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內心愕然,表面卻不敢有什麼異樣表現,畢竟她還未向張逸緻訴說,也沒有向張莉求證。
“二哥說笑了,若是您尋簪子,應該讓下人去家裏的首飾店去尋。若是二哥不滿意,直接請府裏的師傅爲二哥做都是可以的。”
看着張燁然一臉不信的表情,小七又說道:
“我倒是可以給二哥支一招,這種簪子,應該去問下四姐姐和六姐姐?他們二人首飾多,你也知道我的情況,簪子也就那麼幾枚,着實沒有二哥描繪的那個。”
“哦?那就多謝七妹妹的主意了。”
張燁然神色自若,一臉的風淡雲輕,小七也不敢確定知對方是否相信自己所說,爲了出什麼差錯,還是直接轉移話題爲妙。
“二哥,莫不是想送給意中......”小七的‘人’字還沒說出口,就迎上了張燁然寒冽的目光,小七立馬轉過頭看着亭外,“今兒月色真美啊。”
“你若是有這枚簪子,萬不可拿出示人,或是有這枚簪子的下落,也不可告知他人。”
“嘿嘿,我如果見到,定會高價購得,然後交到二哥手裏。”小七調皮的說着。
張燁然見到小七這樣,點了點頭,“那剛纔你說明澤是何事啊?”
“明澤管事?沒什麼事啊,哈...哈...”小七打着哈哈,都怪剛纔自己先入爲主,這下子被她二哥抓住了話柄。
“哦,是嗎?”
銳利的眼神像是能夠看穿小七一般,讓小七瞬間背後冷汗生起,“對...呀,沒什麼事。”
“呦,你這小妮子,怎麼還不回去啊。”
正當小七不知如何應對之時,一個嬌酥入骨的聲音傳來,讓小七直接安心下來。
小七擡頭欣喜的說道:“柳姨。”
只見柳雲華漫步闖進亭子,一旁的黑影衛用着十分的自責的聲音說道:“大人,小人攔不住柳姑娘。”
“沒事,你下去吧。”張燁然擺了擺手讓黑影衛退了下去。
“柳姨,我不會對小七做什麼的,您大可放心。”
“你這眼神可不像是能讓我安心的呀。”柳雲華一改先前的嫵媚,冷冷的看着張燁然。
張燁然給自己斟上一杯酒,沒有答柳雲華的話。
柳雲華看到桌子上的一片狼藉,稍感心安。柳眉輕挑,纖纖玉指向着小七耳朵伸去。
“你這小沒良心的,虧我還擔心你,沒想到你竟在這裏胡吃海喝。”
“疼!”
小七喫痛,就這麼被柳雲華拽着向外走去。
等到小七已經被柳雲華拎出去好遠,黑影衛說道:“公子就這麼讓七小姐回去嗎?”
“不然呢。”
“可是關於那枚簪子的事情。”
張燁然笑了笑,“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件事就此作罷。”
“那您這次請七小姐是爲了?”
張燁然瞅了瞅桌上的殘羹剩飯,放下了酒杯,“讓人收拾一下吧。”
張燁然起身向亭子走去,忽然頓了頓又說道:“最近我那妹妹那邊可安好?算了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她吧。”
黑影衛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地跟着張燁然向着張竹楉的院子走去。
......
“柳姨,求您放手,再拽下去,耳朵就要沒了。”
小七的耳朵依然被柳雲華拽着,已經疼到眼角流出了淚水,嘴裏唸叨着:“柳姨這件事不怪我呀,人家黑影衛都直接想把我拖過去了。”
柳雲華停了下來,看着眼前揉着耳朵的小七,“看來你還不知道錯在那裏啊?”
“不就是我跟着黑影衛走了這件事?”小七看着柳雲華臉上的怨氣還未消去,結巴的又說道,“難道是因爲我沒叫你一同去喫飯?”
“不然呢?你以爲是什麼。”
柳雲華白了小七一眼,前邊獨自走着,“快點跟上。”
“哦。”
小七搖了搖頭,大抵上想到了爲什麼柳雲華這麼生氣的原因,應該是埋怨自己喫飯的時候口無遮攔吧。不管怎樣,也算是逃過了一頓板子。
“你二哥尋你是爲了什麼?”
“爲了那枚簪子。”
“簪子?”柳雲華思量了一下,“你找時間去讓你祖父給惠南王府送上拜帖。”
“是,柳姨,我已經向祖父院裏遞了消息,若是祖父得空,便會召哦過去。”
柳雲華點了點頭,
“記得去你大姐姐院裏問問,那封信究竟是什麼意思。”
鬧騰了片刻,二人也是累了,坐在院子中春凳之上休憩。
柳雲華說道:“你上午接待的那個貴人呢?”
“柳姨,你在說哥哥?”
小七用手不雅的扇着涼風,漫不經心的說道:“晌午他們被引入前院,就沒了下文。”
“哎,可惜,我竟然沒見到這位貴人。”
柳雲華扼腕嘆息,頗有些失意。
“柳姨,是想見見我那便宜哥哥?”
柳雲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開始想,現在又不想了。”柳雲華拍了拍手,“得了,回院裏。”
小七本還想說等那日帶她去見見,誰知柳雲華瞬間變了想法。
“柳姨,這麼早回去幹嗎?溜溜彎,消消食豈不是更好。”
柳雲華瞥了一眼,“你個小妮子喫飽了,你柳姨我還沒喫呢。”
.......
至於張彪,與小七一行人告別來到了前院後,本應相爺張逸緻邀請共用午膳,誰知宮中傳來消息,皇帝陛下請相爺入宮有急事相商。
於是乎,這位相爺又只能穿戴好去了宮裏。然後讓張逸輝好生招待,好巧不巧,張逸輝還沒和張彪聊上幾句,宮裏又傳來消息,召毅王入宮見駕。
張彪又只能客客氣氣的將毅王送出門去。
此事,也是讓張彪咋舌,來這張家還沒坐下,就被那位長老張輝相邀在院中晃盪,這下本想着見到張家的主事人,沒想到二人又被召進宮中。
雖然張彪只感有趣,但是張家衆人可不這麼想,心怕讓這位貴人心生不滿。
又叫了一羣親主家的張家派系,對着主家連帶着張彪是一頓吹捧,家長理短的囉嗦個不停,張彪礙於情面也不好反駁,只得附和着衆人的說辭。
看着張彪喫癟,輕衣和玲兒卻是在他的身後掩面輕笑,張逸輝不在,屋內的衆人又都是親主家的派系,自然不敢對張彪這身邊的這幾位姑娘說什麼。
對於這二人入宮之事,張家長老們並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對張彪非常上心,但聽說張逸凡陪着張彪有說有笑,幾個老頭子就沒去打擾,只是遣人過來。
“先生可有意願幫我們一把?”張逸凡在席間對着張彪說道。
“哦?不知管事有何事需要在下幫忙?”張彪放下筷子,等着張逸凡的後話。
“先生也知道我們張家的生意困於京都良久。”張逸凡向張輝方向瞅了過去,像是想要徵求張輝的首肯,見到張輝不留痕跡的點了點頭。
張逸凡就說道:“我們的祖輩曾留有話,說張家若是進商賈一道,只能在京都幾邑,萬不可染指他方。”
頓了頓,換了一副爲難的表情又道:“祖輩們雖然是爲了我們整個家族好,但是卻忽略了隨着我張家日益發展,如今開銷巨大,若是得以和主家合作,對我們張家都是極好的。”
如今幾代人過去,當初張家祖輩攢下的基業如今已經所存不多,爲了維繫這龐大的家族,向外發展已經成了一種必要。
雖然當時祖輩爲了怕引起猜忌,讓後人不得在外做生意,只能在京都幾邑。但是,這個世道,商人皆爲利益,像他們張家這種家族中產業利潤少,着實不能爲張家帶來財富,現在維繫家族日常開銷都有緊缺。
張家的產業以前講求還利於民,店鋪,田地等的收入都還按照着多年前的算。
如今若是還是如此,偌大個家族必將會出現一系列問題,爲了家族的發展,也爲了個好名聲,必定要向南方發展一些纔行。張逸凡向族中長老提及此事,說巧不巧,此時張彪來京,正是張家的一個機會。
“這件事嘛,還要考慮考慮。”
“自然自然,這麼大的事情,怎能讓先生現在救做決定呢。”
席間張彪又問了一些張家現在生意的一些事情,張輝見到張彪對張家這些產業說的頭頭是道,以爲這是小七帶張彪巡視了自家產業後,才得出的結果,還想着要嘉獎一下小七。
囉囉嗦嗦的說了半天,直到晚上用膳的時候,那張逸輝與張逸緻也久久未歸。
先是留下幾人用了晚膳,然後由張家幾個長老向着張彪賠禮道歉,然後,又由這張逸凡親自送張彪回去。
平日裏張逸緻和張逸輝晚回的時候,但這二人卻會讓小廝回來通報,如今這張府的兩位主事人都入宮未回,還沒有收到信兒,卻是讓張家的衆人有些不安。
主事人不在,便由長老決斷派家中管事向着其他府中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