七小姐,那小的先走了。”
小七沒有問如何才能讓這人出來辦事,也沒有讓柳雲華攔住這些人的去路,就目送着他們離開。
柳雲華嘆了一口氣,今天是有張彪在,這人才留下了買命錢,但是自己不在,張彪不在,又該如何,小七也是感覺到那個馬伕的厲害之處。
今天要留下這人,要付出的代價柳雲華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小七肯定不能。
張彪對於現在的情況故意不說明白,“既然沒有了表演,我們就先行回府如何?我門二人還沒有和輕衣姑娘坐坐。”
月輕衣不知道此事,自己喫完午膳後,便在玲兒的催促下,按照當麻留下的話小憩片刻。
醒來後問了下張彪是否還在和醫聖當麻一起喝酒,玲兒眼神熠熠的說了張彪和當麻兩個人把酒言歡惺惺相惜,還有二人只喝了兩杯酒的事情。
“兩杯酒還能把酒言歡?”
玲兒也是噗嗤一笑,在月尹坊見過不少香客相談甚歡,但是對於這兩個人卻是有趣,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月輕衣,又是掩不住笑意。
“還有這種事情啊,那公子又到了那裏?”
“應該是去往七小姐那裏吧。”
雖然聽不真切兩個人在說什麼,但是童謠小姐和七小姐離開,怎麼想公子也會去那裏。
月輕衣嫣然一笑,“玲兒爲我穿衣,想必先生要來了。”
“先生還要來嗎?”
“那是自然,他不來的話,我們就去找他。”
“找先生幹什麼?”
“自然是回家。”
玲兒爲月輕衣拿出了衣服,有些不明白小姐現在爲什麼對那個院子有如此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