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的這麼明顯,張彪是看在眼裏的,只是對張彪而言,他可不會去照顧別的人的感想,既然他問不出口,自然不會浪費口舌去解答。
更是將信拿在手中一副欠揍的表情說道:“有趣,有趣。”
而後將信收起,撩起紗簾看上了窗外的風景,和不知去哪的馬車。
範偉看着這樣的張彪,更加想問內容,卻因對方是主,自己是僕的身份不能問,只能希冀張彪可以將事情主動告知。
可張彪偏偏是沒有理會範偉的目光,獨自欣賞着路過的景色。
馬車已經到了城外,一路顛簸讓衆人有些昏昏欲睡。
又是半天的光景,張彪才知道爲何小七要準備多輛隨行的馬車,估計今日是不用回城了。
......
“什麼?今日不會回去?”
“幾位姐姐無須擔心,我們已經爲你們打點好了,若是幾位姐姐還有什麼需要,我這便讓人回去準備。”
因爲此次出行,乃是家中安排,所以小七也不能提前說,現在只能安撫着幾人。
月輕衣倒是風輕雲淡,對於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問題,她現在也看出了張家有求於他家公子,所以自然不會在衣食住行上苛責。
而童謠從剛開始不說話後就一直閉目養神,全然沒有搭理幾女的意思。
只有玲兒心心念唸的那個剛定居的院子。
“小姐,我們到了。”幾女在車主正是閒聊有些疲憊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小七下了馬車伸了伸懶腰,又打了個哈欠。
看到張彪打量起眼前的莊園,露出疑惑的表情。
“哥哥,你累嗎,要不要先休息下。”
小七手執摺扇,一副小公子模樣,已經走到張彪身後,關心的問道。
公子哥着扮的小七讓張彪看着搖頭嘆氣,而這些動作讓小七則有些摸不着頭腦。
還在車中的童謠此時皺着眉盯着張彪,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那雙眼卻有着複雜的神色。
一旁的輕衣用團扇掩面,遮擋住笑意,示意下玲兒。
“先生,小姐還未下車呢。”
玲兒的聲音終於讓張彪不在對小七的裝扮嘆息,轉過身發現童謠盯着他看,去將她抱起,準備放到輕衣準備好的輪椅上邊,只是被童謠盯着略有些尷尬,便咳嗽了一下,童謠才正過臉不再看。
張彪不知童謠爲何生氣,索性不再開口提問,一時陷入窘境。
輕衣只好笑着說道:“不知七小姐是帶先生來這裏是要?”
“哥哥你有所不知,這裏可是皇家莊園哦。”小七剛剛也沒有去看發生的小事指着眼前的地方對着張彪說着,“這裏以前可是隻有皇族可以進入。”
“對啊,七小姐說的沒錯,這裏可是當今聖上登基爲百姓賜下的福祉,”一個白白胖胖打扮的富貴的中年人來到他們身邊接過了小七的話茬。
“見過七...”中年人略微停頓了下後,眉開眼笑的說着:“見過七公子。”
“項叔叔客氣了,還是叫我小七就好了。”小七指了指張彪說道:“項叔叔,這位是我的哥哥。”
“哦?小人項蔡見過張公子。”項蔡很是恭敬對着張彪施了一禮,而後開始打量着張彪,“張家竟然還有如此一位神采英拔的公子,相府真乃大成國第一世家,如此多出類拔萃的後輩,何愁不興我大成國!”
“過謙了,我只是張家的一個遠方親戚而已。”
“哈哈,說哪裏話,張家人皆是人中龍鳳,豈有過謙之理。”
聽到張彪自稱張家遠方親戚,項蔡也沒有露出什麼小看的神色,而是對他更禮遇有加。
項蔡將幾人帶到莊園門內的一處雅舍先稍作休息,爲他們準備好點心茶水,以讓幾人緩解來時的疲倦。
退到莊園外的項蔡自己則趁着張家一行人卸下用品的功夫,對着張家來的管事們挨個打着招呼,即使那個明澤,項蔡對其也是表現的熟絡。
“各位管事先帶着東西到地方,待我將小姐和公子游覽完莊園,再來招待諸位。”項蔡想着小七一行人已經休憩的差不多了,便向張家一衆管事告辭回到雅舍,爲幾人帶路。
項蔡一邊爲張彪介紹着皇家園林的種種的來歷,一邊又感謝皇恩浩蕩。
“項大人是這園林的?”
“哎呀,公子可折煞小人了。你看小人這記性,竟然忘記介紹自己了,小人只是個小貨商,承蒙朝中的幾名貴人厚愛,現在替貴人暫時打理這裏。”項蔡畢恭畢敬的答着張彪的問話。
小七卻不忘記揭着項蔡的老底,俏皮的說了一句“哥哥,項叔叔可不是個小貨商哦。”
“項掌櫃,你這是還有其他客人呀。”
一個宛若黃鶯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走廊轉角傳了過來,打斷了小七一衆人的攀談。衆人走到轉角順着聲音,便看到有一對男女在湖中小舟之上。
只見船尾一個公子持漿盪舟,全身玄衣,頭帶束法金冠,即是瀟灑美少年,明眸皓齒度翩翩,皎如玉樹臨風前。
那船慢慢蕩近,船頭似有一女子,斜倚舟邊。
“項掌櫃不給我們兄妹二人介紹下這幾位嗎?”
一縷清聲自舌底吐出,清音嬌柔,低迴婉轉,聽着讓人不自禁的心搖神馳,意酣魂醉。
見項蔡向旁一讓,正要爲幾人讓路,忽見舟中女子站起,像是瞧見什麼一般,踏上一步,猶如蜻蜓點水般,腳尖輕點,激起幾處漣漪,女子的身影便在近前落下。
小姑娘身着一襲粉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披一青色紗衣,方當韻齡,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只是還未等項蔡見禮,小姑娘右手轉掌化拳,驀地,眼前紅影一閃,嬌聲說道:“今日有幸得見,請先生指教。”
還在衆人驚疑之時,粉拳就向張彪迎面而來。
張彪斜步上前,擋在童謠身前,袍袖一拂,便將小姑娘的拳勁化解,只不過在外人看來,就有些不雅,就像是二人拉拉扯扯打鬧。
“這位姑娘,你我二人今日無緣,往日無仇,何止如此?”
小姑娘見自己的右手抽不出,當即運勁向左斜推,跟着抓而向右,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刷的一聲,寒光出匣。只見青光激盪,劍風颯然。
“玉遙,不得胡鬧!”
聽到這話,這個叫做玉遙的小姑娘,劍鋒一轉,但聽“鐺”一聲,軟劍刺進不遠處的一樹身之上,而她就在張彪閃避之時,迅速抽手,鷂子翻身,就到了岸邊。
小七就在剛纔就想說些什麼,先看了眼項蔡,項蔡搖了搖頭,在袖下指了指湖旁圍着數百身穿甲冑的衛士。
小七看到那些人打扮,便是成國王爺親衛的打扮。想要說些什麼時,只見這小姑娘和張彪兩個人拉扯在一起,當下楞在原地。
小七心中暗想“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還會武功。”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輕衣和玲兒二人的眼中便是,這個小姑娘氣勢洶洶的向上撲來,然後和張彪不雅的扭打在一起。幸好二人也算是見多識廣,還算神情自如。
等那玄衣青年乘舟靠岸,小姑娘也只能偃旗息鼓,氣鼓鼓的看着張彪。
“小妹多有得罪,還望諸位海涵。”
小姑娘還想說些什麼,“兄長,他...”
“住口。”
青年制止了小姑娘說話,向着張彪一施禮。
“這位小妹生性頑劣,多喜向人比武,還請您見諒。”
張彪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退回到了童謠輪椅後。
項掌櫃此時也不敢耽擱,先對着張彪一行人,語氣恭敬的介紹起這對男女的身份。
“這位乃是惠南王世子尹志明殿下。”
衆人向着項掌櫃眼神方向的那個少年拱手一禮,青年露出如陽光般和煦的笑意,同拱手還禮。
正當項蔡介紹小姑娘時,小姑娘自己說道:“我乃南雲郡主尹玉遙。”
尹玉遙和幾人頷首致意,來回打量着小七。
“你們京城的男子長得甚是清秀呢。”
“玉遙,莫要失禮。”尹志明有些無奈的對着尹玉遙說着,只是當事人完全沒有當回事,還向尹志明吐了一個香舌。
“舍妹過於頑劣,還望請諸位莫要見怪。”尹志明也只能走過去將妹妹拉倒身後,扶額嘆息。
項掌櫃連忙上來打圓場,給二位介紹小七,說起小七幾人是毅王府的公子小姐。
“毅王府?相府?”
尹志明沒有看向其他人,細細地打量着小七,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玩味的微笑。
兩撥人算是見過,項蔡向着尹家兩位說道:“世子和郡主折返回來,小人有失遠迎,還望世子和郡主不要責怪啊。”
“項掌櫃不必多禮,我們兄妹二人未向項掌櫃報備便私自進入,本就是我們的過失,哪敢責怪項掌櫃。”
“那不知世子和郡主是?”
“玉遙頑劣,在這院子丟了件東西,昨日也未曾發現,適逢今日離開的早,舍妹又有貪睡的毛病,她便沒有發現,在路上等她睡醒之時,才發現自己丟了東西。”
尹志明很是無奈的陳訴着這些閨中祕事,讓尹玉遙羞成了大紅臉。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位郡主直接上腳向尹志明小腿踢去。